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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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能把我的荷包還給我嗎?” 柳家爭吵的原因也很簡單, 那便是請?zhí)蠟楹沃谎埩肆㈠\一個人。 柳主君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坐在主位上,嘟囔著臉,心里也不滿意。 譚家設宴, 明面上可是邀請京中眾主君的, 結果現(xiàn)在他這個柳府主君直接沒在邀請名單上。 上次譚家街上救了柳盛錦,還是他出面送的謝禮說的好話, 妻主還叮囑他因為冉兒的原因本就得罪了長皇子,皇上更是直接放棄柳家。 如今她們一家夾縫中求存, 能攀一棵樹是一棵, 萬萬不可以再得罪人。 所以上回他去譚府道謝的時候, 既將柳盛錦跟譚柚的關系撇清,又準備了厚禮。 結果呢, 好家伙, 他把事情做的面面俱到,人家譚府眼里還是只有柳盛錦。 若是柳盛錦是柳主君親生的,這會兒他定會高興的蹦起來, 可惜柳盛錦是個庶出。賤貨生的兒子, 長得跟他一樣, 有張故作清高不沾俗事的臉。 他爹早死,他還茍活著。 柳主君端著茶盞,陰狠狠地想,當年將柳盛錦送回老家就打定主意讓他一輩子別回來, 最好死在那邊,結果家里的老太太仗著讀過兩年書, 竟是不管嫡庶真把柳盛錦教的人模人樣。 惡心誰呢。 若不是冉兒一時糊涂, 哪里輪得到他這個小賤人回京。 柳主君抿著茶, 耷拉著眼皮, 根本不管面前鬧成一團的柳家人。反正這事他又沒撈到半點好處,才不出頭給柳盛錦說話。 他有本事弄來請?zhí)故怯斜臼聰[平眼前的鬧劇。 “錦兒,你弟弟平日里對你是不是不?。孔T府設宴這種事情,你怎么能不帶他去長長見識呢?!?/br> 開口說話的是陳氏,柳慧箐為了升官娶的側室。柳主君雖不滿,但陳氏腰桿比他硬,一言不合就哭鬧著回娘家,導致柳主君因為這事被柳慧箐訓斥好些次。 時間一長,柳主君也就不敢找他麻煩,也導致陳氏在柳家后院里,尾巴幾乎翹到天上。 “哥哥你也不幫著勸勸。”陳氏見柳盛錦垂眸坐著,根本不搭話,軟硬不吃,不由將目光移到柳主君身上。 柳主君事不關己的模樣,余光掃了眼下首椅子上的柳盛錦,“我有什么辦法,人家又不是我親生的,我總不能逼著他帶你兒子去吧?!?/br> 陳氏聽完不由咬牙,隨即陰陽怪氣地說,“若不是你那親生的兒子,咱們家的公子們怎么會愁嫁,現(xiàn)在妻主也還是貴君的母親呢。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攀上譚府的機會,為何只讓錦兒去,咱們柳府就沒有其他公子了嗎?” 其余幾個側室聽完跟著附和,“就是就是?!?/br> 除了側室,柳慧箐的其他兄弟姐妹也來了,帶著他們的兒子。 她們從柳盛錦收到請?zhí)鹁蛠砹滤瑥纳衔绯车浆F(xiàn)在,無外乎是希望柳盛錦明日赴宴的時候,能夠拖帶著幾個哥哥弟弟過去。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萬一那譚橙就看不上柳盛錦,喜歡上他們兒子了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也不是誰都喜歡柳盛錦那張清高臉。 反正整個柳府上上下下都不喜歡他。 柳主君放下茶盞,“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上次施粥一事,你們幾個不都是攔著不讓自己兒子出去嗎,說什么難民臟若是沾染了什么病可如何是好,你又說你家小六貌美,豈能這么出去拋頭露面?!?