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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初的質問因為看到這些而卡在了喉嚨里,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虞瀟瀟救了自己的畫面。當時的恐懼仍歷歷在目,而被虞瀟瀟撲倒時心口的緊縮和怦然也在此時被重新喚醒。 當時的情況那樣緊急,瀟瀟卻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毫不猶豫地救了她,她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瀟瀟呢? 黎元初想到這里,心軟了下來。 無論瀟瀟是傷到了腦袋還是故意惡作劇,她都應該以寬容的心去應對,畢竟昨晚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 就像醫(yī)生說的一樣,這種生死時刻會對人的精神產(chǎn)生很大影響,瀟瀟會有那么大的變化,或許是受了太劇烈的刺激。 黎元初想通后神情緩了下來,人也慢慢在床邊坐下。 “瀟瀟,我們得談一談。” 虞瀟瀟一臉不高興,到底還是把目光落到了黎元初的身上:“就不能晚一點兒嗎?我還在看電視。” “電視可以晚點再看,我現(xiàn)在想和你談談?!?/br> 虞瀟瀟翻了個白眼:“好吧,你想談什么?” 黎元初噎了一下,原本的氣勢已經(jīng)煙消云散。 “呃,我、我……” 虞瀟瀟淡褐色的瞳仁靜靜地望著她,黎元初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緊張了起來,不僅口干舌燥,手心也有些冒汗。 還是先不要提那些倒胃口的話題了,在那之前,她還有必須要做的事。 黎元初深吸了一口:“瀟瀟,我、我想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就是我了。” 黎元初展現(xiàn)出的形象一直以來都是冷靜且淡然的,不止是在外人面前,就連在家人面前也是如此。可此時此刻,她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動搖,雪白的臉頰上甚至還出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 黎元初也知道自己很反常,這種心動的感覺,她已經(jīng)很久沒體會到過了。在此之前,她和虞瀟瀟一直相敬如賓地相處,妻妻生活算得上和諧卻沒有太多旖旎,平淡且波瀾不驚。 但她并非不知道這種心情,并且在昨晚成功回憶了起來。第一次見到虞瀟瀟時,她就體會過這種心動。 黎元初強撐著紅臉,期待般望著虞瀟瀟,似乎是想獲得什么回復。然而虞瀟瀟只是隨著她的話慢慢睜大了雙眼,而后一臉驚奇地道:“黎元初,你怎么和個娘們似的?!?/br> 房內的氣溫似乎一下冷到了冰點,沉默的氣氛逐漸蔓延開。 黎元初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了這番話,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虞瀟瀟的嘲諷,臉色當場由紅轉綠。 瀟瀟怎么可能會說這種話? 而且什么叫“你怎么和個娘們似的”?她本來就是女性! 黎元初終于忍無可忍,直白地對著虞瀟瀟道:“瀟瀟,你現(xiàn)在很不對勁!” 虞瀟瀟笑了一下:“哪里不對勁?” “你變得完全不像你了,你自己難道沒感覺嗎?你不會這么沒教養(yǎng)的笑,不會那么粗魯?shù)卣f話,也不會——” 也不會這樣對她。 這不是她認識的虞瀟瀟。 不知為何,黎元初心底生出了極大的不安。她緊抿的唇瓣因為激動而顯出了鮮艷的色彩,為她有些冷清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嬌艷。 虞瀟瀟淡然地看著她的表現(xiàn),心中卻不得不承認,黎元初實在是有著出色的外表。 長得好看又會賺錢,那么不解風情與技藝不佳也算不上是什么致命的缺點了。光是看著黎元初的臉,虞瀟瀟——哦不,現(xiàn)在是T-2000了,T-2000就覺得能夠原諒曾經(jīng)那個虞瀟瀟對她的迷戀。 不過她T-2000可不會,因為她莫得感情! “哈哈,原來發(fā)自真心的笑在你的眼里是沒教養(yǎng),直白說話比打斷別人看電視更沒教養(yǎng)。”虞瀟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如果你想說我不像那個事事逆來順受,對你百依百順,做小伏低的虞瀟瀟,那么我百分之百認同。至于說我不像我了……呵,難道你沒想過這才是真實的我嗎?我是T-2000,并不是什么虞瀟瀟,這個世界上也不再有虞瀟瀟了?!?/br> 黎元初先是愣了愣,而后因為“T-2000”想起了醫(yī)生的那些話。此時此刻,她決定不再拐彎抹角了?;蛟S把話說開,直面問題才能真正解決瀟瀟的妄想! “瀟瀟,”她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真的認為自己是生化人,那么為什么要對醫(yī)生撒謊?” 虞瀟瀟對黎元初自動忽略了自己前面那一大段話的行為很無語,不過就目前來說,身份這個話題確實更重要。 “黎元初,你不會當我是傻子吧?我和你說清楚是為了劃清界限,干嗎要把無關的人卷進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要說清楚有多麻煩?而且我還要接受政府的監(jiān)管,我才不干呢?!?/br> 虞瀟瀟這番話有條理過了頭,竟然讓黎元初一時無言以對。但她很快理清了頭緒,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你要和我劃清界限?” 黎元初的話里帶著顯而易見的難以置信,神情更是震驚。 虞瀟瀟神色復雜地看著黎元初,目光中帶著幾分嫌棄:“難道我之前的話沒有表現(xiàn)出這個意思嗎?我說了,我們的婚姻是無效的,當然,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可以走正常的離婚途徑?!?/br> “離婚?” 黎元初喃喃地重復著這兩個字,空空蕩蕩的大腦似乎突然抓住了什么。 “你為什么要和我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