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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這樣,把酒壇子放下。坐好,別動。” 李簡說著,掀起紗幔走過去,將內(nèi)室略作了打量。這內(nèi)室極為寬敞,雖說齊修本人可能并不講究,但內(nèi)務(wù)府的人還是把這里裝潢得極盡尊貴。 整個內(nèi)室的風(fēng)格是古樸的、厚重的,好在窗前的桌案上放著一個青瓷瓶,里面插了些紅梅,抬亮整個屋子的色調(diào),不至讓人覺得太過壓抑。 而齊修就坐在紅梅邊的竹榻上。他把酒壇放在了地上,倒像是真把李簡剛才的話聽進去了。 大約是他這幾日醉酒、沒有刮胡子的緣故,下頜上有些青色的胡子渣,看上去似乎有些頹廢,但卻有另一種類似于成熟、滄桑的魅力。 見齊修這副模樣,李簡心頭微動,不知為何,似乎是這才總算有了一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 見到李簡來了,齊修抬眸看了他一眼,瞳孔深深、斂了所有情緒。 李簡見他不說話,只上前走到他身邊,看著他說:“手伸出來?!?/br> 李簡這么一說,倒沒想到齊修還真的乖乖把手伸出來遞給了他。 李簡于是探出手,把上齊修的手腕。李簡垂下眼眸,凝神探脈,故而沒發(fā)現(xiàn),剛才他微涼的指尖觸碰到齊修的手腕時,齊修的雙肩都幾不可查地一抖。 過了一會兒,李簡收回手,對著齊修道:“蘇陽說你病了,我看倒也無事。不過你是心緒有些煩亂。喝酒解決不了問題。自己好好調(diào)整一下?!?/br> 齊修聽了,看他一眼,復(fù)又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李簡朝他仔細看去,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前幾天那個不可一世的、氣焰囂張的、出言挑釁甚至譏諷自己的帝王,好像突然收起了所有爪牙,竟變得有些溫順起來,讓他有些想到了以前的齊修。 “你狀態(tài)不好,那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本來是想有事找你商量,但你這樣……我改日再來好了?!崩詈喺f著,轉(zhuǎn)身要往外去。 “你別走?!饼R修總算開了口。不知是不是因為多日沒說話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低沉。 “怎么了?”李簡轉(zhuǎn)身,看向他。 齊修頓了一下,抬眸看他一眼?!拔摇遣×恕2惶娣?。你會施針嗎?” 李簡覺得齊修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的眼神恢復(fù)了平時的淡漠,但今天這淡漠似乎有刻意為之的感覺,不是那么自然、不是那么發(fā)自內(nèi)心。而那淡漠之下,暗波涌動,藏著些李簡窺探不到的情緒。 李簡于是問:“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饼R修看著他,這般回答。 李簡:“……” - 齊修看一眼李簡的神色,望著他的眼睛,聲音近一步放低,竟然解釋了一下:“就是以前打仗,受傷頗多,一下雨什么的,傷口還是會痛。還有關(guān)節(jié)什么的,都有點不舒服。” 李簡一聽這話,也有些心軟?!靶小0淹馀勖摿?,我?guī)湍闶┽槨!?/br> “嗯?!饼R修點頭,背對著李簡,脫下外袍。 李簡也不多避諱,上前坐到了齊修身后,伸手先按了他的頸椎位置,用了幾分力?!疤蹎??” “疼?!饼R修答。 “你老是低頭看奏折,這里肯定有問題,得經(jīng)常請?zhí)t(yī)按按。我先幫你施針?!?/br> 李簡說著,拿出一枚銀針。 即將將針扎下去的時候,李簡暫住了手,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問他:“陛下,圣帝大人,你不是不信我嗎?敢這么將背后空門對著我?” 齊修:“……” 李簡擺擺頭,倒也把針刺了下去,繼而抬手順著xue位往下按。“這里又疼嗎?” “嗯?!饼R修點頭。 李簡于是又幫他扎了一針。 李簡幫齊修的頸椎兩側(cè)各扎了一針,再順著兩側(cè)的xue位一針一針扎下去。時不時,李簡伸手幫他把銀針轉(zhuǎn)一轉(zhuǎn),以更進一步刺激xue位。 “好些了嗎?”半晌,李簡問。 “好些了。多謝?!饼R修道。 “不謝?!崩詈喛聪蛩?,“不過,我今次來,確實有事想讓你幫忙?!?/br> “好。你說?!饼R修道。 李簡便說:“我想拿走飛景宮的那具尸體?!?/br> 齊修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能問你,拿他做什么用嗎?” 出乎李簡意料,齊修竟沒有發(fā)怒。——他確實有點不正常啊。換做前幾日的他,怕是早跟自己動起手來了。 “那具身體本來的主人,欠了桂香一段緣。我要幫他們了卻因果,免得他們生生世世糾纏?!崩詈喌?,“我要幫他們舉行陰婚。我這幾天在林城,是在忙著找一個擅長此道的道士,現(xiàn)在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差一具尸體。你介意嗎?” “所以,你不會娶桂香?”齊修問。 “當(dāng)然不會。你為什么老讓我娶她?”李簡反問。 “我沒有?!饼R修立刻說。 “喲,自己說過的話,忘記了?”李簡挑眉。 “你……”齊修轉(zhuǎn)過頭,欲看向李簡。 李簡一把按住他的肩。“脖子上扎著針呢,別亂動?!?/br> 齊修于是不動了。他背對著李簡,李簡也沒能看清他的表情。 半晌,齊修說:“隨便吧。都隨你。只要你……” 齊修心想——只要你活著就好。只要你回來了,就算你要娶別人,也許也沒有關(guān)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