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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朕的妖在線閱讀 - 朕的妖 第70節(jié)

朕的妖 第70節(jié)

    又有人有些忌諱地道:“別說這些了,眼見著就要封印過年了,少找點事吧?!?/br>
    眾人齊齊嘆了一口氣,都覺得過去的一年實在經(jīng)歷過的驚心動魄太多了,眼見著就要過年了,真是太好了。

    一個內(nèi)閣學士卻輕輕道:“咦?那下面騎馬過來的,是帝師吧?”

    這下一群人已全都站過來這落地窗臺旁往下看去,果然看到雪花飄飄中,一人騎著一匹神駿白馬,身姿筆挺,從棲云莊山下一路驅(qū)馬直入,無人攔阻,只見禁衛(wèi)嚴密的山莊山門,一路層層為他洞開,白馬長驅(qū)直入,暢行無阻,馬蹄濺起雪屑四揚,金色長發(fā)光華流轉(zhuǎn)飛揚在空中。

    “金發(fā),是帝師無疑了,還真的在封印前趕回來了啊,今年能過個好節(jié)了。”

    “這才一個多月吧,九州都走完了?那可真是挺辛苦啊?!?/br>
    帝師感覺十分敏銳,驅(qū)馬之時仍然微微抬頭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眾人只看到風雪中金眸燦然,目光如電,穿過風雪,神為之懾,全都不由自主心中畏縮,心中油然生出敬畏之情。

    然而他很快收回了目光,直視前方,那種被打擾不悅的威壓被撤了回去,鋒芒盡斂,神態(tài)柔和。眾人正納罕,季同貞道:“圣上親迎?!?/br>
    果然看到蕭偃一身玄色大氅冒著風雪從塔后轉(zhuǎn)了出來,氣度雍容,皎潔清冷,九曜驅(qū)馬奔向他,他卻也不避不讓,只微微抬著頭看著來人。九曜馬勢不減,微微彎腰,手臂一伸,已將蕭偃拉上馬,兩人共騎,直往塔后轉(zhuǎn)去,前后不過數(shù)息,快馬落下的馬蹄痕已被風雪抹平。

    內(nèi)閣大學士們盡皆沉默了好一會兒,丁熏華才悄悄對季同貞耳語:“老季,你說,皇上擴內(nèi)閣,其實是想讓自己清閑些吧?!?/br>
    圣駕冒雪親迎!這是何等榮寵!

    季同貞呵呵一笑:“老夫不敢胡亂揣測上意?!?/br>
    白塔十三層內(nèi)。

    窗外風雪呼嘯,臥室內(nèi)卻春風淡蕩。

    蕭偃一頭鴉羽也似的烏發(fā)披落在光滑的脊背上,巫妖輕輕摸了下蕭偃纖長的脖子,一路滑到微凸起的肩胛骨,忽然有些驚訝:“怎的消瘦了這許多?”

    蕭偃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弓一樣,微微喘息著抬起睫毛,睫毛上已經(jīng)都是淚珠,眼尾通紅,他側(cè)眸看了眼巫妖的金眸,淺金色睫毛下仿佛有一整條星河璀璨:“為君消得人憔悴?!?/br>
    巫妖失笑,低頭吻了吻那水光瀲滟迷蒙的眼睛,安撫著撫摸了下他,偏偏又遞進去更深了些,蕭偃又吸了口氣,面臉通紅將半邊臉都埋入了枕內(nèi),潔白綢面頓時被眼淚洇濕了。巫妖順著便咬了咬他通紅的耳根,輕輕笑了:“怎么一段時間不見,這么敏感了……太激動了?”

