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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圓圓人還沒睜眼就接到盛平電話,睡眼惺忪爬起來開門。盛澤川已經(jīng)上班去了,家里就她一個。盛平一邊幫她收拾行李,一邊解釋,由于周玉嬌太想她了,昨晚上就在催著他來接人,連半天都等不及。 盛圓圓走前將房間恢復原樣,鑰匙放在鞋柜上。最后眷戀看過一眼,伸手關上門。 半路,她下車去學校,校門口遇到許立。許立朝盛平打了聲招呼,揪著盛圓圓的書包問她昨天是不是去做飛天女俠了,黑眼圈比熊貓還重 盛平收起笑意,寬慰著電話那頭的人:“放心放心,我看著孩子進去的,挺好的。這事你不要管,我去找那個混賬說清楚!他要是還敢繼續(xù)纏著珠珠,我一定打斷他的腿!” 盛平掛斷電話長吁一口氣,踩下油門駛離學校。 * 鑰匙擰了半圈,防盜門應聲打開。盛澤川進門后,視線在黑暗中緩了一會兒。今天那盞光線適宜的壁燈沒亮,屋子里恍如灌滿了幽藍的海水,沉靜壓抑。 啪嗒。 放鑰匙時手指碰到金屬制品,發(fā)出輕微的響聲。盛澤川摸到了另一套鑰匙,他沒開燈,走到客廳仰躺在沙發(fā)上微微合眼??诖锏氖謾C滋滋震動,他一手掏出,看也沒看,隨意丟到沙發(fā)縫里。 房子里的海水底下滋生出粘稠惡臭的藻,它們自四面八方匯集成團,沿著地板無聲向沙發(fā)上的男人侵襲。從他的腳開始,一點點往上吞噬。慢慢淹沒過他的胸口,涌向口鼻。 砰砰砰。 有人敲門。 男人濃密的睫毛動了動,那團粘稠的東西瞬時回退,消失得無影無蹤。 砰砰砰。 不是錯覺,屋外有人。 盛澤川揉揉太陽xue,起身開燈,眼睛不適應地眨了眨。門外來客出乎他的意料,盛平。 盛平面色青白,樓道熾白的燈從頭頂打到他臉上,顯得吊詭可怖。盛澤川神色漠然,雙手插進口袋,“答應您的事,我已經(jīng)做完了,您還想怎么樣?” 盛平站在他面前,嘴角抽了下。樓上樓下偶爾有聲音傳出,還會有人經(jīng)過,門口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盛平壓抑著怒火,強行進屋,順手關上門,轉(zhuǎn)身便壓著嗓子叱罵: “你個混賬東西,自己做了什么爛事還要我來提醒你?!” 盛澤川眉尾挑起,就這么面含譏笑冷睨過去。他這副淡漠疏冷的模樣,同孩童時的盛澤川重迭。這個混賬打從出生就一身反骨,誰的話也不聽,行事全憑心情,摸不準什么時候就咬人一口,像頭喂不熟的狼崽子。 四五歲大點的時候,指著周玉嬌鼓起的肚子,面無表情問,你生出來的孩子,他也會叫孽種嗎? 周玉嬌說她當時聽得毛骨悚然,要不是這混賬東西,女兒也不會早產(chǎn)。這次就不該聽周玉嬌的話,讓女兒到他這兒來住。想到昨夜聽周玉嬌說見到的場面,真要傳出去,所有人都會被這混賬東西害死!女兒永遠都別想做人! 盛平看到他擺出的死德性,怒火爆棚,“你要是敢對你meimei有什么齷齪想法,我打死你這個孽種!” 盛澤川聞言嘴角一扯,“您說說,什么樣的想法叫齷齪?” 盛平一巴掌扇去,半路被人鉗住手臂,一把甩開,他指著盛澤川低斥,“我警告你,最好離你meimei有多遠滾多遠!” 盛澤川輕嗤一聲,似笑非笑盯著盛平。 “我如果不呢?” * 小臥室的燈暗下來,里頭半天都沒聲音。周玉嬌確定盛圓圓乖乖睡覺后,起身把盛圓圓的手機拿出來。女兒這點很聽話,所有密碼她都知道。任何時候查手機,都會二話不說拿出來,非常配合。房間的門也不會鎖,里頭從不搞那些密碼鎖或抽屜一類的東西。學校里的事,無論大小都會講給大人聽。 周玉嬌里里外外翻查,女兒沒加盛澤川的微信,支付寶記錄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短信站里兄妹二人只有寥寥幾條簡單信息,看不出什么。而通話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上來。 一切都很正常。 周玉嬌卻為此坐立不安。 她看到的畫面不是假的,手機沒一點可疑,只能說是被人小心清理干凈了。女兒性子單純,涉世未深,能有這些心思的除了盛澤川還能有誰?女兒一定是盛澤川唆使,一定是盛澤川讓乖巧的女兒陷入畸戀中! 周玉嬌在房里焦躁踱步,盛平一回來,她立即把人拉到房里。 “怎么樣了?” 盛平余怒未消,胸口上下起伏著,“我已經(jīng)警告過那個混賬了,他敢動珠珠,我打死他我!” “沒想到澤川是這樣的人,”周玉嬌朝他肩頭猛地一拍,“都是你,當初也不知道攔著我!” “我是說了,你沒聽。” “我不管,姓盛的,你去把他打死都可以,我女兒要是有什么事,我立馬跟你離婚!” “別氣別氣,現(xiàn)在身體最重要?!笔⑵秸f了好一陣軟話,才讓周玉嬌平復下來。 周玉嬌坐到床沿,“反正我也這樣了,那索性辭職算了。珠珠學習耽誤不得,心情不能受影響,我來天天看住她?!?/br> 盛平:“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