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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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皺起眉:“嗯,忍一忍,我?guī)闳ピ\所。” “不要,”雪郁知道這不是病理性的,悶悶唧唧地搖頭:“我回去躺一躺就行,你還有事做嗎?” 寧堯沒看直直盯著這邊的許景和:“沒有,我?guī)慊厝ァ!?/br> 看到雪郁點頭后,寧堯把他抱了起來,那點體重對男人來說根本和一粒小花生米沒多大區(qū)別,輕輕松松抱住,摁住他的后脖子壓到頸間。 雪郁沒有準(zhǔn)備,被寧堯往上顛的一瞬,唇瓣微顫,抓了一下寧堯的后背肌rou。 男人微微僵硬,身體對于疼痛的反擊本能讓他全身迅速繃緊,但反應(yīng)過來造成疼痛的對象是雪郁后,他又更快地松懈下來。 偷獵者很有眼力見地給他開門:“哥,有沒有需要買的?你現(xiàn)在走不開,我去跑腿?!?/br> 寧堯目視前方:“不用?!?/br> 越過偷獵者和旁邊不知道想什么的許景和,寧堯跨過門檻往外走,他走路很穩(wěn),不會讓雪郁感覺到顛簸和想吐的眩暈感,同時也很快。 雪郁悶不吭聲地趴在他脖子處。 之前如果被抱,少不了用盡渾身解數(shù)的掙扎,這次不同,雪郁沒有反抗,不過他感受著男人腹部的堅硬和炙熱,吸了吸鼻子:“你有心嗎?我現(xiàn)在還難受著。” 寧堯:“……” 寧堯的聲音里難得能聽出除了冷淡外,一點明顯的心虛:“抱歉?!?/br> 寧堯收到對他自控力的譴責(zé)后,半垂眼,扶著雪郁的腰把人往上托了托,也盡量放松身上硌人的肌rou,讓雪郁趴著能舒服點。 他刻意加快了速度,比往常早了十幾分鐘回到。 進了門,寧堯單手抱著雪郁坐到炕邊,給搪瓷杯里兌了熱水,他拿起來塞進雪郁的手里,微抬著下頜,從下至上看著雪郁問:“和我說說,發(fā)生什么了?” 雪郁抱著搪瓷杯:“……我不知道?!?/br> 杯子是暖的,男人身體也是暖的,加上剛剛一路閉著眼休息了會兒,雪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條理清晰地開口:“你出門后,我有點無聊,就去了周叔家里?!?/br> “不過周叔不在,只有一個陌生男人在,那個男人說認識我,說了些敘舊的話,接著他又說了一個名字,我就開始頭暈。” 寧堯問:“什么名字?” 雪郁回憶著,低聲復(fù)述:“秦?zé)睢!?/br> 寧堯目光凝了凝。 秦?zé)钸@個人,寧堯是知道的,不光光因為秦?zé)钍擒姽俨肯碌膬鹤?,本身就赫赫有名,更因為他第一天,是在秦?zé)畹鸟R廄里看到雪郁的。 在蘭堡有這么一個冷笑話,說裴雪郁最得力的保姆不是堡里的任何一個,而是軍部的秦?zé)睿粌H要照顧他的吃穿,還要兼職給他做泄憤對象。 裴雪郁從別人那里受了氣,秦?zé)钜蝿谌卧巩?dāng)出氣筒,受多少傷都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每天不能訓(xùn)練,被裴雪郁帶著四處招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裴雪郁的未婚夫。 沒有地位、沒有尊嚴(yán)。 有時候裴雪郁去嫖男人,他都要跟在后面付錢。 一個堂堂的軍官,窩囊成這幅德行。 寧堯不知道秦?zé)顏碡毭窨叩哪康模膊恢姥┯魰灥乖隈R廄的緣由,以前這些事和他無關(guān),現(xiàn)在卻做不到心平氣和漠視。 加上…… 他聽聞,得了間歇性失憶癥的患者,在聽到對自己影響極深的姓名和事件后,大腦會產(chǎn)生一定反應(yīng),或頭疼欲裂,或渾身無力,嚴(yán)重的會當(dāng)場昏迷。 