    二人此刻心意最為相通,巫妖只覺得胸口一陣一陣浪潮一般層層疊疊涌上來,感受到的全是對方隱忍表情下的洶涌愛意,仿佛短短一個月不見,對方對自己的愛越發(fā)克制不住,豐沛磅礴。他越發(fā)喜悅:“看來久別勝新婚,極有道理?!彼粗捹确路鸢l(fā)著抖的手背,又緩緩覆上去擁著他的背,細細密密安撫著吻著他,但動作仍然強勢又急促。

    蕭偃長眉緊蹙,睫毛亂顫,氣息都被巫妖打碎撞亂了,卻只能無助地微微扭動腰身,修長雙腿掙動著將床上的毯子都踢得滑落到破曉星花地毯上。但這只如蚍蜉撼樹,與那被悍然釘死一般的力量全然無法抗衡,只能喘息著眼淚不停落下,眼角浮起了紅暈,巫妖越發(fā)憐惜。

    兩人好一頓溫存繾綣后,蕭偃閉著眼睛精疲力盡睡著了,巫妖剛想要起身再去拿點水喝,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還被牢牢握在蕭偃手里。

    濕漉漉長發(fā)仿佛黏在了背上,嘴唇被吻得通紅,蕭偃眼眸閉著,鼻尖眼圈都通紅,明明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鼻息勻長,已然睡沉,手指卻仍然還固執(zhí)地握著巫妖那金色的長發(fā),璀璨發(fā)絲被纏繞在手指上,緊緊握在手心里,

    巫妖有些無可奈何,發(fā)現(xiàn)愛侶忽然分外依戀于他,只好吻了吻他的眉心,水也不喝了,攬著他躺下,索性兩人相擁著先睡一覺再說。

    塔外風雪肆虐,他們與世無擾,歲月靜好。

    第102章 度新春

    瑞雪兆豐年。鵝毛般的大雪沸沸揚揚落下來, 一片一片落到水面,在水上漂浮了一會兒,便化成一小塊薄冰, 慢慢化掉, 更多的落在水汽蒸騰的上空, 就化掉了。

    蕭偃有些吃驚見到這樣的景色,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天上旋轉(zhuǎn)的雪花看了許久, 時不時還伸出手去接那一片片六角雪花。

    巫妖只抱著他仰躺在露天溫泉浴池的水面上,一邊滿意想著當初的法師同學們果然說得很不錯,這露天溫泉浴池, 果然應(yīng)該建, 單看蕭偃盯著雪花看了這么久, 確實值得自己花了寶貴的半天去繪制這個魔法陣。

    他一邊摩挲著蕭偃光潔但是瘦削許多的肩頭, 一邊又有些不滿意:“冬天應(yīng)該進補,沒好好吃飯嗎?瘦得太厲害了,這些日子還是很忙嗎?一會兒給你煎個山地羊肋排?!?/br>
    蕭偃微微轉(zhuǎn)過身, 更貼近了巫妖被溫泉泡得溫熱粉紅的肌膚,聽到他胸膛心跳清晰地跳動著,他伸手握著巫妖手腕, 感受到那脈搏清晰跳動著,低頭吻了吻那蓬勃溫熱血液的血管處。隨口答話:“沒有, 只是順手收拾了承恩侯,之前你不是交代他們試了下那個禁魔樹汁的效果嗎?果然有用,他施展不出法力, 我們關(guān)他進了你之前給的秘銀籠里頭, 等他消耗得差不多以后,給他灌了禁魔藥水和真言藥劑, 然后等他恢復人形,讓大理寺和宗室司聯(lián)合審訊了他?!?/br>
    巫妖問道:“都說了?”

    蕭偃道:“嗯,都說了。連從前怎么想要杖殺乳母,故意餓著朕,關(guān)朕小黑屋好讓朕軟弱,沉默,不敢反抗,更好控制都說了,大長公主進宮對我哭,說不知道從前朕受了這么多苦,很是后悔當初不該和孫太后斗氣,沒有好好看顧朕?!?/br>
    孫恒幾乎是問什么答什么,與孫太后私情之事,為殺人滅口鴆殺女兒,卻誤殺了妻子等等,連對年幼的蕭偃如何存心清餓著控制都說了出來,一時罪行罄竹難書,參加了內(nèi)審的宗室和大理寺官員全都不忍耳聞,對今上充滿了敬佩之心。

    當夜大長公主就進了宮,對著蕭偃大哭:“我竟不知皇上當初受了這許多苦,慚愧!”

