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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歡,陸野對他不是喜歡,只是看在自己身體弱,需要人照顧,可憐他而已,所有人對他的好脾氣,也只是顧及著他的身體,就連父母的偏袒,也是因為這不中用的病。 肺里的呼吸越來越少,沈沫捂住額頭,腦袋開始因為缺氧越來越暈,沉重的呼吸像是破敗的風扇,發(fā)出一陣陣又沉又重的聲音。 咳..咳咳.. 他從椅子上滑落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整個人發(fā)抖的咳嗽,就那么放任著自己難受著,不去拿藥。 他想有個健康的身體,和所有人都是健康的關(guān)系,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像個需要施舍憐憫和感情的乞丐。 沈沫放任著自己發(fā)病,有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擰著眉,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身體的情況開始好轉(zhuǎn)起來,沈沫額頭的碎發(fā)濕潤,臉頰慘敗,出了一身的熱汗,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他清明的緩緩睜開眼睛,唇色蒼白的抿了抿,緩緩從地上撐起身體。 或許..是應該給這段滑稽可笑的暗戀,劃上一個句號了。 陸野回寢室時,沈沫已經(jīng)整理好儀容,平復好心情,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床邊,等著陸野。 陸野被沈沫冷靜的視線看的有些心虛,別開視線:我回來了。 另外兩位室友也跟著擠了進來:我去,那群體育生還找外援呢,下次再約,我們飛行系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徐志言伸手撈著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下次再說吧。 陸野沒對這事發(fā)表評論,他看著沈沫臉色蒼白,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模樣,忍不住上前關(guān)切道:沫沫,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沈沫緩緩搖頭:沒有, 他抬眸,堅定的對上陸野的眸子,認真的道:陸野,我們好好聊聊吧。 不知為何,陸野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穩(wěn),他總覺得,沈沫要和他聊的不是什么他愿意聽的話,他小聲抗議:上次不是才聊過嗎? 沈沫平緩的道:上次聊的不徹底。 楊旭和徐志言尷尬的對視一眼,隨即提出:那你們好好聊,我們?nèi)ジ舯诖T。 室友離開時,還不忘貼心的帶上了門。 寢室里只剩下兩個人后,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尷尬氛圍,直到沈沫清清淺淺的聲音,在陸野耳旁再度響起。 陸野,我不想試了。 陸野愣在原地,看著沈沫,緩緩開口:為什么? 沈沫的眸子清澈透亮,像是要把陸野看透,半響,他才動了動唇,緩緩道:你不喜歡我。 陸野想要解釋,因為他自己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對于沈沫這沒有界限的親密感,到底是不是喜歡。 下一秒,沈沫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剛剛在樓下的話,我都聽到了。 陸野瞬間收縮了下眸子,整個人像是泄氣的氣球,耷拉了下來,他誠懇的道歉:沫沫,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沈沫揉了揉眉心,面對和陸野的這種情況,他也不好受,他輕輕道:沒關(guān)系,你只是太關(guān)心我了,我懂。 陸野兩只手攪動在一起,整個人看起來糾結(ji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受不了和你分開。 沈沫看著他,輕輕嘆口氣,平鋪直述道:抱歉,不是兩情相悅的戀愛,我接受不了,這件事就當作是個玩笑吧。 陸野看著他,狗狗眼里還含著一絲委屈,他看著沈沫,像是被人拋棄似的,問道:你是不是想和我生分了,沫沫? 沈沫抿著唇,淡淡道:不是生分,是退回到正常朋友的范疇。 陸野沖過來,一把摟住沈沫,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他自暴自棄的道:我不能接受,我想和你好,我也愿意和你親密,他松開沈沫,眼巴巴的看著他,為自己爭取道:說不定,說不定我真的喜歡你呢? 沈沫緩緩嘆口氣,將陸野的手扯開:陸野,你別在自欺欺人了。 他冷靜道:你只是受不了我們的關(guān)系突然改變而已,你覺得我身體弱,理所當然想照顧我一點,僅此而已。 陸野愣在原地,腦子里沈沫的話不斷浮現(xiàn),他也反復的在心里詢問著自己,真的嗎,真的如同沫沫說的那樣嗎? 他不知道,他也認不清,自己內(nèi)心到底怎么想的。 這場談話最終還是不歡而散,以陸野的堅持不答應和沈沫堅持退回朋友的立場而結(jié)束。 沈沫開始學著,對陸野保持距離,但很難,陸野沒死心,還是像個大狗狗似的,成天跟在沈沫的屁股后面,不肯放棄。 沈沫無奈,只能天天泡在教室和影棚里來躲避陸野。 拍攝結(jié)束,導師單獨把沈沫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沈沫對于這種情況并不意外,他和導師經(jīng)常有學術(shù)方面的事情進行探討。 他去一旁給導師泡了杯茶,遞過去后端正的站在原地詢問:老師,是有什么事嗎? 沈沫的導師劉能是個在攝影方面頗有名氣的人,在南大屬于教授級別的存在,沈沫跟著他學了不少的東西,對他也十分的欽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