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野愣了一下：“你認識？”

    據(jù)他所知，鄭昂應(yīng)該還沒有和趙以律打交道。

    “不認識?！壁w以律抬手扯了下領(lǐng)帶，靠在椅背上看著許野，“之前一個朋友約著一塊出去玩，好像是有他，不過的那次我有事沒去成，也就沒見過了。”

    趙以律說得隱晦，其實不過是鄭昂想托人約他，但是趙以律沒給面子而已。

    謝非驚訝：“這么巧？”

    “是巧。”趙以律放在桌子上的食指無意識地點了點，他轉(zhuǎn)過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不那么明顯的笑，“不過，還是碰到許野這件事更巧?！?/br>
    “還真是。”謝非贊同，“許野平常不走那條路，那天正好要去買水果，就從那過了一下，結(jié)果就碰見趙哥了。”

    “所以說，是緣分?！壁w以律盯著許野，“一會兒應(yīng)該好好喝幾杯。”

    “喝茶吧。”許野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抬眼看著趙以律，“酒喝多了傷身。”

    “別喝酒了?！壁w以馨道，“天天喝，沒完了。”

    “以茶代酒吧?！敝x非道，“趙哥，今兒咱就吃個飯聊聊天，下次有空再喝唄?！?/br>
    “行，聽你們的?！币呀?jīng)上了幾個菜，其中有一道菜是檸檬鴨，趙以律拿公筷夾了一塊放到許野面前的盤子里，“嘗嘗，味道應(yīng)該還可以。”

    坐在旁邊的趙以馨皺眉看了趙以律一眼。

    “謝謝?！痹S野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味道是不錯，“很地道?！?/br>
    趙以律放下筷子：“你以前練過武術(shù)還是什么？”

    “學(xué)過一點自由搏擊?！痹S野說，“以前讀高中，在俱樂部打工的時候?qū)W的，后來開始做教練?！?/br>
    趙以律看著他：“高中就開始打工，確實辛苦?！?/br>
    “也還好吧?！敝x非接道，“一開始是挺累的，后來就習(xí)慣了?！?/br>
    趙以律看了趙以馨一眼：“你交的朋友要都是許野和謝非這樣的，我也省心了?！?/br>
    趙以馨翻了個白眼：“管這么寬?！?/br>
    “管得寬都管不住你這野性子?！壁w以律道，“快元旦了，這次別搞什么聚會，就叫著幾個朋友一塊家里吃個飯?！?/br>
    “隨便?！壁w以馨把手機放下，情緒有點失落，“反正想叫的人也不能叫，無所謂了?！?/br>
    “你想叫誰？”趙以律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只是眼神瞬間變得很冷。

    “怎么了？”趙以馨抿抿嘴，“你不讓我叫他，我說都不能說，想都不能想了？”

    “我看你是瘋了。”趙以律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他的動作慢條斯理，說出的話卻滿是壓迫感，“你想他？你別忘了爸爸是怎么沒的！”

    謝非有點懵，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么一下子變成這樣了。

    他看看趙以律，又看看趙以馨，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都是他的錯嗎？”趙以馨聲音發(fā)抖，“要不是當(dāng)時爸爸把阿姨……”

    “趙以馨?！壁w以律出聲打斷，他扯了下領(lǐng)帶，露出袖口下隱藏的有些消瘦的手腕，“看來上次是我心慈手軟了，你再這么瘋，下次我就能打斷他一條腿?！?/br>
    “你敢！”趙以馨聲音發(fā)抖，“你敢碰他一下！”

    趙以律勾起一邊嘴角冷笑，抬起手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你盡管試?！?/br>
    趙以馨眼眶通紅地瞪著趙以律。

    趙以律放下手，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她一眼：“別說是打殘他，就算是讓他償命也是他應(yīng)得的?！?/br>
    趙以馨眼淚一下子落下來。

    許野到現(xiàn)在終于明白，趙以馨之所以不能和她那個所謂的繼兄在一起，是因為她父親的死和對方有很大關(guān)系。

    這是許野和謝非第一次見到趙以馨哭。

    謝非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趙以馨。

    他印象里的趙以馨永遠驕傲張揚，是任性的大小姐，不高興了隨便甩臉色，從來不遷就別人情緒。

    謝非第一次體會到愛情真是可怕，連高傲的趙以馨也會屈服。

    “別哭?！痹S野抽出一張紙巾，遞給趙以馨，“妝都花了?！?/br>
    趙以馨沒有出聲，只是接過紙巾擦眼淚。

    許野看了她一會，沖趙以律道：“今天先這樣吧，我和謝非就不打擾了?！?/br>
    “不用?！壁w以馨突然出聲，她仰起頭，倔強地看著許野，像平常一樣驕傲，聲音完全聽不出剛剛哭過，“吃飯?！?/br>
    說完按了鈴，讓服務(wù)員繼續(xù)上菜。

    趙以律似乎也終于恢復(fù)正常，他甚至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家丑不可外揚，讓你倆見笑了?！?/br>
    “啊，沒關(guān)系?！敝x非有點尷尬，“我倆和以馨挺熟的，沒事兒?！?/br>
    謝非給許野打電話問元旦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你們?nèi)グ?，我不去了?！痹S野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程玦狀態(tài)不太好，我得陪著他?！?/br>
    “要不你帶著程哥一起啊?！敝x非提議道，“也許出來散散心就好了。”

    “不去了?！痹S野搖頭，“你們?nèi)グ??！?/br>
    “好吧。”

    天氣陰的厲害，風(fēng)打著旋把地上的落葉吹得亂飛，整個城市像是積了很久的塵土，到處都是灰撲撲的。

    許野掛了電話，盯著窗外看了很久，最后沖了杯牛奶推開臥室的門。

    程玦正站在書桌邊，手里端著水杯，書桌上扔著的藥盒已經(jīng)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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