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nóng)女有旺夫命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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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重物墜地。 蘇祁堯摔在了地上,阮蠻蠻也被他連帶著跪了下去。好巧不巧,她的雙膝頂在了堅硬的小石子上。那股從傷口傳來的酸疼感,霎時催得熱淚盈眶。 阮蠻蠻顧不得這股子令人頭皮發(fā)炸的疼痛,哆嗦著不聽使喚的膝蓋繼續(xù)往前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精神失常的大蛋兒追上來了。去請大夫的小蛋兒,也把人給扛來了。 兄弟倆,一人扛一個,急忙忙的往家跑。 阮蠻蠻終于站不住了,順著墻壁滑坐在了地上,“蘇祁堯,你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老天爺開眼,蘇祁堯福大命大,這條胳膊算是救得及時,保住了。 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也休養(yǎng)了好一段時間。 都說否極泰來,人倒霉到最難過的時候,好運(yùn)就悄悄的來了。誰曾想,到了阮蠻蠻這里,卻不是這么回事兒了。 在照顧蘇祁堯的這段時間里,阮家那邊也不消停。天天往這邊送信,叫她回家干活。 阮蠻蠻沒理會張氏那茬兒,更沒有放在心上。不曾想,沒幾天的時間,在傳來的消息就是…… “我得回家一趟,我娘病了。” 想想阮家的那些事那些人,蘇祁堯不放心,“我送你回去?!?/br> 以往每次回娘家,都是蘇祁堯送過去的。但是這回,阮蠻蠻打算自己回去。 “不用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要是沒事的話,今晚上我就回來了。” 這次來傳信的人,依舊是張氏的狗腿子。也不知道她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幸好離娘家也不遠(yuǎn),索性就回去一趟,看看娘親。 阮蠻蠻每次回阮家,都得在門前敲上好一陣。張氏再裝作剛聽見的樣子,不情不愿的給開門。 然而出她意料的是,這回阮家居然四敞大開著門子,順順當(dāng)當(dāng)就進(jìn)去了。 阮蠻蠻剛拜謁完了劉氏,準(zhǔn)備去王氏的屋里,就聽到東屋里的張氏喊道,“大嫂,我口渴了?!?/br> “哎,我這就去給你倒水?!蓖跏隙酥胨鰜恚勺采狭艘M(jìn)屋的阮蠻蠻。 “兒啊,你咋回來了?” 阮蠻蠻從王氏那張疲憊的面色,再到她手里的那碗水上。 阮蠻蠻面色微沉,一把奪了王氏手里的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jìn)了張氏的屋里。 張氏正躺在炕上剝豆子吃,忽然看見阮蠻蠻來了,她忙把豆子往旁邊一推,裝作病懨懨的樣子揮了揮手道,“是蠻蠻來了啊。把水端過來吧?!?/br> 阮蠻蠻看著張氏沒動,手中的碗稍稍抬高了些,在張氏的疑惑下,碗口微微傾斜,在炕前灑了半圈兒。 “瞧二嬸兒的模樣,定是沒有喝夠,我再去倒碗來?!?/br> 阮蠻蠻看也不看張氏,扭頭就往外走。 等她到了門口,驚呆的張氏才緩過神兒來。她從炕上一躍而起,指著阮蠻蠻消失的背影破口大罵道,“阮蠻蠻,你好歹毒!剛回阮家就咒我死,你安的什么心?” “蠻蠻……” 王氏聽著動靜一路追來,看到阮蠻蠻平安無恙,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娘沒事,娘好的很,以后可別再這般沖動了。” “娘,對待這種人,一再隱忍只會讓她更加猖狂?!比钚U蠻不認(rèn)同。 這都騎在頭上耀武揚(yáng)威了,要是再沒點反應(yīng)的話,那跟死人有什么區(qū)別? “你呀,就是被祁堯給慣的,越來越嬌縱了。” 