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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有歸處 第80節(jié)

    林間一片郁郁蔥蔥。

    初時并無異常,就是一大片又一大片起伏的林地,并沒有人生活的痕跡。但隨著白霧瘴氣被逐漸吹散,太陽也越來越大,正午時分,密林深處突然就出現了一片金燦燦的顏色,折射反光,璀璨奪目,好像是散落了滿地的黃金與寶石。

    高林整個人都呆愣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苦宥傳染了眼疾。

    程素月也在另一架飛翼上萬分震驚,先前還當石壁上刻著的那鬼故事又是窮酸文人意yin,感情是真奢華至此?哪怕真搶了木轍的財富,也不至于就這么大咧咧鋪在地上吧。

    柳弦安用千里鏡認認真真地看著,說了一句十分不四萬八千歲的話:“好多錢。”

    一行人里,唯一沒反應的是柳弦澈,因為角度的問題,在他的方向并不能發(fā)現金山,但他能聽見一聲尖銳的信號彈,那是眾人事先商議好的,假如有發(fā)現,就進行計劃的第二步。

    柳弦澈身旁的御前侍衛(wèi)高興道:“看來王爺他們已經找到了密林部族的蹤跡!”

    信號彈拖著長長的尾音沒入云端。其余幾架飛翼上的人,也旋即忙了起來,他們從腰間抽出嗩吶,對著萬里長空,憋足了氣開始吹,從《百鳥朝鳳》吹到《抬花轎》,怎么大聲怎么來。這是村里最專業(yè)的鑼鼓班子,高林特意從周老太太……還是張老太太來著,總之是特意從人家壽宴上薅來的。

    隨著滋兒哇啦嗩吶樂曲聲,另外幾張巨大的透風布幕也被依次張開,上頭是柳二公子親筆寫的大字,連在一起是驍王殿下開出的條件——三天內,出來談談。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密林部族是何心情不好說,但軍營里的將士們,還有十面谷的村民們,是實打實被震驚到了,這種作戰(zhàn)策略——應該能稱為作戰(zhàn)策略吧,可真是太別出心裁了,有一種既魔幻,又威風,又土又神又搞笑的綜合效果,反正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人想過,仗能這么打。

    柳弦安也覺得挺好玩的,他道:“也就王爺能想出這種法子?!?/br>
    梁戍攬著他的肩膀:“厲害吧?”

    “還可以?!?/br>
    “怎么才到還可以的份上?”

    “現在又不知道密林里的人會不會出來?!?/br>
    “他們一定會出來?!?/br>
    方位既已暴露,駐軍再想入林,就要比先前盲目找尋容易許多,就算有瘴氣,也未必進不了深處,畢竟砍一片樹和砍萬畝林,難度差異顯而易見。

    百鳥整整朝了一下午的鳳,直到暮時日落,白霧重新聚攏,下頭的人才將風翼拉了回來。

    柳弦澈一落地,就騎馬去了別的風翼處,詢問林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子里真的有金山。”高林描述,“整片地都在發(fā)光,我看了一下午,現在滿眼都是錢?!?/br>
    柳弦澈問:“你說他們用黃金鋪地?”

    “是啊?!备吡值?,“我們飛在高處,都能看到那么大一片?!?/br>
    消息算是放出去了,下一步就是等著看三天內會不會有回信。而這三天時間,梁戍也沒浪費,每天都命人舉著大字去喊話,管他透過白霧能不能看清,反正寫字又花不了幾個錢,嗩吶班子也質優(yōu)價廉。

    同時,他還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路線,倘若密林中一直沒有動靜,那駐軍會在第四天的清晨開始進攻。伐木車與火藥被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整座營地里都彌漫著硫磺的刺鼻氣息。

    柳弦安打了一連串的噴嚏,弄了塊布巾蒙住鼻子,繼續(xù)趴在桌上研究地圖,研究了一陣,抬頭看向窗邊站著的人:“大哥,你已經在那里站了很久了,是在擔心苦統(tǒng)領嗎?”

    “我是在想另一件事。”柳弦澈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弟弟,“五年前,我曾到褚秋城義診,在那里遇到了一群年輕男女,他們風度翩翩,容貌俊美,抱著一個小孩來找我?!?/br>
    小孩哭鬧不止,渾身都長滿了紅疹,又發(fā)著高熱,嘔吐黃水,癥狀看起來可怕極了。別的大夫都不敢接,怕是傳染瘟疫,甚至有人跑去告官,要將這群外地人趕走,最后還是柳弦澈親自出面,堅持將他們留在了醫(yī)館。

    “后來我治好了那個孩子,他的親人便送來了整整一箱珍寶,價值何止萬金。”

    柳弦澈自然不肯收,只取了兩枚渾圓玉珠,充作診金。對方卻不肯,連一個小娃娃也抓了滿滿一把珍珠,強行丟到神醫(yī)懷中,道:“在我們家里,這種東西可多啦,林間地上鋪的都是,不要客氣呀!”

