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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小外室 第65節(jié)

    陸明誠應(yīng)該是...會怎么面對這種情況的來著?

    她學(xué)著陸明誠端出一副沒什么情緒的態(tài)度來,效果很顯著,讓她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

    秦琬頓了頓,又道:“我有些證據(jù)可以交給攝政王,但是我想要換得我平安離開這里?!?/br>
    “什么證據(jù)?”冉如和想想,十分不解,“那你應(yīng)該直接和他手底下人說,為什么來找我?”

    如果不是強撐一副看起來很兇的面孔,她現(xiàn)在都想嘟嘴,為什么不找陸明誠呢,她也不懂政事,不知道這證據(jù)有沒有價值。

    秦琬苦笑一聲:“我只能見到您?!?/br>
    “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對不住您的地方,但是我只是...想離開這里?!?/br>
    她的確利用了冉如和的善良,也在得知她能被庇護(hù)下來后最大限度的說些對自己有利地話。

    她倒也沒說謊,就是說了部分真相。

    她只是想活著離開臨安城。

    冉如和的小腦袋想不到這么深沉的地方,但她也沒有被利用后的怒氣。

    她只是覺得好像也可以理解,誰都有些難以說清的事情。

    她也有事情瞞著陸明誠。

    但她聲音很平,聽不太出她在想什么:“那你最好說清楚,不然我也沒有辦法把話帶到?!?/br>
    秦琬雖然不信,她想起自己從旁人那里打聽來的,眼前這個女孩子,被攝政王親自帶去宴會,扶她下馬車,還大張旗鼓的送東西給她。

    怎么看也都是近期被攝政王捧在手心的人物。

    她自己應(yīng)該是不知,如今臨安城提起她,有多少姑娘艷羨。

    位高權(quán)重的人,還能如此深情。

    秦琬沉默片刻,只得把事情真相說清:“我是被強迫送去聶通判那里的,我本來不愿,但是他們給我下了藥?!?/br>
    “我不想認(rèn)命,一直在謀劃著逃跑。”

    “那日他把我?guī)デ霸?,我碰巧撞進(jìn)他書房,看到了些他和旁人的書信。”

    她說到這里,神情有些痛苦,像是不想回憶一樣。

    冉如和小臉鼓了鼓,她原先端著的神態(tài)有點繃不住了。

    她語氣聽著很生氣,就像在為自己好姐妹打抱不平:“然后呢?”

    “然后我找了機會,偷走了些東西,也悄悄跑了出去。想拿這個出去指控他,可我不知道江南官場里有許多人沆瀣一氣?!?/br>
    秦琬看著她,有些難過:“我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派人大肆追查我,還好被您救下了?!?/br>
    那個聶通判怎么這樣。

    冉如和后知后覺有點后怕,如果她遇上的不是對她很好的陸明誠,說不定如今也是秦琬這個下場。

    “是什么東西?”

    秦琬眼瞧著有戲,語氣有點激動:“是幾封他和京城不知道哪個大人溝通謀略的信件,還有一部分他受賄的賬本。”

    “本來該燒掉的,可是我偷偷藏了起來?!?/br>
    冉如和倒也是很想幫她,但是她也沒有辦法。

    她手上沒有可以調(diào)配到能做這種事情的人,那幾個暗衛(wèi)最多幫她跑腿。

    她遲疑一下:“我會幫你把話帶到,但是具體能不能有用,我就不清楚了。”

    不知道陸明誠會這么看待,但是她已經(jīng)盡力啦。

    但她還有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我能傳話的?”

    “您不知道嗎?”秦琬也有點意外,“整個臨安城,如今問個人,都是您和攝政王的恩愛故事?!?/br>
    “咦?”她和陸明誠的事情為什么會傳到外面。

    秦琬半真半假道:“真是羨煞旁人?!?/br>
    好叭。

    冉如和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從前在京城,滿城風(fēng)雨里都是陸明誠和郁詩槐的故事時,她還挺羨慕。

    如今流言的主角變成她......

    好不習(xí)慣呀。

    她和秦琬告別,沒等她多說幾句道謝的話,就跑出了那個陰暗的屋子。

    剛一站到日光地下,冉如和伸了個懶腰。

    那么暗沉的環(huán)境真的好壓抑。

    不過,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先去和舅舅說呢,還是先找陸明誠呢。

    可是她早上才剛被他送過來,這都還沒下午,就又回去眼巴巴的找他,會不會不好呀?