    他當時才剛剛退燒了些,看到皇姑哭倒也沒怎么難過,只是依稀想起自己當初確實有對這位特別親切的皇姑有一些期盼的,他一直在等著一位能來救他的人,但是一直沒有等到……他當時其實應(yīng)該算是不太正常的,情志淡薄遲鈍,仿佛對什么都感應(yīng)不到,喜怒哀樂都鈍化了,像是被熬久的幼鷹,只會用冷漠來保護自己,直到那一天那個密室里,一個骷髏頭的倏然出現(xiàn)。

    蕭偃又捏住了一片特別規(guī)整的薄薄的雪花,和另外一片捏在手里對比著:“我從前很好奇這雪花為什么是六出,為什么每一片都不一樣,才揀了兩片,管教的女官就來了,我就把雪花藏在袖子里,后來全濕了,也不敢說,直到晚上換衣服的時候,內(nèi)侍們發(fā)現(xiàn)了,又去告訴太后,我當晚跪了一晚上抄《禮記》,第二天就又生病了?!?/br>
    巫妖有些惻然,輕輕撫摸他的脊背:“原來吃了這么多苦嗎?真是可憐的孩子。”

    蕭偃道:“也還好,一想到之前吃的那些苦,都是為了遇見你,一切就都微不足道了?!?/br>
    巫妖忽然沉默了。

    蕭偃忽然驚覺自己失言:“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日子……朕并不想從前……”他這句話卻說得有些違心,眼圈不由有些微微發(fā)熱,只好低下睫毛去看熱水,讓水汽蒸入自己的眼睛。巫妖為了自己已做了抉擇,自己絕不能讓愛人失望,他希望自己和他好好的過日子,他……就好好的和他過好每一天。

    如那沉寂在漆黑昏暗的冰窟里的帝師所愿。

    朕會好好過好每一天的,吾之師,吾之愛。

    這樣,你也會感受得到吧?或者在百年之后,朕不在了,你和分魂合二為一,就能知道朕和你曾經(jīng)有過的最好的時光,知道你所做的犧牲是值得的,你的苦心沒有被辜負,你的愛朕都有知曉,朕待你的心,你總有一天也將能知道,你也能看到這一刻的雪花,你也能記得朕躺在你臂彎中的感覺,你也能記得朕的容顏,朕的一切。

    巫妖輕聲笑了下:“怎么,怕我吃以前的我的醋?”

    若是從前,蕭偃還真當成是個笑話,如今他卻心里一酸,只是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孫太后黜奪皇太后尊號,令其出家,只與其他太妃們一起在西京里養(yǎng)老了。那孫恒名義上是流放了,其實還囚著,到底是孫雪霄的親生父親,白骨領(lǐng)主也沒把他怎么,但是和朕說了,說這個應(yīng)該是四大兇獸中的混沌,和上次那個高元靈的一樣,靈魂吸取的話應(yīng)該會有很不錯的靈魂碎片,問你要不要吸收掉?!?/br>
    巫妖揉著他的手背,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練字留下的繭,還有那些日復一日練劍握著手心手指內(nèi)側(cè)留下的厚厚的劍繭,知道那就是從前的“帝師”教他的輕劍術(shù),心里酸意翻騰:“隨便,我有空去吸出靈魂碎片來,留著給烏云朵好了?!?/br>
    蕭偃道:“這次出去,還是沒有找到烏云朵嗎?”

    巫妖道:“隱隱有一點頭緒,可惜我之前施展過大預言術(shù)了,要許久以后才能再用,不然本來可以占算一下……”

    蕭偃倏然睜開眼睛,漆黑眼瞳盯著他:“你施展大預言術(shù)算什么?”他看過法術(shù)書,半神才能施展出來的大預言術(shù),往往是預言和自己關(guān)系非常密切的事情,甚至有可能看到自己的未來……但這種大預言術(shù)需要付出很大的法術(shù)代價,若是頻繁施展,不僅不準確,而且還會被誤導到錯誤的方向,因此越是接近神領(lǐng)域的施法者,越不會隨意施展。

    巫妖含糊著道:“一些想不明白的法術(shù)罷了……”他垂頭質(zhì)問蕭偃:“其實我還真的是有點吃醋的,所以你得對我好一些……”他低頭咬著蕭偃的唇,心里想著愛侶不好糊弄,明明沒有法力,偏偏把魔法世界的法術(shù)書都看了,這樣勤于求知好學,得說不愧是大巫妖王的伴侶嗎?

