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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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沒有殿下的命令也不敢進去?!?/br> 皇后之前不管做什么都在人前,見自己的生母也是一樣。如今突然改了常,這里頭必定有變故。 “她知道了?” 天子過了小會問。 中常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答。 皇后看起來沒心沒肺, 只顧著吃喝玩樂,又不是真的天生癡傻。周旁有人盯著她的一言一行,隨時準(zhǔn)備上報天子。就算他們這些人做的再巧妙, 皇后也會察覺。 有一回他安插的人盯著皇后的時候, 冷不防皇后回頭對這個黃門嫣然一笑。那黃門的魂都差點沒讓嚇的脫出來。 “依照臣看, ”中常侍小心斟酌著用詞,“皇后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說罷了。” 天子聽后好半會沒有說話,過了小會, 中常侍聽到天子自嘲笑道,“也是, 就在朕眼皮子底下能盯她的人,除了朕之外,誰也沒有這個本事。” “那羅娘子離開的時候,她面色如何?” “聽宮人說, 羅娘子離開長秋殿的時候,面色匆匆。” 天子聽后嗯了一聲,沒有再問了。 他起身回太華殿。到了福德殿的時候, 正巧遇見白悅悅在用晚膳。 “這個時候早就過了用晚膳的時辰了,怎么到現(xiàn)在才用膳?” 元茂直接坐到了她的對面。 白悅悅嘴里咬著金箸, 金箸金碗,這些都是皇后應(yīng)當(dāng)有的東西, 金箸上有陰刻細致的紋路, 金碗也是蓮花樣式。富貴非常。 “多大了?!痹娝炖镆е痼? “也不怕把牙給咬壞?!?/br> 說著,輕輕在她額頭上敲了下。 白悅悅笑起來,她一手捂住額頭,沖他笑的開懷。 “不怕,真金綿軟,宮里也沒有假的。最多被我咬出個牙印。好看是不好看,到時候再叫人換成木的就行。上回陛下送來的那套琉璃碗漂亮,藍的和天似的。到時候拿出來用?!?/br> 說罷,她上下打量他小會,突然從食案后繞過來到他面前,一手按在他的肚子上。 “是癟的。”白悅悅道。 她讓宮人去準(zhǔn)備碗箸過來。 “陛下在太和殿不用膳么?” 元茂雙目勾住她,嘴里答話,“忘了?!?/br> 白悅悅百思不得其解,“這都忘?以前也就罷了,可我后來不是盯過幾次么。怎么陛下到現(xiàn)在還沒養(yǎng)成習(xí)慣?!?/br> 元茂依然看著她,“一忙起來就忘了,朕身邊也不是個個都和你一樣。見朕忘記用膳還能特意找過來的?!?/br> 他這毛病是改不掉了,到了如今也不想改掉。毛病還在,她就會給他的事cao心。這滋味嘗過之后就難以忘懷。和嘗到了甜頭的稚兒一樣,為了多嘗點甜頭,忍不住的故意摔倒,來博取她的關(guān)注。 不出所料,白悅悅一副cao心的模樣。 “幸好這膳食還不少?!?/br> 她把晶瑩剔透的澄餅放在掌心,將各種菜蔬以及烤rou在餅內(nèi)一放,隨意挑了點醬,卷起來往他手里一塞。 “先喝口茶湯,潤一潤口。” 白悅悅看著元茂乖乖巧巧的照著她說的去做,她端起碗箸,把自己沒吃完的慢慢吃掉。 “朕聽說,阿悅今日關(guān)起門來,和羅娘子說了很久的話?連晚膳都沒吃?!?/br> 白悅悅點頭,“是啊,我去山東這么來回一趟,和阿姨已經(jīng)好久不見了,所以關(guān)起門來說話。” “有些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的。誰知道殿內(nèi)的人會不會多嘴,把我們的話給偷偷告訴人?!?/br> 元茂被她這軟綿綿的一刺,無奈的笑了笑。 她這般也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之前她對周身的監(jiān)視毫無所動,似乎敞開了隨便他如何看。那坦蕩的樣子,在他一覽無余的同時,心下生出難言的詭異。 一時半刻,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坦坦蕩蕩,還是純粹的缺根筋。 對他如此,對身邊的屬官女官們也如此。 如此一視同仁,元茂難得有些憂心忡忡。這脾氣他是真說不準(zhǔn)是犯懶,還是大智若愚。 不過還是前面更有可能。 如今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一時間元茂不知道該不悅,還是欣慰她總算是后知后覺。 “陛下把我?guī)г谏磉呉簿土T了,偏偏我什么事都要知道。我這是在做皇后,還是在宮里做囚犯來了?” 她口無遮掩,聽得中常侍和一眾黃門宮人齊齊變色。 一時間殿內(nèi)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坐著的人略有些愣住,這樣激烈反抗的話語,他還沒有聽過。 