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風(fēng)流孽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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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齊在站臺上呆立了一個晚上,直到雙腿酸痛得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站臺的警務(wù)員把他扶起來,問:“怎么了?你怎么了?” 謝長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推開警務(wù)員,晃晃悠悠站起身,踉蹌著往家走。 謝長鈺見他哭得傷心,心也跟著痛,走到床邊,拉著他的手道:“既然知道她是騙你的,你也忘了她吧。” 謝長齊道:“哪里是能忘得了的。等到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了?!?/br> 謝長鈺看他閉上眼眸,似是不再想說話,就默默走出了房間。 愛上一個人,真的會這么痛苦么? 謝長鈺看著庭前花草,怔怔出神。h夢柳的食言,對謝長齊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謝長鈺感覺謝長齊是愛錯了人,一片癡心錯付,所以才會有這種結(jié)局??擅C1娚?,誰又能知道愛上的是否是對的那個。若是真的不想讓自己受傷,那就不要去愛吧。 謝長鈺這樣想著,慢慢走回自己的廂房。 把滿腔熱情傾注到某個人身上,還不如專注一項(xiàng)事業(yè),百折不撓,千帆過盡后,方不會后悔,不會悔恨…… h夢柳與謝家兩位爺?shù)娘L(fēng)流債以她本人的失蹤而告終結(jié)。 謝長齊從火車站回來后,想盡辦法去找h夢柳,但那個聞名遐邇的影視劇演員卻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人再見到過她。 謝長齊為此與謝長博大吵了一架。他認(rèn)定是謝長博把h夢柳金屋藏嬌,關(guān)在某個地方,不讓他們相見。 謝長博罵他腦袋進(jìn)水了:“我是有多大能耐,能把一個大活人藏的這么嚴(yán)實(shí)。” 謝長齊卻深信不疑,在這種假設(shè)下,h夢柳就不是主動背叛他們間的感情,而是被迫不得已與他分離。謝長齊覺得自己與h夢柳就是惡勢力下拼盡全力相愛的凄苦戀人,而謝長博就成了邪惡地主h天霸,一副猙獰嘴臉。 自此,謝家老二老三見面便要打架。謝長齊說謝長博搶了自己的妻子。謝長博說謝長齊腦袋讀書讀壞了,自己杜撰出一部凄涼大戲。 謝家上下不得不減少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家宴辦的越來越少,全家一起登臺唱戲也是許久不曾有過了,戲臺子雖然常有人掃灑,仍免不了落灰。 二夫人說,老三這怕是噫癥了。 謝長博附和道:“他就該去看醫(yī)生。我聽說德國醫(yī)院有個心理咨詢科,專門治療這種發(fā)瘋的病人?!?/br> 三夫人就摔了茶碗:“他成這個樣子,你做哥哥的就沒有一點(diǎn)責(zé)任嗎?” 謝長博不服氣,小聲嘀咕:“h夢柳消失又不是我的錯。人家不喜歡他,放他鴿子,也能怪到我頭上?!?/br> 二夫人道:“你少說兩句?!?/br> 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這段公案也漸漸平息。但老二和老三的梁子自此結(jié)下,往后又牽扯出無數(shù)風(fēng)波,都是后話。 蘇慕北對h夢柳的失蹤很是好奇,總覺得由那個女子引起的風(fēng)流韻事不該這么草草了結(jié)。 “你說她是去哪里了?”她問謝長安。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謝長安道,“除非……” 蘇慕北有些心驚:“她死了?” 謝長安笑了笑,沒有言語。 在如今特務(wù)橫行,國將不國的環(huán)境下,還有另一種比死了更恐怖的消失方式。 他不準(zhǔn)備告訴蘇慕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焦慮。 “別人怎樣,與我們有什么g系?!敝x長安給手中的槍一顆顆上著子彈,彈夾裝滿,啪地一聲合上,順勢塞到腰間。 這一套動作很是流利,蘇慕北看得發(fā)呆,見他起身,忙問:“哪里去?” 謝長安拍了拍腰間的手槍:“試試這新得的玩意兒?!?/br> 蘇慕北又問:“跟誰去?” 謝長安笑道:“你認(rèn)得的,陸家少爺?!?/br> 說罷,大剌剌出門去了。蘇慕北看著他背影,心中狐疑。 圣誕節(jié)前夕,德國醫(yī)院張燈結(jié)彩,在北平城的一片死寂中,鶴立J群地慶祝著這一外國節(jié)日。走廊上掛滿彩帶,以干凈整潔聞名的病房內(nèi)也裝飾上色彩斑斕的氣球。護(hù)士們拿著紅艷艷的圣誕襪穿梭在各個樓層,遇到人就塞給他們。 從匈牙利請來的大提琴手在大廳演奏,人們紛紛駐足觀望,對那些穿著燕尾服的藝術(shù)家們感到好奇。 午夜時(shí)分,還有特制的如小樓般的蛋糕送到大堂。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們圍了過來,鐘聲響起,漂亮的護(hù)士小姐把蛋糕分開,用小碟子裝了,分給每一位圍觀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