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博倫的身份解決了聶征最大的顧慮，他決定透露多透露一些信息，“我認識一位宗主國雇員，他也是TSAM成員?！?/br>
    這次中央大陸之行的結(jié)果出乎意料地順利，第七區(qū)訪客在三個小時后返回了蜂窠的降落地點，只是少了一個付若思。

    付若思決定留在黑旗協(xié)助湯博倫，她在第七區(qū)確實也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

    臨走之前，顧非凡將自己代保管的物品悉數(shù)取出，物歸原主，有了那些武器，女孩的戰(zhàn)斗力能上一個臺階。

    第13特遣隊穿過來的時候，其實還攜帶了一批很有用的物資，都藏在末日之城11X。

    上次沒拿，是因為顧非凡的空間倉庫放不下，這回原本是打算黑旗事了之后再去取的，取了讓江宜負責(zé)偷運至碎金城，以便將來使用。

    如今確認黑旗首領(lǐng)也是TSAM成員，那么那些物資就交由黑旗負責(zé)了。

    “可惜沒跟小可愛告別?！备度羲加行┿皭?。

    “還會有見面機會的?！鳖櫡欠驳溃骸跋麓嗡榻鸪且??！?/br>
    付若思用力點頭，“嗯，碎金城見。”

    傳送門的藍光亮起，付凌、聶征和顧非凡依次走入，瞬間就轉(zhuǎn)移到了最外圍的山谷，又經(jīng)過兩輪傳送，他們回到蜂窠的降落地點。

    四個小時后，第一區(qū)首府華章城。

    顧非凡將蜂窠停在了第七區(qū)駐第一區(qū)外交司的停機坪。

    各大區(qū)相互滲透搞諜報其實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對于宗主國管理人來說，這也是控制代償率的方法之一。

    聶征這次出門，用的是視察特勤司駐外工作的理由，不管怎么樣也該來華章轉(zhuǎn)一圈。

    付凌一起來了華章，沒有飛行器，他想一個人回附屬大陸很麻煩，所以只能暫時偽裝成一名普通的特勤司干員。

    該商量的事情路上已經(jīng)商量好了，加上兩天舟車勞頓，在外交司的接待處安頓之后，眾人就早早回房間休息。

    顧非凡幫葉起洗了個澡，以前這活都是保姆苗圓負責(zé)，不過如今出門在外，就只能自己動手。

    把小孩洗好擦干，埋進被子里，顧奶爸的衣服也弄濕了不少。

    重返浴室的路上，他撞見了聶征。

    這次外交司給聶征安排的也是個套房，一間主臥有獨立衛(wèi)浴，另一間卻要和外面客廳共用衛(wèi)生間。

    “去洗澡嗎？”聶司長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洗過了，這會兒正穿著特勤司制式的棉質(zhì)睡衣，架腿坐在客廳沙發(fā)椅上。

    衣服略帶彈性顯身材，藍灰色被他穿起來也非常好看。

    顧非凡不自覺結(jié)巴了一下，“嗯，是、是的?！比缓筅s緊轉(zhuǎn)身進浴室。

    洗完澡，臟衣服自然是收進空間倉庫，拿出用于更換的特勤司制式睡衣，注意到是聶司長同款，顧非凡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穿上了。

    走出浴室，與聶征轉(zhuǎn)過來的視線正好對上，顧非凡莫名臉頰發(fā)燙。

    “過來坐。”聶司長吩咐。

    顧副官應(yīng)了一聲，坐到司長斜對面的另一把扶手沙發(fā)，坐下后，他才發(fā)現(xiàn)中間茶幾上多了一個長頸酒瓶和兩個杯子。

    “會喝酒嗎？”聶司長開始倒酒，酒液猩紅，應(yīng)該是第一區(qū)特產(chǎn)的葡萄酒。

    顧非凡：“會一點，呃，不多。”

    “那就喝一點。”司座大人都把酒杯遞過來了，顧副官不得不接住。

    碰杯之后，顧非凡喝了一口酒，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賴，以現(xiàn)實世界的水準(zhǔn)來判斷，可算得上佳釀。

    “我身上存在兩個世界的基因?！甭櫿饔朴崎_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大概也是生來就帶有原罪的?！?/br>
    顧非凡怔愣，然后大聲道：“不，那不是原罪，而應(yīng)該是使命！”

    年輕人認真辯駁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瞳仁烏黑，映著燈光，亮得燦若星光。

    聶司長心里一松，僅有的那點點感懷瞬間被沖散殆盡。

    其實他的內(nèi)心很堅硬也很冷漠，他甚至覺得如果他是源世界的掌權(quán)人，他也會做出殖民穹鏡的決定。

    弱rou強食、適者生存，這是普世真理。

    那真理不管在叢林、在人類社會、或者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都適用。

    見聶征沒說話，顧非凡以為自己開解得還不夠，又道：“我覺得不管是源世界殖民者或者TSAM做的事情，都與司長無關(guān)。無論如何，一個人都不必為自己出生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負責(zé)。”

    “湯博倫或者付若思，他們的選擇很高尚，也值得敬佩，但司長與他們不一樣，你出生于穹鏡，你生來就是穹鏡人，你從來沒有享受過源世界殖民者的好處，又何來原罪。”

    說到后面，顧非凡都有些氣鼓鼓了，覺得這身份設(shè)定對聶征還真不公平。

    如果這人不是那么強大和優(yōu)秀，對TSAM第三層來說也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試驗品。

    他正想補充一些，以加深自己的論據(jù)，卻見旁邊這人居然笑了，是帥得可以閃瞎人眼的那種笑。

    后面的詞，顧非凡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腦子混沌期間，他都沒發(fā)現(xiàn)身下的沙發(fā)椅居然自己長了腿，往聶征那邊移了過去，直至扶手撞在一起，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聶司長身體側(cè)傾，拿掉了顧副官手里的酒杯，用要人命的性感聲線道：“聽你這么說，我感覺好多了?！?/br>
    華章城位于穹鏡的低緯度地區(qū)，正值初秋時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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