阮蠻蠻不吃虧,王氏既高興也害怕。 他們終究是平民百姓,沒有嬌縱的本錢,不懂得忍耐,遲早會撞在木倉頭上的。 “娘,他就會裝大尾巴狼,欺負(fù)我。你怎么還胳膊肘往外拐,幫他欺負(fù)我?” 阮蠻蠻說了幾句逗樂的話,挎著王氏的胳膊往屋里走。兩人誰都沒有看到,從東屋窗戶那里探出來的那雙惡毒眼睛,像毒蛇一樣在她們背后吐著芯子,隨時準(zhǔn)備攻擊。 經(jīng)阮蠻蠻多次詢問,這才從王氏那里得知,她的確病了。是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除了忍著,無藥可醫(yī)。 阮蠻蠻心疼壞了。她摟著王氏的胳膊,靠在了肩膀上,一聲接一聲的嘆著氣,“娘,你可曾后悔過?如果沒有嫁給我爹,憑借著你的身份和才能,定然會比現(xiàn)在過得好很多。” 阮蠻蠻在很小的時候,就聽王氏說過,她本是大戶人家出身,因為一次意外,邂逅了這段緣分。 但是家族有規(guī)定,不許外嫁或是外娶。倘若一意孤行的話,那只有斷絕關(guān)系這一條路可以走。 當(dāng)時,她放棄所有,含.著淚與家人訣別。這一轉(zhuǎn)身就是十幾年過去了,兩邊的人無來往。 “你個傻丫頭,這又是怎么了,咋突然說起這些傻話來了?” 王氏滿臉疲憊不假,但是在提到阮長平的時候,那雙眸子始終含.著溫柔的笑意, “娘有啥后悔的?這輩子能嫁給你爹爹,我很知足了?!?/br> 阮蠻蠻不理解王氏的這種感受,在她看來,王氏出身好、相貌美,她爹除了人好,剩下的就是有群喜歡勾心斗角的親戚了。 不像她跟蘇祁堯,不談感情。兩人互幫互助,都是為了將來能夠有個好的安身地。 這種搭伙過日子的方式,既不傷心又不傷身,哪怕將來有個意外,也不會鬧得很狼狽。 “娘沒事,等會兒你就回去吧。祁堯那里也離不開人,娘就不多留你了?!蓖跏仙岵坏萌钚U蠻,但想想出嫁的閨女常來娘家也不是回事。讓人笑話了不說,倒是夫家也會有意見的。 想到這里,王氏就不得不紅著眼圈兒,催促著阮蠻蠻趕緊回去。 “今兒不回去了,家里那邊有人在幫忙照看著。倒是你,都病了,還不知道好好休息。聽那屋里的話,可著勁的伺候她?!?/br> 阮蠻蠻將蘇祁堯托付給那兄弟倆,心里還是挺踏實的。倒是王氏這里,鬧得一團(tuán)糟。自個兒都顧不上自個兒,還管張氏那么多的閑事,也忒憋屈得慌了。 阮蠻蠻以為張氏耍壞是她欺負(fù)習(xí)慣了,一天不鬧騰就難受。 誰知到了晚上,劉氏突然發(fā)話了。 “你身為老大家的媳婦兒,就該有個大度的樣兒。不就是讓你端了碗水,咋還把外人給招回來了?” “娘,我沒有。蠻蠻是……” “奶,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嫁出去以后不能叫你奶似的?!比钚U蠻見不到王氏委曲求全的模樣,哪怕是為她好,也絕不允許! “你愛叫不叫,說得跟誰稀罕似的?!眲⑹先酉驴曜愚D(zhuǎn)身就走,“興許啊,你要是不叫呢,我還能多活兩年?!?/br> “行了,不吃了,看見了就煩,哪里還吃得下?” 愛吃不吃,阮蠻蠻可不會因為劉氏的兩句話,就傻乎乎的放下筷子餓肚子。 “娘,你去哪兒?飯還沒有吃完呢?!?/br> 王氏見劉氏放下碗筷,她馬上也不吃了。還起身緊隨在劉氏身后,往北屋里走。 “娘吃飽了,你吃吧?!?/br> 阮蠻蠻看了看旁邊幾乎未動過的那碗飯,她坐不住了。 “我吃飽了,有什么事我去做吧。” 阮蠻蠻心疼王氏,但屋里的那位可不依著。劉氏扒著窗戶,邊用笤帚敲打著窗臺,邊朝外面喊道,“老大家的,是不是我這個做娘的,還不夠格,指不動你了?” “娘,您別急。先躺下,我這就來。”王氏知道阮蠻蠻心疼她,但劉氏那邊不喜歡。阮蠻蠻要是強(qiáng)行進(jìn)去了,指不定出啥事。 “娘沒事,你吃完了就早點休息,別等我。” 阮蠻蠻哪里躺得下? 白天伺候張氏,晚上還得受劉氏的氣。這還是人過得日子嗎? 阮蠻蠻眼睜睜的看著王氏進(jìn)了屋,從黃昏到半夜子時,整整三個來時辰過去了,劉氏屋里的那盞燈才滅了。 阮蠻蠻見王氏摸著黑終于出來了,她忙迎了上去,“娘,你……” “噓,你奶才睡好。咱們出去說?!?