    蕭偃被他忽然吻住,失去平衡往水里倒去,卻又被穩(wěn)穩(wěn)托著后腦勺倒在斜坡上,水聲嘩啦啦的,水波蕩漾在肌膚上,有雪粒輕柔落在肌膚上,一冷一熱,刺激得皮膚戰(zhàn)栗顫抖。

    他低低嗔怪:“先去吃飯……”聲音帶了些沙啞,越發(fā)令巫妖覺得引誘,他將蕭偃按在淺水區(qū),垂著頭看他:“就一次?!?/br>
    蕭偃看他渾身落著水滴,肩上落著雪花,那晶瑩雪花竟然還沒有他的肌膚白,渾身猶如美玉無暇,璀璨金發(fā)落下來猶如星河倒懸,不由又有些智昏:“輕點兒……”又有些懊悔,明明知道面前這冤家是在回避話題,想都知道他失去記憶,自然也是心里沒數(shù),想來是占卜了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又或者……

    他原本還在推斷思索,但后來卻很快沒有精力再想別的,巫妖很是責怪他不專心,握著他的腳踝往前推了推,天上密密的雪花一朵一朵便落在了他的結(jié)實的腹、肚臍、腿心。一個一個溫柔濕潤的吻連綿不絕和雪花一同落了下來。

    他抑制不住地肌rou繃緊收縮,面紅耳赤,仰面看著天上無數(shù)雪花旋轉(zhuǎn)著飄下來,卻像春日纏綿盛開的百花,在鼓蕩的東風中萬花齊放,他張大了眼睛盯著飛雪亂墜,耳邊全是水聲潺潺,眸光失去了焦點:“九曜……”

    巫妖道:“嗯?”他含糊著聲音,蕭偃被他細致溫柔地侍弄,很快吃不消了,全身發(fā)軟,眼角緋紅,哽咽道:“九曜……”

    巫妖輕聲笑著站起來,居高臨下一手按著他的肩,一手握著他的足踝,神色頗為冷靜,直推到深處,不疾不徐,分明故意的:“叫先生。”

    蕭偃迷亂著淌著眼淚,細弱嗚咽:“朕愛你如故?!?/br>
    巫妖神容微動,彎下腰來吻他的濕漉漉的眉心:“我卻愛你更勝以往?!?/br>
    ===

    十二月初一日,蕭偃按慣例親自開筆書福字箋,以迓新禧。

    金箔云龍紋的丹砂緞上,蕭偃親手寫了許多“福”字,分別賞賜給了朝廷重臣、內(nèi)閣學士們,又命人張貼在宮里,以及金甌巷、棲云莊、觀星塔各處。

    巫妖看著好玩,也提筆寫了好些個,行筆縱逸奔放,字若飛動,氣勢凜然,蕭偃都親自收了,一個都不許送人,貼在了寢殿內(nèi)。

    十二月二十二日,雪總算晴了,太儀殿內(nèi)供案擺設(shè)七珍八寶,陳列酒果,點燃香燭,舉行了盛大的封印儀式。

    通微帝師,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巫九曜親自主持儀式。他這日身著華服,發(fā)如金絲,眸似日冕,膚若冰雪,整個人氣度凜然如神。

    參加封印儀式的都是朝廷重臣,看他這般只都暗自心里忖度,這般飄飄欲仙的氣度,又且身有影,談笑如常人,如何能說是妖,只似那輕舉凌太虛、驅(qū)風游四海的仙人。果然那承恩侯血口噴人,攀誣污蔑,只怕是別有用心,依稀聽說卻是被北狄余孽收買了,想要破壞我朝的糧種推廣大計,此計謀果然陰毒狠辣,人人全都暗自警醒。

    蕭偃穿著冬日吉服,領(lǐng)著百官,拈香行禮后,管理御璽的官員捧著擦洗好的二十五枚皇帝寶印入殿內(nèi)封貯。等到來年正月,選擇吉日開封。

    盛大的封印儀式后,這春假就開始了。

    宮中屋檐、房廊下懸掛起彩漆、琉璃、紫檀、明紙、琺瑯、牛角做的繽紛宮燈,貼滿對聯(lián)、福字,除夕前一天,蕭偃又去了皇廟主持祫祭。這之后,朝廷就真沒大事了,他們終于可以安然閑度過他們的除夕和春旦。

