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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初對她不差,甚至算得上救過她,還給她花了不少錢,所以這就當(dāng)作是她對黎元初的回報。 “黎元初、黎元初!” 虞瀟瀟死了,所以她成為了T-2000,所以她不會再愛黎元初。 “黎元初,你回答我啊!” 虞瀟瀟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點什么,除了對著電話歇斯底里地吼叫以外??涩F(xiàn)在她無法像那天一樣再撲向黎元初,現(xiàn)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黎元初——” 她只是叫著這個曾經(jīng)很喜歡,如今卻討厭死了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瀟、瀟瀟,”不知過了多久,虞瀟瀟覺得可能有一輩子那么長,那邊終于傳來了黎元初有些變調(diào)的聲音,“我沒事、咳咳、就是摔了下……” 她咳嗽著,吃疼般嘶氣,聲音卻帶著驚喜:“瀟瀟,我找到了,我找到初初了!” 虞瀟瀟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光了一樣,一下跌坐到了沙發(fā)上。 “是初初的掛牌,太好了,它肯定在這!” 虞瀟瀟不停地流著眼淚,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只是用帶著鼻音的哭腔喃喃道:“嗯,太好了?!?/br> 黎元初似乎沉浸在喜悅里,沒有聽出虞瀟瀟的情緒,語氣高昂地道:“你再等我一會兒,我們再找一找?!?/br> 虞瀟瀟輕輕地嘆氣:“已經(jīng)夠了,你回來吧?!?/br> 黎元初回來了,無比狼狽與落魄。離開時還打扮得光鮮亮麗、光彩照人,短短一個白天就變得灰頭土臉、一瘸一拐。 只看身上衣物的破損就能知道她不止是跌了一跤,而很可能是從什么坡上滾下去了。 “瀟瀟,我回來了?!?/br> 不過她并未在意自己的形象,獻(xiàn)寶一樣把一直緊攥在手里的貓牌遞給了虞瀟瀟。 虞瀟瀟與她相比可以說是干凈整潔,但雙眼通紅,神情看起來很是憔悴。 在接過貓牌時,虞瀟瀟的指尖微微顫抖著,黎元初看著她的臉,試探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別難過,我們明天再去找。” 這是一個心形的吊牌,正面刻著黎字和一串電話號碼,背面刻著貓咪的名字。 初初是只很高冷的貓,平日里除了虞瀟瀟幾乎不親近任何人。它很向往自由,幸虧老宅的后院夠大,足夠它撒歡奔跑。 只是那一天園丁剛對草坪做了殺蟲處理,虞瀟瀟怕它出去誤食殺蟲劑,把它關(guān)在了家里。 可是黎家老宅是沒有紗窗的,能夠被大樹輕易砸穿屋頂?shù)墓派畔憬ㄖ?,自然不會裝紗窗這種東西。 新來的傭人打開了頂樓的窗戶,初初就那么一躍而下。 虞瀟瀟是在樹下找到它的,循著血跡。她無數(shù)遍想,自己如果能及時發(fā)現(xiàn)初初,它或許還有救。 不是都說貓有九條命嗎?五樓對貓咪來說也不算特別高,不是嗎? 可是初初在那之后拖著傷爬了好遠(yuǎn),又誤食了殺蟲劑,虞瀟瀟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它的身體都已經(jīng)不再溫暖。 就和她父母去世時一樣,她突然地、毫無征兆地又失去了最珍視的東西。 “不用找了,這樣就好?!?/br> 比起執(zhí)念,她并不比黎元初少。 “瀟瀟……” 黎元初擔(dān)憂地看著她,虞瀟瀟手里捏緊貓牌,用余光狀似隨意地上下掃視了她一眼。 “你這是去當(dāng)土撥鼠了嗎?搞成這樣還坐沙發(fā),不趕緊去洗澡?” 她的語氣似乎恢復(fù)了正常,黎元初訕訕一笑:“我待會兒就去,但你……” “我怎么了?搞成這樣的是你又不是我?!?/br> 黎元初是很想洗澡,可她更怕虞瀟瀟不告而別。畢竟現(xiàn)在車有了,司機(jī)也有了,虞瀟瀟想走沒人敢攔。 “我馬上就去……” 她身上疼得要命,還沒查看過到底傷得怎么樣了。但想到虞瀟瀟為貓貓的事那么難過,黎元初就不敢表現(xiàn)出來讓她擔(dān)心。 “瀟瀟,你等我洗完澡再走好不好?” 虞瀟瀟盯著黎元初看了片刻:“你腳是不是又扭了?” 黎元初是想裝作沒事,但腳實在太疼了,走路非常明顯。 “就一點點?!?/br> 虞瀟瀟冷笑了一聲:“你這時候不是該賣慘嗎?” 黎元初幽幽地看著她:“但你現(xiàn)在好像很難過?!?/br> 黎元初有一雙孩童般漆黑的瞳仁,明明和初初的眸色完全不一樣,虞瀟瀟卻總覺得他們很像。 初初雖然是一只很高冷的貓,但總是能很快察覺到她的心情。它會假裝不經(jīng)意地靠近它,會幫她舔臉上的淚水。 “就你廢話多。” 虞瀟瀟突然拉住黎元初的手臂,幫她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瀟瀟?” “去洗澡,臟死了還到處坐,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增加傭人的工作量?” 黎元初滿臉驚訝:“你、你和我一起去嗎?” 虞瀟瀟翻她白眼:“你有什么不滿嗎?” 黎元初哪里有什么不滿?她開心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勇敢初初不怕困難。 -------------------- (本書來自:龍鳳互聯(lián)) 第43章 初初(三) “哎、哎,瀟瀟……嗯、不行……好疼……求求你……” 黎元初叫得可憐兮兮,虞瀟瀟卻沒有手下留情:“疼也忍著點,都多大人了,這點疼忍不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