/br> 柳主君不想管柳盛錦的事情,甚至巴不得看他熱鬧,可若是柳盛錦能讓其他幾房不痛快,他不介意火上澆油。 “人家譚府指不定就是因為施粥一事看上的錦兒呢,畢竟那天,他出手多、大、方。”柳主君想起這事就咬牙。 本來柳家的本意是,布粥做做樣子就行,主要是給幾個小公子一個露臉的機會,讓京中前來趕考的新秀們見見,日后說不定都是機會。 結果呢,一個個推辭不肯出去,有的嫌棄難民,有的嫌棄日頭大,還有的說出去多丟人。 最后只有柳盛錦站在外面。 柳慧箐的意思是,他美美的站在旁邊就行,等這一桶粥施完就回來,誰成想他自己過去束起襻膊拎著大勺,一碗又一碗地往外盛,恨不得掏空柳家。 就因為他那句“吃不飽還有”,導致粥不夠用饅頭補,那天整個柳府上上下下的人,干吃菜沒饅頭。 陳氏輕呵,“是哦,誰有咱們柳小公子仁善呢,簡直是菩薩心腸?!?/br> 他們陰陽怪氣擠兌他們的,柳盛錦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沒聽見。 他容貌極好,端坐在那兒就足以讓人看上半天。 讓柳主君跟陳氏最不滿的便是,他們所有的譏諷奚落落在柳盛錦身上像是羽毛落在水面上,連個響聲都聽不見。 他的淡漠疏離像是一堵高墻,他就站在墻內,靜靜地無視他們,好像他們是跳梁小丑,不值得多看兩眼。 他越是如此,后院里的人就越不喜歡他,一個沒爹的庶出還在這兒故作清高給誰看?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柳家依仗著柳盛錦翻身,他們恨不得將柳盛錦從高山頂峰拽下來,將他狠狠地摔進泥潭里,看他污穢滿身還能不能擺出這張淡漠絕塵的臉。 天色擦黑,柳主君朝外看了眼,“行了,也鬧了一天了。這事找我沒用,等妻主散值回來你們找她鬧去?!?/br> 柳家后院人多,向來屁大點的事情就會開個大會爭吵半天,就連陳氏的兒子衣服上比張氏的兒子少繡了朵花,陳氏都能吵嚷起來。 跟他們耍嘴皮子根本沒用,他們不會講道理,只會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柳盛錦十一歲之前就生活在這個府里,那時候便看透了,沒道理幾年后再回來反而越活越回去。 柳家后院鬧得再兇都無所謂,因為他們說話不重要,這個家里,唯一有話語權的人是柳慧箐,這個一家之主。 柳慧箐進家門前,主屋里堪比鴨子開會,嘎嘎個不停。 柳慧箐進家門后,主屋里安安靜靜,沒一個人敢吵鬧。 “都在這兒坐著干什么?”柳慧箐掃了眼所有人,視線著重落在柳盛錦身上,問柳主君,“今日又有人上門求娶錦兒了?” 雖說柳家沒落,但貪圖柳盛錦貌美想娶他做側室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些柳慧箐自然不能同意。 “不是?!绷骶锨?,將事情里里外外說給柳慧箐聽,以及屋里這些人的來意都說了一遍。 柳慧箐坐在主位上,將茶盞端起來,抿了一口,她沒開口說話,幾個側室輕易不敢表態(tài)。 “錦兒覺得呢?”自從上次布粥起,柳慧箐就知道這個兒子是個有脾氣有主意的。 “譚府抬愛,我不敢承受,”柳盛錦開口,聲音如長相一般,清凌凌的聲音像玉環(huán)相碰,很是好聽,“若是府里其他人想去,我愿意把名額讓出來?!?/br> 但凡柳慧箐不在,陳氏都要胡攪蠻纏起來,人家譚府名單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的就是柳盛錦,他若是不去,譚府門人根本不會讓別人進。 他們現(xiàn)在都扒著柳盛錦,希望其他人借著他的臉進去。 而柳盛錦,不想給他們這個臉。 “你怎么能不去呢,”陳氏暗自著急,畢竟是當著柳慧箐的面,到底是語氣溫和,端得一副溫婉模樣,“譚府都請你了,自然是那譚橙對你有意思?!?/br> 這餅畫得又大又圓。 柳盛錦明知道他在哄自己,可在陳氏提到譚橙的時候,柳盛錦掩在袖筒中的手指依舊沒忍住微微收緊。 