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角青筋暴起，又勾著她的腰側(cè)過身，俯首貼緊她的側(cè)臉。

    可她的躲閃讓他憤怒，細(xì)白的肌膚上全是他捏出的紅痕。

    喬茉艱難地瞇著眼，下唇緊咬得發(fā)白。

    衛(wèi)君樾討厭極了她這樣的眼神，伸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他抵上她的額頭，動作兇猛，可眼底卻覆蓋上全然相反的落寞。

    “你不能這樣看我......”

    從窗臺到桌案，再到床榻，二人的糾纏像極了編織的枷鎖。

    “小茉莉......小茉莉......”

    涼薄的唇瓣在她身上落下戰(zhàn)栗，他不斷呢喃，如同情人低語：“你要愛我?！?/br>
    出征之事刻不容緩，他麻痹著自己不去想她，無數(shù)次壓抑下沖動——

    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

    作者有話說：

    下一盆狗血倒計時（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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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一夜迷亂。

    他走的時候剛剛天光乍破, 喬茉又多睡了幾個時辰才悠悠轉(zhuǎn)醒。

    身上皆是酸澀的疼，她睜開眼，正見銀翹收拾著撒亂了滿室的衣裳。

    見她醒了, 銀翹將手中物什放下，又過來扶她起床。

    “殿下卯時便離京了, 走時吩咐過奴婢讓您多睡會?！?/br>
    喬茉一怔。

    離京？

    見她不解，銀翹繼而道：“姑娘不知道嗎，今日是殿下出征的日子, 陛下都去城門相送了呢！”

    昨夜殿下突然來琉毓閣，難道不是和姑娘告別的嗎？

    出征。

    這兩個字離她太過遙遠(yuǎn), 喬茉細(xì)細(xì)地品味它們的含義，追溯到記憶深處，才想起那熟悉感從何而來。

    三年前, 哥哥便是因為出征再也沒回來。

    看她呆愣的樣子，銀翹只當(dāng)是她在擔(dān)心，寬慰道：“姑娘莫要憂慮, 殿下驍勇善戰(zhàn), 一定不會有事的！”

    先前姑娘小產(chǎn)，殿下便一直再未來過這邊, 銀翹都以為是因為這件事導(dǎo)致殿下厭棄了姑娘。

    卻不曾料昨夜親自前來看望，又看這滿室狼藉, 如此柔情蜜意，定當(dāng)是和好了。

    喬茉回神，比劃了兩下。

    「邊關(guān)戰(zhàn)事很急嗎？」

    她的記憶中，征戰(zhàn)的都是世家將軍, 能讓衛(wèi)君樾這樣一國攝政王親自出征, 饒是她不懂, 也知曉并不簡單。

    銀翹皺眉：“......聽聞是晉豐失了守，遼川還起了叛軍......”

    晉豐失守？

    她捕捉到了熟悉的詞眼。

    這個地方不就是哥哥從前的駐扎地？

    喬茉抿唇，沒有再繼續(xù)問，待到銀翹收拾完室內(nèi)出去為她取膳食，她才站起身走到了窗邊。

    雨已經(jīng)停了。

    被沖洗過后的天空湛藍(lán)無云，她一時間看得有些呆。

    身后傳來平穩(wěn)的腳步聲，喬茉以為是銀翹回來了。

    “喬姑娘?！?/br>
    溫潤的男聲讓喬茉微愣。

    她轉(zhuǎn)頭，只見蘇管家雙手?jǐn)n在袖中，一如往常微弓著腰，舉止恭敬。

    她沉默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蘇紹玉淺淺彎唇：“陛下召您入宮?！?/br>
    ......

    金黃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泛著琉璃光，來往宮人垂頭低目如同同一個模子刻出來。

    衛(wèi)君霖身邊的王公公早已在宮門等候多時，見她下了馬車便立馬迎了上去。

    喬茉屈腿福身，緊著他的步伐往內(nèi)走。

    從前在府中作為庶女，她從未有過入宮的資格，僅有的幾次皆是與衛(wèi)君樾一起，今日還是頭一遭獨自前往。

    皇宮要比她想象地更大，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于到了勤政殿外。

    王公公做了請示，喬茉頷首，提著裙擺踏上了臺階。

    門板被人拉上，鎏金異獸紋銅爐上飄著淡淡的龍涎香。

    衛(wèi)君霖隔著霧色看她，雖不是第一次見，但依舊會覺得驚艷。

    眼前的女子不過只著了身簡單是素綠衣衫，長發(fā)彎成垂云髻，白玉墜靜靜地懸掛在耳側(cè)，也足夠碾壓他從前見過的所有胭脂俗粉。

    “你就是皇兄的妾室?！?/br>
    喬茉跪下行了個大禮，以示默認(rèn)。

    衛(wèi)君霖知曉她不會說話，沒有過多為難，遂擺了擺手。

    “起來吧。”頓了頓又道，“可會寫字？”

    喬茉點頭。

    “那便執(zhí)筆同朕說話?！?/br>
    不知他喚自己來究竟所為何事，喬茉忐忑上前。

    眼前的少年天子雖然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面對那張與衛(wèi)君樾三分相似的臉，她便覺得周遭蔓延著無形的威壓。

    “朕聽聞不日前你失了皇兄的孩子。”衛(wèi)君霖淡淡道。

    喬茉一怔，落下幾筆：「是?！?/br>
    衛(wèi)君霖扯唇，許是年少的緣故，他雖然有同衛(wèi)君樾相似的氣質(zhì)，卻沒有太過鋒芒。

    “你應(yīng)該知道皇家不缺女人?！彼值馈?/br>
    “但皇兄待你已經(jīng)超過了皇家該有的樣子?！?/br>
    衛(wèi)君霖笑了笑：“朕聽聞，你母親在喬家的最后一日，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只剩最后一口氣......？

    “你說，她為什么會又多活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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