    “春旦日初出,曈曈耀晨輝?!?/br>
    又到了新的一年。

    第103章 君之諾

    這個年假放得悠長又甜蜜。蕭偃與巫妖兩人有時候騎馬去了去冬日的獵宮冬獵, 打一只兔子回來,有時候則在巫妖的小世界的魔法雨林里,看兩只秋日鳥對舞求愛。有時候去海上跟在鯨魚群后看它們的捕獵, 有時候兩人擠在廚房里, 嘗試著合作做一頓晚餐, 蕭偃畢竟也是從來沒有做飯過的,兩人對著菜譜, 摸索著也做了不少特別的菜譜。

    大多數(shù)時候,長日無聊,也沒有設(shè)什么目的, 兩人往往膩在書閣壁爐旁, 歪著看書, 各看各的書, 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蕭偃對魔紋和法陣十分有興趣,而巫妖于這一道也十分擅長,十分認真地教了蕭偃不少魔紋, 還有些感慨:“是你們這個世界靈力太過匱乏了,如果你真的能修煉出法力,一定是最優(yōu)秀的魔紋師和法陣師。”

    他又遺憾:“只是你的身體太孱弱了, 是經(jīng)受不住這時空穿越的。雖然如此,我們還是可以用一些方法強化身體, 比如圣光之力改善身體素質(zhì),龍血藥水提高力量和堅韌……”

    蕭偃看了他一眼:“不用?!?/br>
    巫妖詫異:“你不想看看你最鼎盛的身體狀況是什么樣子嗎?更高一些,更……”

    蕭偃直接了當:“我怕改了樣貌, 先生到時候就不喜歡我了?!?/br>
    巫妖:“……我不會這么膚淺的, 巫妖連身體都沒有,你過去也沒嫌棄啊?!?/br>
    蕭偃認真鄭重看了他一眼:“不能冒險, 先生的愛哪怕少一分都是不行的?!?/br>
    巫妖被他那一眼看得渾身發(fā)麻,只覺得黑發(fā)黑眼的伴侶實在是可愛到了極點,忍不住低頭吻著他的唇,兩人不多時已氣喘吁吁,對視著剛想要做些這些日子很輕車熟路的事,卻有金鈴搖了搖,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這是山莊外面伺候的人,表示有客來訪。

    巫妖理了下蕭偃被他弄松的衣襟,起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回來道:“是范左思,說是這一個月的星象和月相和歷年不太一樣,我去欽天監(jiān)看看就回來。”

    蕭偃有些擔心:“星象會有什么問題嗎?”

    巫妖一笑:“能有什么問題,明年一定會是個好天時,正好推廣新糧種。要不,你和我一起過去?”

    蕭偃搖了搖頭:“算了,我想起來之前看佛經(jīng)有些疑問,正好大年下無事,請祁垣進來說一說?!?/br>
    巫妖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通的地方,你可以問我?!?/br>
    蕭偃不明所以:“好,等你回來再說,我先問問祁垣。”

    巫妖換了衣袍走了出去,想了想又回轉(zhuǎn)和蕭偃說話:“我記得之前和藺江平談玄論道,他對佛學也很有些研究,我叫他也過來給你解解惑?!?/br>
    蕭偃:“……這大年下的……祁垣是出家人不一樣……”

    巫妖滿不在乎:“他也沒什么家人,再說了,天子召見,何等榮耀,他敢不來?這佛理也好論道也好,都是人多一點議起來才清楚的?!?/br>
    蕭偃:“……好吧?!?/br>
    巫妖這才安心走了出去,又招手叫了何常安過來,叮囑立刻派人去傳藺江平過來侍君,又和何常安交代道:“我去欽天監(jiān)很快就回,皇上這些日子元氣虛弱,瘦了許多,身子不大好,你須得仔細伺候,不可須臾離了左右?!?/br>
    何常安連忙垂手道:“帝師大人只管放心,小的親自伺候,一定不敢離了皇上身邊?!?/br>
    巫妖這才離開了。

    這一去卻被范左思纏住,不僅請教了許多星圖難題,還順便又請教了幾個易學算法。等巫妖終于回棲云莊時,房里卻又只有蕭偃一個人坐在那里拿著毛筆在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