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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陸晨不一樣,大學(xué)生開學(xué)總是特別晚。 池朝直到三月份才正式開學(xué),七號晚上和陸戈打了通電話,晚一些的時候叮囑陸戈早點睡覺。 那是一通再正常不過的電話,兩人說話也就平常語氣,絮絮叨叨說了些生活上的瑣事。 而正是從那通電話之后,陸戈就再也沒有了池朝的消息。 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見。 陸戈一開始以為池朝有事要忙,等了兩天后給池朝的輔導(dǎo)員打了通電話,這才得知對方竟然在二月份報名入伍了。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都已經(jīng)走兵結(jié)束了。 陸戈掛完電話,愣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 池朝入伍了? 等到緩過勁來,他立刻搜了今年的征兵時間。 電光石火間,突然想起齊箐曾經(jīng)問過相關(guān)事宜。 還在轉(zhuǎn)著的網(wǎng)頁被退掉,陸戈播下了齊箐的電話。 是我讓池朝去的,齊箐的聲音沉穩(wěn),就好像早就料定會有這么一通電話,他跟你說了? 我都說了,有什么事沖我來,陸戈努力按耐著脾氣,卻也忍不住和對方發(fā)火,你知道池朝會聽你的話,你這么對一個小孩? 話筒那邊一片沉默,然后猝然掛了電話。 拖長了的忙音響起,陸戈握住手機,把腦袋深深埋進雙臂之間。 在客廳里靜靜坐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陸戈起身拿了身份證,隨便收拾了幾件東西就準備去一趟池朝的學(xué)校。 他低頭點著手機,打算買不到今天的就開車過去。 然而未曾想,門一開齊箐就站在外面。 我就知道你要出去,齊箐手指發(fā)抖,把陸戈推進房間,然后猛地把門關(guān)上了,他已經(jīng)走了。 陸戈看著齊箐,胸膛起伏不定。 暴躁的情緒宛如即將人噴發(fā)的火山,可是面對自己的母親,卻又不得不努力壓制。 征兵報名在二月份,就算現(xiàn)在真找著人了,也不能攔著他不去。 木已成舟,發(fā)脾氣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陸戈深深吸了口氣,把手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往鞋柜上的置物架上重重一按,轉(zhuǎn)身走回自己臥室,「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7章 我求你。 陸戈不是沒有想過齊箐會跳過自己直接去找池朝, 但是他覺得那得等到矛盾進一步激化才會進行的無奈之舉。 他足夠了解自己的父母,知道齊箐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對方心里其實也疼池朝, 所以不會就這么從一個剛成年的孩子身上下手。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齊箐真的去找了池朝,陸戈覺得她頂多也就和池朝擺擺臉子,不至于直接趕池朝走。 可齊箐偏偏就把事情做的這么狠這么絕。 而池朝更是離譜, 竟然也就這么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陸戈有那么些許的憤怒, 但是很快就被心疼取代。 池朝在面對齊箐時該有多么委屈和絕望,他能說些什么,能辯解什么。 陸戈甚至都能想到他的小狗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樣子, 齊箐讓他離開,他只會沉默, 沉默之后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光是想想陸戈的心都快碎了。 房門被叩了三聲,齊箐的聲音從門后傳來:你出來,我們談一談。 這句話讓陸戈想起很久以前,他和齊箐上一次吵架已經(jīng)追溯不到時間。 在短暫地冷戰(zhàn)之后, 齊箐或者陸向明總能主動提出交談的意向, 然后把問題攤開了平等地分析對錯。 這種家庭教育方式一直持續(xù)到陸戈大學(xué),成年后他就很少在和父母吵架, 工作后就基本沒有矛盾。 可眼下仿佛猛地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時期,在父母面前, 他永遠是個孩子。 陸戈坐在床邊躬身搓了把臉,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起身把門打開。 齊箐和陸戈聊了很多, 這些天她一直都在查詢同性戀這方面的知識。 她自認為是足夠開明的家長, 對于這些齊箐甚至可以當成娛樂看得津津有味。 可是事情一旦落到自己兒子頭上,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條路有多難走,她知道。 別人走不走齊箐無所謂,但是她不愿意陸戈去走,更何況另一個人還是池朝。 她記得自己除夕前還和賣瓜子的老板嘮家常,對方笑著問他家是不是養(yǎng)了個女婿,齊箐還直擺手,說是兒子,去年才考了大學(xué),以后出來得當警察。 那洋洋得意的樣子,像極了顯擺自己孩子的家長。 她疼池朝,自然也不想對方走這條路。 媽,你為什么想讓我結(jié)婚?陸戈有些累了,說話的聲音都半摻著些氣音。 你不能一直都是一個人,你這個房子齊箐一邊說著一邊環(huán)視四周,本想繼續(xù)按著原來的說辭講下去,卻硬生生地停住了。 陸戈的房子已經(jīng)不像幾年前那樣了。 陽臺上種著郁郁蔥蔥的花草,爬貓架豎在了電視背景墻的旁,下面擱著貓糧和罐頭。 沙發(fā)上多了幾個墊腰的靠枕,就連茶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物都被分隔欄收拾得整整齊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