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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相貴妾(重生) 第36節(jié)

    傅湛緩步下來,話亦沒回,但步伐是朝了后-庭的方向。

    小皇帝喜出望外,緊接著便跟上了人,一路笑著與舅父同行言語。

    **********

    順天府

    府尹徐云樓本正無事休息片刻,有些散漫,聽得手下來報,臉色驀地煞白,人也精神了。

    “誰?你說誰來了?”

    手下躬身回著,“大人,是司晟。”

    徐云樓臉立時站起,眸光游離,任誰都知司晟是左相的貼身護衛(wèi)。

    司晟到便是左相有命。

    且不知是福是禍,徐云樓怕尚且還來不及,怎敢怠慢,接著便朝下道著,“速速請進來?!?/br>
    過不多時,司晟進了來。

    順天府尹官職正三品,司晟不過是從四品護衛(wèi)。

    但司晟哪里是與人輪品級的身份。

    徐云樓十分恭敬,叫下人上了茶。

    人一進來,他便請其上座,不是一般的客氣。

    “司大人大駕,可是左相大人有要事吩咐?”

    司晟沒官場里的那些條條框框,進來坐了,但未喝茶,只傳達(dá)完事宜便走。

    他長話短說,直奔主題,“左相大人讓徐大人把姜良盜竊一案再好好瞧瞧,查查可有錯誤。”

    話說完,徐云樓實則都不知那“姜良”是誰,但連連點頭稱是,半絲含混沒有。

    之后,亦是一直將司晟送出順天府,再接著一刻沒等,當(dāng)即就吩咐了人來,捋了卷宗出來,然后就下了釋放令。

    作者有話說:

    第35章 撐腰(上)

    宋府, 宋文生書房。

    柳枝隨秋風(fēng)搖擺,樹影映在窗上,婆婆娑娑。

    宋文生眉頭緊鎖, 同僚友人亦是如此。

    不時那人“嘖”了一聲。

    “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左相說用誰就用誰?如若有人能在左相面前美言,事半功倍?。 ?/br>
    宋文生負(fù)手立在桌前。

    他當(dāng)然也知道, 奈何沒那么個人。

    工部侍郎,正四品, 盯著的人極多, 如若能得到,這輩子也便值了。

    宋文生原并非沒有捷徑。

    當(dāng)年他靠的是誰?

    他可是認(rèn)得傅家的人!

    只可惜為今已經(jīng)時隔十三四年,傅家也換了掌權(quán)人。

    鎮(zhèn)國公傅南謹(jǐn)自五年前遭行刺后又大病, 身體大不如前, 便漸漸退為其二, 讓權(quán)給了他兒子。

    那左相, 宋文生哪攀得上?

    別說是他, 其父傅南謹(jǐn)也不是他想見就能見到的。

    前些日子, 宋文生往國公府遞了多少張求拜的帖子都石沉大海。

    人怕是早不記得他了。

    好不容易夠上了昔年跟在過鎮(zhèn)國公身邊兒的一個小廝,那小廝還恰恰就是伺候左相的,但人矢口拒絕, 句句都是無能為力。

    宋文生倒也并非不能理解。

    同僚又道:“倒是徐進厲害,竟然能把女人送進相府?!?/br>
    宋文生道:“據(jù)說是左相親去看的?”

    同僚接口,“是?。∏也恢苡卸嗝??外頭傳的神乎其神, 說是千年難遇?!?/br>
    宋文生一言沒發(fā)。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后,那同僚也便告辭了。

    宋文生姑且沒走, 一個人在書房之中緩緩踱步, 又想了很久, 幾乎把認(rèn)識的人都想了個遍,也找不出一個可用可求的。

    這時聽到外頭宋長恭的聲音,想起昨日之事,喚小廝把人叫了進來。

    宋長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過來。

    “爹......”

    宋文生沒空和他說別的,直接張口問起正事。

    “姓云的那婦人口口聲聲說你賣了你meimei,到底怎么回事,人呢?”

    宋長恭就怕是這事。

    但原本還想著怎么撒謊,糊弄過去,不想今日奇了。

    他去砸那個長舌婦的家時,竟然親眼看見了宋依依!

    瞬時他嚇了一跳!