這也是那種藥的副作用,無法非常徹底地忘記過去。 想到這,寧堯略吃味地出聲道:“秦?zé)钜郧笆悄愕奈椿榉??!?/br> 雪郁:“……” 還有誰比原主風(fēng)流人間?有男朋友就算了,還有未婚夫,平時就背著未婚夫偷腥? 雪郁目光躲閃,一緊張拿起搪瓷杯喝了兩口,還好水是溫的不燙嘴,不然這么一大口灌下去舌頭都要腫起來,他看著杯子溫吞道:“我現(xiàn)在只記得你。” 這話傻子都能聽出帶有討好意味,可寧堯偏偏就那么容易中招,很受用,喉頭滾滾“嗯”了聲。 看雪郁又低頭去喝水,寧堯微俯身,把被褥的一角掀起來,堅硬的土炕上擺著一個圓圓小小、類似于拇指大硬幣的黑色圓餅。 雪郁眨巴著眼:“這是什么?” 寧堯按了按圓餅的中心,自指尖瞬間浮出一塊面板:“懸浮手機。” 這是當(dāng)初他被扔到貧民窟時,騙過巡查人員帶進來的,貧民窟不能線上交易,這部手機也沒什么用,他最多用來問問父母的近期身體狀況。 此時,他翻出某個聯(lián)系人發(fā)去兩條消息。 -ny:幫我注意一下秦?zé)睢?/br> -ny:他回城后的動向第一時間發(fā)給我。 屏幕上顯示出發(fā)送成功的提醒,寧堯關(guān)機儲能,把圓餅放回原位后,鉗住雪郁的腰摟緊,低聲問:“你頭還疼不疼?” 雪郁早就不疼了,搖了搖頭:“好像就疼了一小會?!?/br> 寧堯看著他的臉,不像在撒謊,便嗯了聲說:“我手臂有點酸?!?/br> 雪郁頓時眨了下眼,他不算重,但好歹也是個成年人,酸也是正常的,他左手拿著搪瓷杯,右手搭在男人肩膀上,想借力站起來:“那我下來……” 可寧堯沒放他走,嘴上說著酸,還是把人抱得緊緊的,胳膊都沒動一下,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頭:“我把你抱回來,有沒有好處?” “好處?” “嗯?!?/br> “你想要什么啊,我看看我有沒有?!?/br> 寧堯目光深深,看了雪郁一會兒,出聲說了句“你有”,就壓過來親了親他的唇。 雪郁迅速明白了他想要的所謂獎勵。 驚慌地捉住他想脫衣服的手,扒了兩下,沒扒動,他的勁兒想對抗寧堯根本是癡人說夢,之前能弄動是寧堯有心讓著他,現(xiàn)在不讓了,他連個手指都掰不動,只能抿唇哆嗦地罵:“……寧堯!這是白天,你怎么混蛋成這樣?!?/br> …… 彼時。 秦?zé)畎凑疹A(yù)定時間回到了蘭堡。 他風(fēng)塵仆仆,渾身是血和灰塵,一件上好的衣服硬是臟成了街頭乞兒的樣子,額發(fā)垂在深邃眉眼上方,疲軟無力地對面前兩人道:“回來的路上,一群帶著刀的人沖了上來,我沒能保護好小皇子,小皇子下落不明……” “嘩啦?!笔桥崮刚鹑皇дZ,不慎打碎手里杯子的聲音。 裴母睜著紅通通的眼,胳膊一個勁兒抖:“你說的是真的?” 秦?zé)畈亮瞬辽n白嘴唇邊的血:“對不起?!?/br> 他把手里攥的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遞了出去:“他們?nèi)颂啵抑蛔サ搅诉@個?!?/br> 那件衣服質(zhì)地優(yōu)良,明顯是上流人的衣服,裴母認得,因為那是出發(fā)前她親自給小兒子收拾的。 她對秦?zé)畹脑捯矝]有質(zhì)疑。 她知道自己兒子,仇家結(jié)的太多、太多了,誰都想讓他死。 裴母渾身驟然卸力,她不敢置信地重重呼吸兩口,扭頭拽住大兒子的衣領(lǐng),呼吸七抖八抖地指責(zé):“我早說過了,早說過別讓他去那種地方!他不懂事,找人教他就好了啊!” “你就是這么當(dāng)哥哥的,把親弟弟送去那種地方吃苦!我要多帶幾個人,你不肯,我要多帶點填肚子的,你也不肯,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高興了?” 