元茂不由得抬頭。 白悅悅嘴里塞的滿滿的。元茂看過去,見她兩頰鼓鼓的。有點像他幼年時候見到的松鼠。松鼠捧著松果,啃的腮幫子鼓囊囊的。 他很想去捏捏,也怎么做了。 白悅悅猝不及防的被他一下捏住了臉。 “朕放心不下你而已?!痹种休p輕捏了下,話語說出來道貌岸然。 她皺了皺眉頭不說話了,鼓起來的腮幫子依然一動一動的,慢慢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 “朕讓人看著你,并沒有什么惡意?!?/br> 白悅悅眉都挑的老高,她去看元茂,元茂望著她,滿臉的無辜。 這狗男人還想騙她! 白悅悅面上滿是狐疑,元茂只是一笑,“你許多時候率性而為,朕不得不留個心眼。免得真的有人趁你不備對你不利。” 他說完這句,面前那張氣鼓鼓的美人面上,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但她還是把頭扭到了一邊。 元茂笑笑不說話了。 “你想和羅娘子單獨說話,那就都聽你的?!?/br> 母女倆在一起有話要說,不想落到他的耳朵里,他也能理解。 見白悅悅臉上浮出笑容,元茂笑問,“如何,這樣滿意了?” 滿意個大鬼頭! 白悅悅差點沒當(dāng)頭給他頂回去,在這兒一日到晚的被他的人盯著,還能有什么滿意。方才那話是她故意說的。要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元茂那兒怕不是直接沒有下文了。還不如撕拉出來,仗著他現(xiàn)在還不想撕破臉,還能有些許的回旋余地。 她如今就是要繼續(xù)任性,胡作非為,和她以前做的差不多。 元茂用完飯,正巧宮人端上白悅悅的湯藥。 那湯藥是她調(diào)理腸胃和身體的,元茂一手拿了過來端給她。 “宮里的醫(yī)官開的藥很苦。” 白悅悅喝了一口,皺了眉頭,“為什么不能多花點力氣一口氣全都治好了?” “你這是自小留下的病根,想要治根哪里有那么容易。”元茂有些好笑,他繼續(xù)盯著她把藥喝下去。 “可是喝藥喝多了,真的不會把腸胃都給喝壞掉吧。畢竟藥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br> 元茂手上微頓。 白悅悅說完,皺著眉頭把手里的湯藥喝完,然后拿過宮人送來的水把嘴里的苦味沖走。 她一頭扎到元茂的懷里,“陛下,我難受?!?/br> 元茂手掌放在她的肚腹上,“朕想想辦法?!?/br> “是藥三分毒,藥喝多了,的確不是辦法?!?/br> 白悅悅嗯了下,小會她從他的懷里冒出一只眼睛來,“陛下對我真好?!?/br> “你知道就好?!?/br> 元茂輕輕撫摸她的長發(fā)。 第二日,元茂令人給她送了一套金鑲玉的配飾。白悅悅轉(zhuǎn)頭就把這些東西給了羅氏。 羅氏聽白悅悅吩咐把上面的金子給摳下來融掉,當(dāng)即半晌說不出話。好半會羅氏嘴動了兩下。 “三娘你這是瘋了?” 金鑲玉價值連城,她看了下擺放在錦盒里的寶物,上面的龍紋盤旋舞動在云氣里。玉石潔白無瑕,周邊是以極其的巧思圍繞的黃金。一眼就知道是王公都不能有的好東西。 “我沒瘋?!卑讗倫偯嫔侠潇o。 “陛下將這個賞賜給你,你竟然拿去融了?” 白悅悅笑了聲,“阿姨,陛下可以賞賜給我,那就是我的了,我想要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另外陛下賞賜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收回去?!?/br> 她也拿不準(zhǔn)元茂什么時候和她玩膩了這些卿卿我我的游戲,讓她滾出去。 到時候她的這一切就全都沒了。既然如此,那么還不如她早些下手,把他賞賜的東西給拿出去藏起來,弄成可以現(xiàn)成用的錢物。 就算她到時候滾出宮,給其他人讓位置了。在宮外她也依然能過的好。 “可是宮里的御用之物,誰敢下手?”羅氏猶豫著不敢動手,“那些匠人雖然不認(rèn)識字,但是他們會看。見到這種,他們不敢的。就算給再多的錢也不敢?!?/br> 羅氏小心的覷白悅悅,“三娘,阿姨沒聽說你和陛下有任何爭吵啊?” 她看著女兒這幅架勢,瞧著是要準(zhǔn)備后路。 “沒有。陛下對我好著呢?!卑讗倫偛挥嬖V她內(nèi)里的實情,“只是我想這么做罷了?!?/br> 她看向羅氏,“我就是想要這么辦?!?/br> 羅氏沒奈何,她原本就對這個自小被迫離開她的女兒心懷愧疚,見她如此,不由得一咬牙。 “宮里的東西不要動?!绷_氏想了下,“阿姨如今有些積蓄,拿出一部分來給你辦。到時候也不惹人注意?!?/br> “還是要給阿姨一些財物。”白悅悅道,“都是我私庫里的東西,拿出去也就拿出去了。誰也不能說什么。” “傻孩子,陛下送這個給你,是想要博你一笑,讓你開心的。你要是不戴在身上,陛下肯定會起疑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