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相貴妾(重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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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淡笑,“杜mama,雪蝶姑娘的事可開始了?” 杜mama頭都沒敢抬起,立馬回著,“尚未定下?!?/br> 別說是銀子還沒到位,只是定了個口頭,便是到位了,杜mama也得給退回去,換句話說,不說她,就說秦大公子。 左相倘使真看上了那雪蝶姑娘,給他睡,他秦琛敢碰么? 墨玉笑了一聲,“沒有便好?!?/br> 杜mama緊接著便回著,“民婦這就安排雪蝶姑娘出來相見。” 墨玉點頭,眉眼風(fēng)流。 “那就有勞杜mama了。” 再接著便轉(zhuǎn)頭看向傅湛,“表哥看看就知道了,若是連看都不看,錯過了豈非可惜?” 男人未語。 墨家是傅湛生母鎮(zhèn)國公夫人的母家。 墨玉是傅湛舅舅的嫡子,倆人是表兄弟關(guān)系。 杜mama躬身相候,人不問,她甚至一言不敢多說,不時緩緩?fù)顺霭?,尋問事宜?/br> 她先是拽過婢子,急著問道:“老爺那邊派人去了么?” 婢子連連點頭,“已經(jīng)去了?!?/br> 她口中的“老爺”,是她丈夫。 非但是她家男人,便是那徐進(jìn)徐大人那邊,她也給去了消息。 而后又想起了最最關(guān)鍵的人——那小姑娘。 杜mama心里頭七上八下的,尤其適才又聽到墨世子的話。 怎么不像是慕名而來,倒像是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已經(jīng).......如若再認(rèn)識....... 杜mama臉色煞白,出于哪方面,她都膽顫,瞧著宋依依還沒過來,壓低著聲音又朝婢子道:“怎么這么慢?” 婢子聲音更小,回著,“小梅剛剛過來說人已經(jīng)下樓了,估計就快了。” 這般語聲剛落,杜mama余光便見了那纖弱美人楚楚裊裊的身影,在婢子的護(hù)送下過了來。 她立馬迎過去,語聲與以往全然不同,親昵的不成樣子,甚至抬手給依依理了理秀發(fā),關(guān)切地叮囑,那手竟都是顫的。 “mama早便看出我的蝶兒是個有福的姑娘,這不,福氣來了,待會兒定要有些眼色,萬萬,萬萬仔細(xì)著些,嗯?” 這傅湛與當(dāng)朝天子有何差別? 杜mama的話音兒也是顫的。 她這般模樣,宋依依還是初見,但倒也沒什么不明白。 她自己也心驚膽戰(zhàn)的很。 小姑娘點頭相應(yīng),而后便在杜mama親自相送下,入了那包房。 婦人立在門口,聲音溫和,很輕很小心,笑著朝里邊討好地道:“傅大人,墨世子,雪蝶姑娘來了......” 少女微微提裙,輕步緩緩邁入房中,起先是略低著頭,漸漸抬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坐上的兩個男人,視線落到了那玄衣男子的臉上,而后她的手便緊緊地握了起來,心跳更是加快幾分。 宋依依震驚??! 那男人五官精致,面容俊如刀刻,一舉一動都十分文雅,生的很是好看,此時雖然并未抬頭,但宋依依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其不論是身形體量,亦或是那張俊臉都和她夢中的那個殺了她丈夫的人一模一樣! 捫心自問,宋依依沒有過多的去想那夢,即便她已反反復(fù)復(fù)夢到了七八次了。 究其原因,那夢是她四個月前中人圈套,被打昏買入春香樓后開始做的。 彼時她一心謀劃逃跑,脫離魔窟,眼前的事兒尚且愁壞了她,是真的無暇他顧,去過分在意一個夢,何況那是四年后的事。 每次只是醒來的那一時半會要不受控制的想一想,過后,思緒也便就被更愁的事兒蓋過了。 沒想到...... 她是真的萬萬沒想到....... 小姑娘整個人都是亂的,心顫著緩緩下拜了去,軟糯的小嗓子嬌滴滴地出了聲。 “雪蝶見過傅大人,見過墨世子?!?/br> 隨著人進(jìn)來,矮身張口,那坐上的男人方慢慢地抬了眉眼。 倆人的視線就這么對了上。 一個膽怯,一個淡漠。 對視半晌,誰也沒說話。 宋依依是嚇得說不出,那男人似乎是沒想說。 最后,開口的是墨玉。 小姑娘尚戴著面紗。 墨世子笑道:“雪蝶姑娘,把面紗摘了瞧瞧?!?/br> “是?!?/br> 宋依依應(yīng)聲,不敢不從,心口“噗通,噗通”的,玉指微抬,慢慢解開了掛在耳上的絲帶。 而后那一張嬌艷欲滴的小臉兒剛一呈現(xiàn),屋中便響起了墨玉的笑聲。 男人側(cè)頭望向傅湛。 “我可有說錯,表哥瞧著如何?何止是像?和你那畫兒簡直是一模一樣!” 傅湛沒回話,眸光晦暗不明,接著又瞧了她好一會兒,方才張了口。 “確是有些許的相似。” 第7章 唱曲兒 傅湛沒回話,眸光晦暗不明,接著又瞧了她好一會兒,方才張了口。 “確是有些許的相似?!?/br> 杜mama一聽這話,倒抽一口冷氣。 這...果真不止是慕名而已? 婦人心中更懼。 墨玉笑吟吟地再度張口。 “雪蝶姑娘芳齡幾許?” 宋依依乖乖回答,“蝶兒今年剛滿十六。” 墨玉繼續(xù)笑問:“雪蝶姑娘可會唱曲兒?” 宋依依答著,“蝶兒只略精通一二?!?/br> 墨玉接著道:“那雪蝶姑娘為傅大人彈唱一曲可好?” “是?!?/br> 宋依依應(yīng)聲,慢慢福身,眼波緩緩流轉(zhuǎn),朝那坐上玄色衣裳,表情淡漠的男人望去,接過婢子遞來的琵琶,落座玉凳,纖纖素手撫到了琴弦之上。 她雖然心中腦中亂如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很害怕,但自是沒蒙,一清二楚地知道自己眼下正面臨著什么。 四個月來她做夢都想逃離這魔窟,今日出閣那驚心場景仍在腦海之中,自知自己險些被人糟-蹋,斷送一輩子,眼下絕境逢生,有了新的希冀,面前這男人權(quán)勢滔天,尊貴無比,如若得了他的庇護(hù),哪怕只有一絲半點,也夠保她十條小命了。 這根救命的金稻草,宋依依當(dāng)然分外珍惜,緊抓不放,好好表現(xiàn)。 思及此,她玉指輕撥,伴隨著一聲婉轉(zhuǎn)的琵琶聲,望著那男人,眼神脈脈,軟語小調(diào),輕輕開了嗓。 那嗓音很是綿軟動聽,且嬌的很。 宋依依心中惴惴,十分忐忑,一會兒略安,一會兒又極怕,深感自己的命運(yùn),此時此刻就仿佛無邊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能否順利靠岸,實難預(yù)料。 夢中,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帶兵血洗兩江督府,親口對她的丈夫所言要她。 便是因此,這短短的一會兒間,她方才時而心中是安的,覺得他應(yīng)該會對她滿意才對。 但拋開夢境,此時男人清冷的模樣,疏離的態(tài)度,宋依依時而又是不安的。 她實在是沒看出他想要她。 包房中響著美人嬌氣動人的唱調(diào)....... 除此之外,旁處肅然無聲。 屋外,這春香樓當(dāng)家的男人早到了,非但是他,便是他的表姐夫,那吏部郎中徐進(jìn)都過了來。 人人臉色冷落,安靜相候,彼此時而言語,說話之聲也是甚低。 屋內(nèi),小姑娘怕極了出錯,愈發(fā)的聚精會神。 一曲之間,那男人足足端樽飲了三杯酒,但除此之外,卻是一言沒有。 待到曲必,宋依依放下琵琶,剛要起身拜謝,卻見那男人先站了起來,瞧之竟是要走之意。 墨世子也隨之一起。 屋中杜mama頗驚,沒想到會這般快,不過亦是不敢多言。 輪到宋依依就更是如此。 她很是慌張,不明這是何意,如此膽子就略略地大了起來,福之下去,仰著小臉兒嬌顫著聲音喚著:“大人,大人覺得蝶兒彈唱的如何?” 男人沒再看她第二眼,原以為也不會回話,但出乎意料,卻是張了口。 “不錯,賞。” 只是僅此而已,腳步?jīng)]停,真的就抬步出了門去。 屋外,那候著的吏部郎中徐進(jìn)見人出來,立馬過來,躬身陪笑,亦步亦趨,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