    大人很快就把小娃娃抱走了,柳弦澈也沒把這段話放在心上,他還有許多事要去忙,所以只讓自己的藥童與對方周旋,最后還是留下十幾個銀錠子,全部捐給了褚秋城的善堂。

    柳弦澈問:“會不會就是他們?”

    柳弦安握住哥哥的手:“也有可能,要真的是他們就好了,一定會非常感謝大哥?!?/br>
    “那倒未必。”柳弦澈道,“治好那孩子后,他們就想讓我入贅?!?/br>
    柳弦安眼皮一抽抽,不過又覺得,這很正常,雖然大哥總是打自己,但他又不打別人,長得好,醫(yī)術好,家世好,才學好,理所當然要比高副將更搶手。

    柳弦澈當然沒答應,還嫌煩,覺得這群人簡直莫名其妙,于是當晚就乘馬車走了。

    柳弦安結合自己看過的一大摞閑書,提出一種勇猛假設,那他們這次有沒有可能提出談判條件,用大哥換金山,強搶民男。

    結果成功給自己換回三記戒尺,疼了老半天,郁悶得不行。

    阿寧評價:“公子這回挨打挨得一點都不冤?!?/br>
    柳弦安不理會,用被子裹著自己,把脊背對準他。噫,世人皆沉濁,不可與我言,不聽。

    阿寧雙手抓著被子搖晃:“公子這就睡啦?王爺還在等你過去吃飯?!?/br>
    柳弦安道:“躺會兒?!?/br>
    “再躺手就不紅了?!?/br>
    “已經不紅了。”

    “……”

    “呼。”

    阿寧頭痛得很,只好派人去給王爺報信。

    片刻后,梁戍親自尋上門,彎腰將人從被窩中一把撈出來,抱著坐在床邊:“說說看,這回又是因為什么挨了打?”

    柳弦安果然沒有睡著,他單手搭著梁戍的脖子,立刻將自己與大哥的對話大概復述一回。

    “還有這種奇事,”梁戍聽得意外,“難道真是同一撥人?”

    “不好說,不過用金磚鋪地的,世間一共也尋不出幾家?!?/br>
    “那這就好玩了?!绷菏?,“救命之恩和拒婚之仇,怎么看前者都是要更重一些吧?”

    “萬一對方記仇不記恩呢。”

    “只要他們肯來?!绷菏呐膽阎腥?,“好了,不說這些,先去吃飯?!?/br>
    “手有點疼?!?/br>
    “來看看,嘶,怎么能給我們打得這么紅?”

    “還可以吧,打的不是這只手?!?/br>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梁:大意了。

    第101章

    吃罷飯后, 梁戍專程去找了一趟柳弦澈,問他當年在褚秋城的事。

    “那群人的舉止十分古怪,但并非陰邪討人厭的古怪, 而是一種飄然世外的格格不入感。”柳弦澈回憶, “我當時就猜測他們或許來自某座東海孤島, 極少與外界接觸,所以言行看起來才會與旁人有著明顯區(qū)別?!?/br>
    不過現在想想, 對方生活在密林的可能性要比海島更大,因為那群青年男女個個皮膚白皙,甚至連嘴唇都見不著幾分血色, 的確像常年見不著陽光的癥狀。

    梁戍問:“為人處世方面呢?”

    “極懂禮數, 哪怕初時被其余大夫驅逐, 他們也沒有動怒, 更沒有大吵大鬧,而是不卑不亢地施禮離開?!绷页旱溃疤热粼诿芰种谢顒拥漠斦媸撬麄? 那應該能坐下同王爺談談條件?!?/br>
    ……

    梁戍利用飛翼向密林部族喊話的事,也傳到了白福教的老巢中。

    陰沉沉的天氣,使得前廳哪怕燃滿了燭火, 也不見有多明亮,反而多了幾分壓抑。當中坐著幾個身穿黑袍的南洋巫師, 正是木轍花大價錢請來的客人,也是他早年流落海島時,所結識的老熟人。

    “木教主以為, 梁戍會有本事說服那群密林里的強盜嗎?”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子問。

    “說服與說不服, 他們都一樣是死?!蹦巨H道,“并不重要?!?/br>
    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對“與自己做對的人都會死”這件事并無異議,但有異議的是價錢,一雙俏麗眼往隔壁一瞟,提醒道:“木教主,這回我們出的力,可比你這頭多得多。設計抓苦宥是我們,將來取回那筆失銀,恐怕還是得靠我們,聽說你的寶貝徒弟已經在床上躺了許多天,他快痊愈了嗎?”

