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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后等著西狄戰(zhàn)敗后篡位,湛繾同樣等著西狄戰(zhàn)敗后清算所有燕黨。 只要西狄還在邊境作亂,北微國都絕對不能亂。 云飛寒此刻站出來,目的是為了護(hù)住宮里的云子璣,如果再任由燕倫編排下去,云子璣一定會被牽連。 湛繾明白他的苦心,在情況尚不明朗的當(dāng)下,他只能暫時退讓。 “這半年來,云家背負(fù)了不少構(gòu)陷與罵名,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朕會一一徹查,在此之前,只能委屈云少卿了?!?/br> 云非寒跪著領(lǐng)了這道旨意,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微臣相信陛下會還云氏滿門清白!” ·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山舞沖進(jìn)未央宮正殿時,云子璣正在琢磨昨日湛繾給他畫了一半的列陣圖,山舞喊得他心慌,墨汁不小心滴落到字跡上暈開。 “怎么了?”云子璣不解地問,他看到山舞大冬天的額上布滿冷汗。 “二公子...二公子被皇上送去大理寺天牢了??!” 云子璣:“你胡說什么?” 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湛繾承諾過,他會信云家。 山逐也忍不住質(zhì)疑:“陛下那么喜歡帝妃,怎么可能把二公子關(guān)進(jìn)天牢?山舞你不會又跟剛?cè)雽m那會兒一樣探消息只探一半吧?” 山舞撲通跪地,一臉天塌地陷:“公子,是真的!我這回聽得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絕不會有錯?。∠鲁蠖泳鸵谎喝ゴ罄硭铝耍?!” 玉筆從云子璣手中脫落,摔在紙上滾了滾,肆意的墨汁把湛繾為他畫的列陣圖全毀了。 · 云子璣飛奔到安寧殿外時,正看見一群侍衛(wèi)押著云非寒往宮門口走。 “站?。。 ?/br> 云非寒循聲望去,見子璣箭步?jīng)_下五十級臺階,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山舞說得那樣真,云子璣都不愿意盡信,此刻親眼看見二哥手上的玄鐵鐐銬,云子璣眼前發(fā)黑,手心冰涼下來。 云非寒看他臉色不好,忙牽住他的手揉搓:“子璣,沒事的。只是去大理寺配合調(diào)查而已,大理寺都是哥哥的同僚,他們不會為難我,你別擔(dān)心?!?/br> 他手上的鐐銬隨著他的動作不住作響,云子璣被這些聲音刺得心慌不已。 “把這個鐐銬給我解開!”他沖侍衛(wèi)們命令道。 侍衛(wèi)不敢對帝妃不敬,卻也不敢隨意解開鐐銬,那領(lǐng)頭的說:“帝妃恕罪,這是陛下的意思?!?/br> 云子璣攥緊拳頭:“我去找湛繾!我要問問他憑什么這么做?。 ?/br> “子璣!”云非寒看他如此激動,生怕他身體受不住,忙勸說:“陛下也是被逼無奈,今日的事態(tài)脫離了掌控,若我不進(jìn)一回牢獄,此事一定會牽連到你,陛下和我一樣都是想保護(hù)你?!?/br> “我不需要家人一次一次地犧牲自己來保護(hù)我!”云子璣眼眶通紅,聲音哽咽:“先是大哥,再是你......我不需要這樣的保護(hù)!” 云非寒拭去他眼角的淚珠,輕聲道:“別哭,哥哥保護(hù)弟弟,天經(jīng)地義?!?/br> 時辰已不早,侍衛(wèi)為難至極:“帝妃請見諒,卑職不得不送云少卿出宮了?!?/br> 云非寒只能松開子璣的手,戴著沉重的鐐銬被侍衛(wèi)押著走。 云子璣想追上去,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他明明想往前追,卻不受控地往后踉蹌兩步。 “子璣?!” 湛繾及時趕來摟住了云子璣,云子璣才沒有摔下去。 他清醒了幾分,抬眼看到抱著自己的是皇帝后,立刻抗拒地推開了湛繾。 他凝注著眼前的皇帝,這些日子過得太舒心太快樂,讓他忘了那半年湛繾是怎么苛待云家的。 他說了那么多甜言蜜語,給了那么多承諾,云子璣竟天真地全信了。 在看到鐐銬扣在二哥手腕的那一刻,云子璣忽然意識到,坐在皇位上的湛繾不可能因為喜歡自己而對云家有半分仁慈。 他還是半年前那個皇帝,那個為了片面之詞就對云家下重手苛責(zé)的混蛋皇帝! 湛繾摟住云子璣的胳膊,擔(dān)心地看著他:“子璣,你聽朕跟你解釋...” 云子璣支撐著身體,不愿跟這個人再貼近一分,他含著一汪寒心的淚,冷聲道:“做不到的事,陛下就不要輕易許諾?!?/br> 湛繾被這句話釘穿了心口般,無措之至。 云子璣那雙冷涼的鳳眸,恍惚間與前世那雙死水般枯寂的眼睛重疊。 這一瞬間湛繾絕了解釋的念頭,他知道自己本該被子璣這樣憎恨。 一陣?yán)滟娘L(fēng)撲來,本就虛弱昏沉的帝妃柔軟無力地栽進(jìn)帝王懷里,不省人事。 湛繾緊緊摟著他單薄的身軀,親吻著他的鬢邊,他苦澀地意識到——子璣這一世的歡喜與喜歡,本就是重生之后他費盡心機偷來的,稍不留神,就會被上天收回去。 -------------------- 風(fēng)一吹就倒·璣 簡稱 吹風(fēng)璣 璣:“你禮貌嗎?” 第34章 只論夫妻,不論君臣 云子璣被抱回了未央宮,意識暈沉間,聽到湛繾焦急地喚他的名字。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所見是滿目慘白的雪景。 他以一種怪異懸浮的俯視視角,看到了蕭條衰敗的云府,蜘蛛網(wǎng)爬滿云府的牌匾,院中的花草枯萎凋零,無人照顧的樹木在雪中干枯腐朽,院中每一道門都被貼上了封條,上面用黑字朱印寫“啟微元年刑部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