    冉如和皺起小臉,她還在責(zé)怪早上突然換了地方的驚嚇。

    而且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矜持一些,陸明誠肯定不會珍惜太容易得到手的。

    她跑到連修遠(yuǎn)旁邊:“舅舅我餓啦!”

    連修遠(yuǎn)拍拍她腦袋,讓她在身邊坐下:“都談完了?”

    “她說什么了?”

    冉如和把話復(fù)述一遍,她有點拿不定主意:“她真的能拿到那么多東西嘛?”

    這么多證據(jù),怎么會暴露給她一個被下藥弄進(jìn)府中的人呢?

    連修遠(yuǎn)也不是特別清楚,他是個商人,對這種云里霧里的政事只能說一頭霧水。

    他攤了攤手:“晚些你去問王爺吧。”

    “小和想吃點什么?”

    所以還是要去找陸明誠嘛。

    冉如和扁扁嘴,眼里透露著不情不愿的情緒。

    但她沒讓連修遠(yuǎn)發(fā)覺,很快又笑了起來,湊過去撒嬌:“舅舅我想吃甜點!”

    -

    午后,昨夜的積雪略微化掉了些。

    溫度也稍稍起來,街上的行人逐漸增加。

    冉如和坐在馬車?yán)?,被陸明誠的手底下人帶去不知道什么地方。

    她方才問了半天,也沒有人肯對她說真話。

    她不開心的坐在車窗旁,鼓著臉。

    陸明誠又要干什么?

    馬車停留在一處幽靜的寺廟中,香火緲緲,杳杳鐘聲。

    她被帶著下了馬車,也沒見著陸明誠,只是跟著人往里走。

    一直繞過幾層殿宇,繞到后頭的一間看起來很像是藏書閣的建筑中。

    侍衛(wèi)伸手做了個手勢,請她進(jìn)去。

    冉如和跨過門檻,走進(jìn)空蕩的殿內(nèi),她看見一個有點像是住持的人,正跪坐在蒲團(tuán)上。

    聽見她走進(jìn)的腳步聲,也沒有回頭:“施主請坐?!?/br>
    僧人正雙手合十,嘴里好像在念著不知道什么,手上的佛珠被他緩緩轉(zhuǎn)圈。

    這座殿宇內(nèi)沒有擺放佛像,兩邊擺了高高的架子,放著些書。

    冉如和也學(xué)著僧人的樣子跪到一旁的鋪墊上,但她神色略有迷惑。

    這位僧人為何不跪佛,而是跪在此處?

    她安靜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僧人好像結(jié)束了念經(jīng),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向她。

    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身上有一股淡然的氣質(zhì)。

    他目光打量,好像在看透什么,又好像沒有。

    冉如和由著他看,但仍有些底氣不足。

    陸明誠怎么還沒有來,嗚嗚嗚嗚她不想一個人。

    殿內(nèi)安靜的能聽到屋檐雪化掉后低落下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僧人開口問道:“老衲有幾個問題想問,不知施主可否回答一二?”

    冉如和皺著眉,點了點頭。

    她聽著僧人問:“若是施主命里同一人無緣,該如何?”

    半個時辰前,同樣的問題問到陸明誠身上。

    他頓了頓,語氣果決:“不可能?!?/br>
    這話說的,把面前的明心大師都有些發(fā)愣。

    他嘴角抽了抽,到底沒忍?。骸笆裁床豢赡埽像膶γ淼难芯窟€沒有你個毛小子多?”

    陸明誠周身氣息微沉,整個人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

    他頓了頓又開口道:“即使我和小和緣分不深,我也仍舊要強求?!?/br>
    陸明誠緩緩沉下氣,他抬眼看著明心大師,眼神堅定。

    “強求來的,到底不是緣吶。”明心大師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好像對這番話也沒什么意外的。

    他是本朝于命理一道,鉆研最深之人。

    曾有先帝愿請他出山,封為國師。被他自己推拒。

    他曾在陸明誠剛出生時留下個傳言,后離開京城,云游四海。

    如今又到了臨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