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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你怎么這么美[快穿]在線閱讀 - 第162頁

第162頁

    是否就是因?yàn)椋c她只有一衣之恩,才會如此緣薄呢?

    晚課結(jié)束后,穆元便回了齋舍安置,卻沒有想到,竟在半醒半睡間回到了前世。

    繁華喧鬧的松州城,人來人往滿是歡聲笑語,穆元身在其中,卻無一人能看見他。仿佛心有所系,他心念一動(dòng),就到了他與聽雪昔日的愛巢。

    身著竹青蜀繡鳥銜花草紋長裙的汪聽雪此時(shí)正蹙著眉趴在貴妃榻上哭泣,“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我夫君,他不可能另娶他人的,你在騙我。”

    少女晶瑩的淚滴似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灑落在錦榻上,很快便暈開朵朵淚花,穆元頓時(shí)心中一痛,當(dāng)即就要上前為她拭淚。

    然而他卻忘了,他此時(shí)只是魂體,看不見摸不著,自然不可能觸到妻子。

    “我是鎮(zhèn)國公世子?jì)D人身邊服侍的洪mama,世子夫人寬和,才會允你這商戶女入鎮(zhèn)國公府。只是汪氏你要明白,夫君二字,只有明媒正娶的夫人才有資格叫。似你這樣的賤妾,只能叫夫主?!?/br>
    穆元聞言大怒,他側(cè)頭看向說話人,那是一個(gè)顴骨高聳的刻薄婦人,此時(shí)正冷冷的看著嬌弱的汪聽雪,話中滿是輕蔑。

    他試圖上前趕走洪洪mama,卻只是撲了個(gè)空,又轉(zhuǎn)首看向妻子,“聽雪,你不要聽。她不是我派來的人。”

    汪聽雪支起身子,倔強(qiáng)的抬手捂住耳朵,“我夫君不會這么對我的,什么世子夫人,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br>
    那洪mama冷笑了幾聲,“門當(dāng)戶對,古來有之。一個(gè)是侯門勛貴,一個(gè)是蓬門蓽戶。你不過是仗著世子失憶趁虛而入罷了,還真想著登門入戶不成?”

    看著面容慘白搖搖欲墜的汪聽雪,洪mama心中得意,越發(fā)刻薄道:“我們世子夫人出身名門,不僅是當(dāng)朝首輔的長孫女,更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世子剛回京,便親自登門求娶我家小姐。要知道,世子可從未說過,他家中已有妻子。就連納你為妾,也是我們小姐主動(dòng)提的呢?!?/br>
    “想來,汪氏你于世子而言,不僅無足輕重,恐怕更象征著曾為贅婿的恥辱?!?/br>
    汪聽雪自幼養(yǎng)在深閨,本就性情柔弱,先逢族叔強(qiáng)奪家產(chǎn),心中唯一的指望便是夫君汪淮。如今乍聞夫君另娶,又被惡毒的洪mama出言諷刺,待到聽說夫君只將她當(dāng)作恥辱,頓時(shí)喉頭一甜,當(dāng)場便咳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她抬手拭了拭唇邊的血跡,心灰意冷的軟在榻上,“你走吧,我汪聽雪,是絕不可能入府為妾的?!?/br>
    洪mama瞇了瞇綠豆眼,心中冷笑,不走?這可由不得你。留這汪聽雪在松州,說不定世子回來后就會想著接她入府。只有在路上處理了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消滅證據(jù)。

    到時(shí)候就是世子回來起了疑,大小姐已經(jīng)做盡了賢惠,再來一個(gè)死無對證,世子又能怎么樣呢?

    “不走?不行,你必須走!”穿金戴銀的族嬸大著嗓門進(jìn)門說道,“聽雪啊,我們憐惜你,你也要識趣啊。如今既然那汪淮,不不不,瞧我這臭嘴?!?/br>
    族嬸訕訕的掌了掌嘴,堆著笑對洪mama說道:“既然這聽雪的夫君找來了,我這個(gè)長輩的做主,快帶她走吧?!?/br>
    看著趴在榻上的汪聽雪,族嬸心中嘖嘖稱奇,誰能想到,那個(gè)撿來的傻/子居然是京城的達(dá)官貴人呢。

    可惜,薄命就是薄命,就算是撿到了金龜婿,那也只有做賤妾的命,就這把小骨頭,能活幾天還是兩說呢。

    想到眼前這位財(cái)神爺給自己的封口費(fèi),族嬸頓時(shí)硬/起了心腸,對著身后幾個(gè)膀大腰圓的仆婦使了使眼色,汪聽雪主仆三人就被趕出了家門,強(qiáng)行塞進(jìn)了進(jìn)京的渡船。

    心如刀割的穆元試圖擋住這些蠻婦,或是趕走刻薄惡毒的洪mama,然而他引以為傲的功夫卻再也派不上用場。

    無數(shù)次無功而返后,他只能虛攬著越來越蒼白瘦弱的妻子,仿佛這樣就能替她擋著這些嚴(yán)相逼近的風(fēng)刀霜?jiǎng)Α?/br>
    “小姐,那毒婦太狠了。這被子都是濕的,這是要生生逼死你啊?!?/br>
    “咳咳咳……” 汪聽雪看著帕子上的血跡,眼中暗淡無光,“我們……咳,還是出不去嗎?”

    丫鬟知琴摸著冰涼的茶壺心中滿是絕望,“艙門外把守了人,奴婢和知棋還沒踏出半步,就被她們推回來了?!?/br>
    “又是些殘羹冷炙,小姐,姑爺怎么變得這么壞。他真不是人,竟然讓奴才這么糟蹋您?!?/br>
    汪聽雪慘然一笑,“都說郎心如鐵,他的心,又何止是鐵呢?”

    穆元心下大痛,看著心愛的人一天天的衰弱,他卻無計(jì)可施,縱是錐心蝕骨,也比不上他此刻的絕望。

    就這樣,汪聽雪的病越來越重,行到半路,她便油枯燈盡,已有了謝世之相。

    穆元試過憤怒大喊,試過仰天大罵,甚至試過自絕于世,但都是無濟(jì)于事。他只是一介游魂,觸不到任何人,也救不了汪聽雪。

    知道汪聽雪要死了,上船后便再?zèng)]有出現(xiàn)的洪mama第一次來了她的船艙。這是大船的底艙,不僅不見陽光,更潮/濕陰冷。

    洪mama捏著錦帕捂在鼻前,皺著眉看著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汪聽雪,失望的發(fā)現(xiàn),即便是到了這等境地,這狐媚子卻依然如暗室明珠,鴉青的長發(fā)散落在榻上,更襯的那精致的?。槹椎猛该?,美得讓人心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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