他垂眸淡聲道:“我與譚府嫡長女只在那次回京街上有過短暫的接觸,其余時候沒再見過。您這話在府里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出去,會壞了人家名聲?!?/br> 他不愿意帶別人過去,甚至為此連自己都可以不要這個機會,便是不想給譚橙、給譚府添麻煩。 柳慧箐抿著茶聽,在陳氏還想開口的時候,抬手打斷他,“這事聽錦兒的?!?/br> 她看向柳盛錦,“那你便自己去,需要什么讓你父親來準備。明日你去赴宴,府里其余人就留在府中,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誰在背后搞些小動作,明天晚上就收拾東西滾回老家。” 柳慧箐被貶的時候,陳氏等人的家里也沒好過,這會兒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陳氏也不敢像以前蹦的那么高。 聞言只得甩了臉色坐回椅子里。 柳慧箐看向柳盛錦,“去休息吧,別睡太晚。” 柳盛錦從主屋出來,跟在他身邊的小侍翠微才開口,“主子,您怎么知道大人一定會答應只讓您自己去?” “因為她有她的盤算?!绷㈠\眉心始終輕輕皺起,沒因柳慧箐的縱容而有半分放松。 他知道母親圖什么,但又不想朝著她給的方向走。 柳盛錦從腰上將一個荷包解開握在手中,這是他一針一線繡的。 他看著清冷淡漠很難走近,其實內心跟這個年紀的小公子沒有多少區(qū)別,也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給心上人繡荷包。 只是…… 柳盛錦垂眸,聲音聽不出情緒,“從柳家沒落起,我跟她便無可能。” 明知道沒可能了,回京的時候,他心中還是忍不住幻想,若是有那么一分的希望呢。 “您喜歡譚學士的事情,當年就應該告訴她的?!贝湮⑿÷曕止?。 當年寺廟里,若不是柳盛錦喜歡譚橙,哪里肯因為一個陌生人便拿石頭劃爛自己的小腿。 對于男子來說,身上半點傷疤都沒有才叫完璧,有了疤多難看啊。 “那時我也十一,她只拿我當?shù)艿埽鯐盼蚁矚g她。”柳盛錦垂眸將荷包又系起來。 幾年前,譚橙高中狀元打馬游街時,柳盛錦便對那馬上的人一見鐘情,滿心想著將來他及笄后要是能嫁給這般意氣風發(fā)的人該多好。 可惜后來柳盛冉即將進宮,覺得他在京中是個潛在威脅,便讓柳主君將他送回老家。 柳盛錦臨行前去寺廟給亡父燒香時,正好遇見了譚橙。 那時候沒人知道他有多激動歡喜,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猶如浸過清水一般,明亮逼人。 他二話沒說便決定救她,為給她拿藥打掩護甚至不惜劃傷自己的小腿。 只是那時他屬實小,十五、六歲的譚橙看他的眼神,只是在看一個年幼的弟弟。柳盛錦滿心歡喜,便都堵在了喉嚨里。 后來便是回京后再次相遇。 翠微見不得柳盛錦難過,便道:“不如明天試試呢?將荷包遞給她,上回譚學士不是還夸您長高了嗎,說不定現(xiàn)在不拿您當?shù)艿芰恕!?/br> 就因為譚橙還記得他,柳盛錦回來后高興了許久,時常自己偷偷抿著唇量身高,或者有意無意地踮腳,試圖長得更高一點。 柳盛錦沒說話,但是心動了。 他想試試,再試最后一次。 若真無可能,他便把這份喜歡埋在心底,從此不再說出口。 譚府設宴的時間定在八月十五的下午申時,那時候日頭不曬,天光又好,最適合吃著糕點賞花聊天了。 宴請主君們的事情由譚主君跟沈氏cao辦,司牧完全不用過問跟招待客人,他回家只負責休息跟吃喝,以及看熱鬧。 司牧跟譚橙坐在涼亭里,隔著一座假山往對面庭院里看那些鶯鶯燕燕。 司牧跟只小倉鼠一樣,趴在憑欄上,鼓動著腮幫子啃月餅。 但月餅這東西,看著小小一塊,其實可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