    木轍道:“白福教并不止他一個殺手。”

    “我知道,還有一個。”女子的視線落在窗外,鳳小金正端著藥碗從院中走過,“但恕我直言,他看起來,也沒有多想為木教主做事?!?/br>
    鳳小金推開屋門,烏蒙云悠正靠在床頭,手里翻轉著一只木雀。

    “哪兒來的?”他問。

    “阿樂外出時買的?!睘趺稍朴茖⒛救竵G回床頭,“說是人人都搶著要,稀罕極了,我看卻無聊得很。”

    鳳小金笑笑,坐在床邊將藥碗遞給他:“阿樂最近經常來陪你?!?/br>
    “是?!睘趺稍朴频?,“她這段時間和我一樣,不需要做事?!?/br>
    在梁戍與西南駐軍的攻勢下,白福教停掉了絕大多數外部活動,圣女自然也就無事可干。鳳小金道:“這樣很好。”

    “我聽說教主抓到了苦宥。”烏蒙云悠把空碗還回去,“他現在被殺了嗎?”

    “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鳳小金道,“所有進入白福教的人,都得被榨干身上最后一絲殘余的價值,才能死?!?/br>
    烏蒙云悠沒有聽出他的話里的意思,只是扶著肋下的傷口,緩慢挪著坐得更起來一些,皺眉道:“嘶……我倒想去看看他?!?/br>
    “看什么,看苦宥當下究竟有多狼狽?”

    烏蒙云悠沒有否認,這些年白福教上下都吃了不少苦宥的苦,再加上教義的有意渲染,更是個個對他恨之入骨,這么一個人,現在卻被關進了白福教的監(jiān)牢,任誰都會想去看個熱鬧。

    鳳小金搖頭:“你已經長大了,不必再去尋這些幼稚的樂子?!?/br>
    “我也想做些不幼稚的事,但可惜,”烏蒙云悠無聊地拍了把自己的傷處,又問,“小叔叔,這回教主綁了苦宥,梁戍定會勃然大怒,倘若他真和我們死磕上……嘖,會不會兩敗俱傷?”

    “到那時,我就帶你與云樂離開?!兵P小金淡淡道。

    烏蒙云悠睜圓眼睛,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路:“離開?”

    鳳小金點頭,離開。

    哪怕這對兄妹離開之后的生命會短暫如煙花,那也不是死于殘酷的戰(zhàn)爭,不是死于梁戍的劍下,而是死在自己身邊,死在西南綿延蒼翠的美麗山水之間。

    苦宥就被關押在距此不遠的一處暗牢,他眼上依舊蒙著銀紗,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靠聽力判斷。

    少女的腳步聲與成年男人是不同的,輕巧靈活,裙邊布料相互摩擦,腕上佩著的銀飾叮當作響。看守見到她后,慌忙低頭行禮:“圣女?!?/br>
    “把牢門打開吧?!睘趺稍茦访?,“我要進去看看?!?/br>
    看守面露難色,但并不敢忤逆圣女的命令,猶豫再三,最后還是解開了鎖鏈,又用眼神暗中示意同伴,讓他盡快去向教主報告此事。

    烏蒙云樂沒有理會他們的小動作,彎腰鉆進監(jiān)牢。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聽過苦宥的名字,知道那是白福教僅次于梁昱與梁戍的第三號敵人,生于西北游牧部族,長著邪神一般的容貌,卻偏偏以正義方自居。她看著暗影里的銀發(fā)青年,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拽掉對方蒙眼的銀紗。

    本想看看傳言中的不祥金眸,卻反而將她自己給嚇了一跳。在銀紗脫落的瞬間,烏蒙云樂口中小小驚呼一聲,往后退讓幾步,袖中旋即落下一把鋒利匕首。她從來沒有想過,世間竟會有這種眼睛,像陽光照射下的金山,也像某種畫中才會有的詭異野獸。

    苦宥循聲轉向她,眼神看似冷峻,細觀之下,瞳孔卻仍是渙散失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