    既是如此,宋長恭還想什么,底氣十足,張口便回道:“兒子冤枉,兒子怎么會做那種事?那云氏血口噴人,像瘋-狗一樣胡亂咬,昨日被爹爹質(zhì)問完后,兒子還想怕是那云氏自己把meimei弄丟了就賴到了我的身上。但今日兒子親去了一趟梨花巷姜家,可是親眼看到了meimei就在家中,可見那婦人瘋-狗成了什么模樣?什么謊都敢撒!這事兒子騙不了爹爹,爹爹若是不信兒子的話,派人去那姜家瞧一眼就知曉。”

    宋文生不是不信他的話,他是誰的話都不信,昨日是突然有事耽擱了,只三言兩語地質(zhì)問了他幾句,尚且沒個結(jié)果就被人叫走了,今日,宋長恭以為他不會派人去看么?

    宋文生沒回話,但喚了人來,交待了幾句,真的派人去了。

    宋長恭偷瞧了父親幾眼,后續(xù)倆人也沒再多說什么,宋文生沉著臉,讓人退了。

    宋長恭連連稱是。

    他當(dāng)然知道,他爹派人看過也便罷了,根本不把那邊當(dāng)回事,不屑管那邊半絲半毫,人死了都無所謂,別給他丟臉就成。

    出了書房,宋長恭長長舒了口氣,但還不待多想什么,眼前出現(xiàn)了兩個少女,一個十八-九,一個十七八,都朝他招了招手。

    宋長恭看得清楚,人是他的兩個親meimei——宋珍珍與宋柔柔。

    宋長恭過了去。

    姐妹二人急著把他拉過來,先說話的是宋柔柔。

    她語聲有些虛虛的急。

    “你怎么和爹那么說?”

    顯然她二人是聽到了。

    倆人是聽到了,幾近都聽到了。

    她們當(dāng)然知宋依依被他哥賣到青樓了的事。

    昔日得知之后,十分舒服。

    繼而宋珍珍又道:“爹可派人去了,你還在這不慌不忙?”

    宋長恭依舊從容不迫,笑了一聲,“去便去了,嘶,你們說我幸不幸運,人真的回來了!”

    倆人一聽,眼睛睜圓,自然震驚,宋珍珍壓低聲音問道:“真回來了?怎么可能?”

    宋長恭皺眉,又是“嘶”了一聲。

    “我也好奇呢,但千真萬確,就是回來了,我今日去姜家教訓(xùn)那個長舌婦時,親眼看到的,八成是被人贖了身?!?/br>
    倆人聽后不悅了。

    宋柔柔道:“贖身?這么快,還不到半年吧?!?/br>
    宋長恭道:“誰知道呢?否則還能是怎么回事?!?/br>
    宋珍珍“哼”了一聲,氣道:“也不知道是被誰?”

    宋長恭一臉不屑,“還能是誰?就她那命,頂天是個有點小錢的商爺,八成是個外室?!?/br>
    宋柔柔“噗嗤”一聲笑了。

    宋珍珍唇角微微一扯,“也是,賤命一條,本來就輕賤,現(xiàn)在又入了賤籍,一個玩意罷了,商爺她都不配?!?/br>
    宋長恭抬手摘了片枯黃的樹葉,笑的意味深長,而后話鋒一轉(zhuǎn),冷呵了一聲,道:“不足為懼,她們母女二人現(xiàn)在就像螻蟻一樣,早徹底被你我與娘親四人踩在腳下,永不翻身了,還不是我們想怎么她們就怎么她們。嘶,姓云的那個賤婦,竟敢告我的狀,找死,以后我便要讓她不得安寧,讓她知道知道,得罪了我宋長恭是什么下場?”

    *********

    宋文生派了貼身小廝去那頭看。

    如宋長恭所料,無他,只是看看而已,甚至小廝都未露臉。

    人當(dāng)晚去的,將近宵禁回來,回來后就稟了老爺。

    “是,小姐是在家?!?/br>
    “看清楚了?”

    宋文生問著。

    小廝應(yīng)聲,“老爺放心,看清楚了?!?/br>
    畢竟六年未見,宋文生尚且不知自己再見小女兒還能不能認(rèn)出,何況小廝。

    那個女兒他不甚喜歡。

    究其原因,宋文生不喜歡運氣差的人。

    那小姑娘沒福分,出生之時有著那般千載難逢的改命機會,竟然都沒抓住,被人換了回來,能是什么好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