/br> 阮蠻蠻氣的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王氏那雙手哆嗦得像是得了癲癇,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阮蠻蠻咬緊了朱唇,抹了把眼淚。拿過筷子來,將飯菜小心的喂到了王氏嘴邊上,“你慢慢吃,不著急?!?/br> 王氏餓了許久,遇見吃的就像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一樣,狼吞虎咽。 “你這孩子,天這么涼也不怕凍壞了???,回去暖和去。” 阮蠻蠻沒理會那茬兒,反問道,“說實話,這段時間你都是這樣過得嗎?” 王氏停止了咀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偏過頭去。 她不敢看阮蠻蠻的眼睛,怕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不,不是啊。就是今兒你奶的腿疼,我才給她捏了捏。你也知道她上了歲數(shù),難免會……會不好受。” 阮蠻蠻不說話,她一眼不眨的看著王氏。 王氏哪里受得了這種盯視,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了。她不得不低聲嘟囔著,招了實話。 “是,是有那么幾天給你奶捏腿了。不過,”王氏擔(dān)心阮蠻蠻會生氣,馬上又辯解道,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經(jīng)常的。再說這也是我應(yīng)該做的,沒什么好說的?!?/br> 啪,阮蠻蠻摔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就要往廚房外面走。 王氏慌了,她忙拽住阮蠻蠻的手臂,幾近哀求道,“蠻蠻,蠻蠻……娘的好閨女,你別生氣,別沖動。千萬,千萬別去你奶那里,就算是娘求求你了,行嗎?” “娘!”阮蠻蠻壓抑得好痛苦。尤其是王氏拽著她的胳膊,苦苦哀求著她的時候,暴怒得情緒就像是噴發(fā)的火山,那guntangguntang的巖漿快要把她給融化掉了。 “算我求求你了好嗎?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不需要再為我向她們妥協(xié)了!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她們在你面前耀武揚(yáng)威,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的時候,心里有多難受?!” “我恨不得承受這些屈辱的人是我!我恨不得親手殺了那些卑鄙小人,替你報仇解恨!” “娘知道,娘的蠻蠻對娘最好了。”王氏淚眼婆娑的哽咽著,“可她們是你爹的親人,你的長輩。都是一家子人,沒有隔夜的仇?!?/br> “她們有拿我們當(dāng)家人嗎?她們就是在使喚下人,把我們當(dāng)奴才呼來喝去的!” 阮蠻蠻知道王氏在擔(dān)心什么,無非就是不想讓她背負(fù)忤逆長輩的罪名,不想看到她爹被人指著鼻子罵不孝。 “娘,真的,也算是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別再為別人著想,我求您能自私點嗎?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你和你爹都是娘的命,娘舍了你們,會丟了命??!” 阮蠻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抱著王氏哭了好久好久。 王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任勞任怨這么多年,那種卑微已經(jīng)刻在了骨子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