其實最初裴母激烈不滿后,也心存期待過,她常常為小兒子做出來的出格事頭疼,心想這次吃過苦,小兒子多少能懂事一點。 可一旦出了事,她就不這么想了,不肯承認自己的失職,于是把錯全推到提出這件事的大兒子身上。 大皇子被這么當(dāng)著外人拉扯,有點丟面子:“媽,你冷靜點?!?/br> 他不喜歡那個弟弟,此時也沒多少悲傷和焦急情緒,勸道:“不是說只是下落不明嗎,去找找就行了,我現(xiàn)在就叫人去找?!?/br> 裴母淚流不止:“找到要什么時候?就算沒出意外,也要被那群人折磨!” 大皇子耳膜被尖銳的吼叫扎得生疼,卻不敢怒:“不會的,我讓他們快點找?!?/br> 寬敞的蘭堡里,悲戚的哭聲響個不停,期間伴隨著大皇子吩咐下人的低沉命令,氛圍讓人壓抑。 秦?zé)盥牭脽?,面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他把手伸進口袋里,摸到幾塊銀幣,瞬間更加心煩意亂,事情都在按他想象中的走,可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痛快。 小時候,秦母離家多年談生意,秦父終年在部隊里見不到一面,兩人忙天昏地,只為了讓他得到最好的教育資源,和最富裕的生活條件。 他也不斷的為變優(yōu)秀而努力。 誰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裴雪郁,讓他從天之驕子變成保姆,整天被帶去烏糟糟的地方,整天被當(dāng)作出氣筒毆打,整天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嘲笑。 這還不止,從今往后,因為被冠上未婚夫的名義,他要跟在裴雪郁身后給他擦一輩子屁股。 他早就想讓裴雪郁有多遠滾多遠了。 滾越遠越好,最好爛在貧民窟里。 可現(xiàn)在為什么動搖?就因為裴雪郁給了他銀幣? 秦?zé)钐湫苑堑爻读顺洞健?/br>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裴母的影響,聽她在那里哭哭啼啼,說裴雪郁從小嬌生慣養(yǎng),擦破點皮都要哭,喝粥要讓人吹涼了才肯喝,衣服要做到最精細,但凡粗糙一點皮膚都會紅。 不禁想,如果真放任雪郁一輩子待在貧民窟里,會怎么樣? 估計不到第二個年頭就哭成淚人說活不下去了。 秦?zé)钣弥父鼓ブy幣的邊緣,腦中想著在集市看到的那個身影,煩躁地忍了又忍,終于開口道:“我再去找找小皇子?!?/br> 大皇子怔然:“哎,秦?zé)睿俊?/br> 秦?zé)睿骸拔抑佬』首邮窃谀睦锉粨镒叩?,我去更容易找到?!?/br> 大皇子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那就你去吧,我再多找?guī)讉€人跟著你?!?/br> 秦?zé)詈陧脸粒骸安挥茫硕嗔藭虿蒹@蛇,我找到小皇子后,再根據(jù)形勢發(fā)消息過來,到時大皇子再決定增派人手也不遲?!?/br> 大皇子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了眼傷心欲絕的裴母,揮了揮手:“快去吧,盡量早點找到,不然我得聽好幾天哭聲。” 秦?zé)钷D(zhuǎn)身走出蘭堡。 他快馬加鞭趕回了貧民窟,想起雪郁已經(jīng)被寧堯帶走,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了寧堯的獵人小屋。 他邊往門口走邊皺眉。 大白天的,為什么要窗門緊閉? 寧堯不用去干活? 秦?zé)钭叩介T邊正欲敲門,不知聽到什么、又想到什么,他沒有敲下去,而是用刀在窗戶上劃了一個小口,半垂眼看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