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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走廊人本來就多,現(xiàn)下整個走廊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看向507門口,那位看起來高大的男生躲在另外一個高個子身后瑟瑟發(fā)抖。 破天開嗓的聲音在這封閉的空間內來回循環(huán),余音繞梁,連綿不絕。 黃振平時就不是個擅長交際的男生,一下子被這么多人看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忙側身進屋,被冰冷的風一吹,又想起自己找這兩人來是干嘛的,頂著三個室友莫名的視線朝外面道:“呃,請進?” 躲在身后的人扒拉著衣服瑟瑟發(fā)抖,毛茸茸的頭發(fā)被風吹得掃在陸南客細長的脖頸處,帶起微微的癢意,洛安聽見黃振的話,顫顫巍巍抬頭,濕漉漉的眼睛往寢室里面望。 被風吹得噗嗤噗嗤響的窗戶正對著他,冷風呼啦啦往他臉上灌。 周圍各種詫異的眼神,饒是他在娛樂圈內呆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是種什么樣的體驗。 洛安小心翼翼從陸南客身后站出來,明明一米八一的高個子,這時候看起來卻格外的嬌小瘦弱,他扯著嘴角尷尬一笑,伸手請陸南客先進:“嘿嘿,老板您請?!?/br> 社死現(xiàn)場大抵就是這樣,洛安緊隨陸南客的身影進去,順手將寢室門一關,隔絕外面那些盯得人不自在的視線。 看向還頓在門口手拿紅盆的的少年,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哈?!?/br> 那男生木然搖頭,又轉回頭去看向室友:“黃振,這兩位是?” 四人寢內,另外兩名靠窗的室友也從各自的電腦手機里面拔出視線,眼神掃過兩人,然后看向黃振。 黃振笑得僵硬:“沒什么事,我倆朋友。” 撞鬼這種事情還是少一點人知道為好,況且他們又是這么個專業(yè)。 那仨室友雖然瞧著他們不像是好朋友的關系,但互相看看,也沒說話。 便各自轉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黃振指著靠門左邊的床鋪:“這個就是我的床?!?/br> 他飛快爬上床,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盒子:“這是那塊鐲子。” 洛安看了眼那鐲子,只感覺從上面涌出來有如實質的陰寒,但剛才就鬧了一出烏龍,這會兒就只窩在陸南客身邊,等著他老板大展神通。 陸南客的視線輕輕掃過他的床,伸手在他的桌面上摸一下,而后接過黃振遞上來的鐲子,剛一碰上便只見那盒子忽然之間無風自起,一塊翠綠色的幾乎冰透了的玉鐲從里面迸射而出,咻一下飛上寢室天花板,緊緊貼著上面,開著的窗戶「砰」得關上,帶動著整個寢室都顫了顫! 眾人臉色大變! “不!別殺我!”凄厲的女聲詐然響起,寢室的窗簾瞬間合上,寢室里暗得像是入夜。 “這什么東西!”洛安還沒開腔,旁邊端著盆子的室友就已經(jīng)驚訝到破音。 一股森冷的陰寒籠罩在眾人腦袋上,他們嚇得面無血色,唯一正常的也就只有一身黑的陸南客。 黃振跌坐在地,雙腿直顫,滿臉驚恐,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洛安緊緊拽著他老板的衣服,眼睛死盯著上面的東西。 那東西周圍籠罩著一層黑色,只有它在其中熠熠生輝,這景象怎么看怎么詭異。 “真的,別,別殺我,我是被迫的!”那凄厲的女鬼聲音恍然一頓:“對,我是被迫的!我是被迫的!” 陰冷的鬼聲叫得凄慘,聽在眾人耳朵里直刺耳膜,幾乎要刺破流血。 幾人痛苦捂住耳朵,洛安驚恐的眼神抓著他老板,陸南客的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冷淡清冽,帶著漠然,他語調都沒有任何變化:“下來?!?/br> 卻有說不盡的肅殺。 空氣中的陰冷伴隨著他這句話一掃而空,但緊跟而來的是讓人汗毛炸立的殺意,仿佛一個不注意,就會暴尸現(xiàn)場,洛安抓著他老板的手微微顫抖。 這時候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抓,會不會抓得姿勢不對,直接被一波帶走。 幾人眼睛刷得一下從那玉鐲上轉移到陸南客身上,渾身都充滿了警惕。 那上面的玉鐲發(fā)出劇烈的顫抖,哭腔甚是明顯:“不,你別殺我,你別殺我,我下來,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她的聲音驚恐又飄渺,帶著哭腔更是嚇人,但此時眾人都覺得它不如下面站著的陸南客恐怖。 男人身形修長,甚至是單薄,可他就這么站著,一片昏暗之中仿佛自帶著聚焦光芒,周身那只存在于小說里的氣勢展露無疑,連女鬼的嗓音都在他的氣勢之下,被沖散干凈。 此時他們才注意到這女鬼的狀態(tài)似乎不對,聽著怎么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陸南客眼神掃向身旁抓著他的衣服死死不放的洛安,抬眼:“行?!?/br> 上面那玉鐲顫巍?。骸罢妫娴??” 回答它的是陸南客手上面噼里啪啦的雷鳴聲,仿佛它只要再問一句,那雷立刻就能炸到它身上,玉鐲咻一下飛快從上面落下來,半浮在陸南客面前,幾人眼睜睜看著從玉鐲上面逐漸顯現(xiàn)出來一個紅色的身影,女子姿色貌美,傾國傾城,如果沒有那慘綠的皮膚,就更好了。 陸南客簡明扼要:“說?!?/br> 女鬼瑟瑟發(fā)抖,好不可憐,顫抖著將她的事情告知,盯著陸南客手上的雷電,半點都不敢隱瞞。 “我是前一陣剛死的新鬼,被人在家里面殺了分尸,死之后又被他抓去當奴隸,他把我封印在這個鐲子里,就是想找下一個被害人,黃振就是他看上的獵物?!迸碜齑揭魂嚢劝?,將她的經(jīng)歷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