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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雪盡忍著從尾椎骨躥上頭皮的疼痛,掌心撐在冰涼的地板上,正準(zhǔn)備自己站起來,鐘玉容卻又忽然有些不忍了,伸出手掌將他拉起,親眼見鐘雪盡踉踉蹌蹌地站穩(wěn),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鐘雪盡將掌心背在身后,感受著自家大哥難得的貼近,心中有些雀躍,搖了搖頭: “沒事?!?/br> 但他不敢表現(xiàn)的太明顯,只能暗自低下頭,雙手背在身后,這幅畏畏縮縮的樣子,像極了在陰暗的角落里發(fā)霉的小蘑菇,和記憶里那個(gè)因?yàn)楸徽煞蚝图胰藢檺鄱烈鉄o法無天的鐘雪盡判若兩人,惹得鐘玉容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想到自己那個(gè)死去的弟弟,思念瞬間如潮水般漫上心頭,讓他心中一時(shí)間刺痛不已,用盡全力才壓下心中那點(diǎn)煩躁,腳步一轉(zhuǎn),直接擦過鐘雪盡的肩膀,避免去看鐘雪盡那張和自己弟弟一模一樣的臉,語氣很淡,卻帶著些許急切: “今天那個(gè)來找有歲的同學(xué),他人呢?” 他現(xiàn)在非常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個(gè)和祁輕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雖然明知不可能,但鐘玉容還是有點(diǎn)兒期待—— 萬一那個(gè)是祁輕筠的弟弟或者其他的什么有關(guān)系的人呢? 雖然祁輕筠是孤兒,但說不定他的父母之類的還在人世,再給他添個(gè)弟弟之類的也不奇怪。 只是讓他看看那張臉,也算聊以慰藉了。 “.......” 鐘雪盡看著鐘玉容此時(shí)急迫的模樣,眸光暗了暗,語氣逐漸變的有些冷: “他在有歲房間,兩個(gè)人玩累了,就先睡下了?!?/br> “家里不是還有客房嗎?”鐘玉容皺了皺眉,有些不甘心: “怎么不讓客人去客房睡?” “.......是有歲纏著他要和他一起睡?!?/br> 鐘雪盡本來也對祁有歲纏著祁輕筠給他念睡前故事這件事有點(diǎn)點(diǎn)吃味,但是此時(shí)卻無比慶幸祁輕筠因此錯(cuò)開了和鐘玉容見面的時(shí)機(jī),不動聲色地將手指掐入掌心,借著疼痛掩飾自己的竊喜,鎮(zhèn)定道: “他們都睡下了,您明天再來吧?!?/br> 只要等明天祁輕筠一醒,他就能想辦法將祁輕筠帶走,防止祁輕筠和大哥相認(rèn)。 鐘玉容不知道鐘雪盡心中的小算盤,聽到祁輕筠睡了,有些不甘,又覺得把人從床上薅起來就為了看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焦躁地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決定直接上去看看。 鐘雪盡動作一滯,看著鐘玉容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慌亂,緊張又糾結(jié)地?fù)噶藫甘种?,眼睛忽然紅了,瞳仁一片暗潮翻涌,竟不管不顧地喊住了鐘玉容: “大哥!” 話音剛落,鐘玉容果然因?yàn)檫@個(gè)稱呼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面容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時(shí)露出一雙皺起來能夾死蒼蠅的眉毛,語氣很淡漠: “不是說過了,不要叫我大哥嗎?” “我只有一個(gè)弟弟。”鐘玉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面前看似有些“不知所措”的鐘雪盡,有些不耐: “因?yàn)檫@張臉,我爸才會把你帶回來。但是我們鐘家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不是讓你給我添堵的,知道嗎?” “.........”鐘雪盡垂下頭,指尖絞了絞衣擺,吶吶不語,那懦弱的模樣引得鐘玉容撇過頭,好半晌才強(qiáng)壓下心底的急躁,耐著性子道: “回房間睡覺去吧,很晚了已經(jīng)。” “......確實(shí)很晚了。” 鐘雪盡聞言,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看上去有些僵硬,看上去像是粗糙的工筆隨意在一張白布上畫就,透露著與主人的真實(shí)的心緒之間強(qiáng)烈的矛盾和不自然: “十二點(diǎn)了,您不去陪夏嫂子嗎?” “......” 鐘玉容豁然抬起眼,眼睛微微瞇起,像是被冒犯到了似的,手臂的青筋繃起,竟然被鐘雪盡的一句話引得分寸大亂,咬牙切齒道: “你怎么會知道夏..........” 他明明把對方保護(hù)的很好,鐘雪盡怎么會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句話還是鐘玉容自己教鐘雪盡的,如今被鐘雪盡一股腦用在了自己大哥身上,微微一笑,嘴角噙著的一抹笑意竟然無端令人膽寒,淡聲道: “我想,大哥還是多陪夏嫂子吧,爸爸本來就不喜歡夏嫂子,萬一知道你還在和他暗中來往,他不定會......” 鐘雪盡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點(diǎn)到為止,但語氣里的暗示意味卻很濃,不得不讓鐘玉容亂了陣腳。 鐘玉容盯著鐘雪盡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深吸一口氣,本想再說什么,褲兜里的手機(jī)又再次震了起來,他下意識拿起來一看,正好看見夏星斐發(fā)給自己的那條信息,包括他今天和鐘知春吵架那條。 鐘玉容的表情有了片刻凝滯,鐘雪盡的話宛若一盆涼水兜頭澆下,讓他手腳僵硬,血液冷的幾乎要凝滯。他的腦海中不期然蹦出鐘知春拿著拐杖怒氣沖沖地逼自己和世家小姐少爺們相親、話中還明里暗里拿夏星斐的星途威脅自己的場面,半晌,終于忍不住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到底,還是擔(dān)心夏星斐的心思占了上風(fēng),鐘玉容站在原地躊躇了一陣,心想明天再來看也不會怎么樣,抬起頭看了一眼祁有歲的房間,又低頭看了看表,抬起腳往門口走去。 看著鐘玉容的背影,鐘雪盡悄無聲息地嘆了一口氣,提起的心慢慢落到了實(shí)處,抬眼看了一眼祁有歲的房間門,緩緩挪動腳步走上樓梯,在祁有歲的房間門口站定,深吸一口氣,隨后推開門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