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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州只說:“昭遠沒事,我們這會兒送另一個小姑娘回去,開車呢,回頭再聊吧?!?/br> 知道車上有別人趙琛沒再問,幾句就掛了。 沒有在別人面前說任昭遠私事的道理,佟州一路忍著沒提譚錚,刑義一個不愛說話的更不會主動開口。 不過Clear能感覺到任昭遠和譚錚不同于平常。 太明顯了。 平時兩個人只要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哪怕不說話、不挨近,時不時的眼神交流和會心一笑都能讓旁觀的人感覺到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特別氛圍。 Clear感覺得到,但沒多想,兩個人在一起甜蜜也好吵鬧也好都是別人的私事,和她沒關系。 可譚許清不這樣覺得。 她兩個哥哥的感情生活怎么樣在她那里的重要程度能達到一級。 “為什么會吵架呀?”譚許清扒著副駕駛靠背在譚錚耳邊轟炸,“你怎么惹任哥哥生氣的?吵架了你還不哄,剛剛那么長時間你一句話都不主動說,難道還要等著任哥哥主動找你呀?” 譚錚本來就心煩意亂,這會兒簡直被她一句接一句吵得頭大:“坐好,不用你cao心?!?/br> “我也不想cao心呀,你不讓任哥哥生氣我能cao什么心,還不是你。” “行了,”譚錚把自己手機扔給她,“給爸媽打個電話說明天回去。” “我能今天回家嗎?”譚許清接在手里沒立刻撥號,聲音小了點,“哥,我想爸爸mama了。” 譚錚轉頭看看她,溫聲答應:“好,吃完午飯哥送你回家。” 靳士炎送他們回了任昭遠的住處。 家里沒人。 回來前譚錚給佟州打了電話,問任昭遠想吃什么,電話沒在任昭遠手里過,佟州說他們在外邊吃。 那個空水杯還在桌上放著。 譚錚站了幾秒,問靳士炎:“喝什么?” “有冰鎮(zhèn)的嗎?” “冰箱在那兒,自己拿?!?/br> 譚錚把水杯拿去廚房洗干凈,視線落在旁邊沒來得及收的沖劑包裝上,久久沒回神。 譚許清回來就到衣帽間拿了干凈衣服去洗澡,這會兒外面只有他們兩個,靳士炎沒避忌,直接問:“任昭遠生氣了?” “嗯,”譚錚把包裝攥在手里,低著頭,“氣壞了,不愿意搭理我?!?/br> “正常,倆人在一塊哪有不吵不鬧的,哄唄,他不怕你就算好的了。” “怕?” 靳士炎看他真沒明白,把手里兩罐飲料放臺面上,和他嘮。 “我問你,從你知道王岳讓任昭遠去換譚清這件事,到你把任昭遠留在家里的計劃成型,用了多長時間?” 譚錚一怔。 “半分鐘?沒有吧,”靳士炎手向外邊比劃了下,“從沙發(fā)到門口,當時那么急,步子邁大點過去也就十幾秒,你不可能到門口才想好?!?/br> “你應該看見信息就想好該怎么辦了,然后借口去洗手間,從沙發(fā)到洗手間的距離,想好怎么能讓任昭遠留下、怎么讓他相信找到人了、怎么讓我立刻配合你,在洗手間里聯系上我發(fā)信息的時候還能想到后面應該怎么辦讓我準備好人。” “這些任昭遠不知道,只說他知道的,”靳士炎指指譚錚手里的包裝,“你說這是以前落在廚房的,但你當時立刻就能想到,不僅想到了,還能不露痕跡在他面前演,讓他順著鉆你的套?!?/br> “親meimei在別人手里捏著呢,你都能這樣,我現在順著和你捋一遍都覺得你不像個人?!?/br> 說完覺得意思不太對,靳士炎補了句:“不是罵你啊?!?/br> “說實話,我們倆關系這么硬,有時候生意場上處理起棘手事我都覺得還好我不是你仇人。換個膽小的絕對得防著你?!?/br> “一樣的道理,你現在就是明擺著告訴任昭遠了,你騙他不是你做不到,是你沒做?!?/br> “哪天你想做了,你就能把事做得滴水不漏把他耍得團團轉?!?/br> “當然了,還是分人,你看我,我知道你哪天如果想對付我我肯定弄不過你,但我信你。任昭遠也一樣,他信得過你,就能接受,不然日子過都沒法過?!?/br> “所以我說啊,他不怕你就不錯了,別要求太多。” 譚錚半晌沒言語。 靳士炎想想自己這時候說這些好像有點傷口撒鹽的效果,清了清嗓子:“說不定任昭遠根本沒想這一層,我以己度人了,你別亂想,該哄哄,這會兒肯定哄人第一啊?!?/br> “嗯?!?/br> “對了,下午我送譚清回去,你別送了?!?/br> “不用?!?/br> “我親自出馬你還不放心嗎?再說你現在這個樣,回家舍不得住一宿吧?放下人往回趕就得跑夜路,昨天熬了一宿心里再記掛著別的事,咱妹在你車上我還不放心了。” 譚錚要自己送譚許清回去,確實是因為不放心別人。 之前譚許清的接送一向是交給司機。 可現在出了事,哪怕已經解決了,也放不下心。 他沒把譚許清護好。 也沒把任昭遠護好。 靳士炎去送他沒什么不放心的,他心里記掛著任昭遠,也確實做不到住一晚再回來。 “謝了?!?/br> 靳士炎看他還無精打采,給他支招:“多大事啊,人好好的萬事都是小事,愁什么。你不是專門學了不少菜嗎?做一桌,問問他朋友人在哪兒直接去接,話說可憐點,回來該軟軟該跪跪,面子是給外邊人看的,關起門來誰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