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眼睛的顏色還會影響自己的咒力量嗎？

    在躲避的間隙，初鹿野不由這樣想到。

    雖然初鹿野知道“未來”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和外面的那個世界意識脫不了干系，眼睛的顏色通常只是一個外在的表現(xiàn)而已，并不是真的眼睛變了他就能擁有更龐大的咒力量。

    但曾經(jīng)看過的眾多漫畫、小說和游戲作品讓初鹿野的思維有些發(fā)散，他不由想到，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也許有一天，他的攻擊方式進化成靠說話來進行機關(guān)槍洗地的那種也說不定。

    ——雖然機關(guān)槍洗地很帥，但如果真變成那樣的話，他的嘴說不定會說禿嚕皮。

    初鹿野有些悚然地想到。

    畢竟現(xiàn)在使用這個攻擊方式的“未來”，他能夠不發(fā)聲的情況下凝結(jié)出子彈，然而并不清楚“未來”和世界意識到底做了什么交易的初鹿野，還是需要靠語言要凝結(jié)出子彈。

    【為什么你一點也不緊張？】

    “未來”心聲中帶著些疑惑。

    他大概是聽見了初鹿野的部分心聲，于是憑借自己對自己的了解姑且猜測到：

    【你在拖延時間？還是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關(guān)鍵點？】

    “未來”大概是發(fā)現(xiàn)這樣快節(jié)奏的攻擊對初鹿野沒有作用，于是停下了一直在持續(xù)的射擊，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初鹿野告訴他答案。

    【并不是在拖延時間?！?/br>
    初鹿野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索性站起身來，彎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容。

    【不過我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br>
    【從頭到尾，你都不急不緩，一直試圖做到的，就是將“現(xiàn)在”，也就是我吞噬掉?！?/br>
    【然而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想要成為命運的雛形，擁有能與外面的那個世界意識相抗衡的力量，不僅需要“未來”和“現(xiàn)在”，同樣也需要過去——但你卻一點也不像是要急著去吞噬“過去”的樣子。】

    初鹿野仔細觀察著“未來”的表情，發(fā)現(xiàn)“未來”臉上一直沒有變化的笑意變深了一點。

    于是初鹿野就明白了。

    【你是故意讓我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br>
    他肯定道。

    “未來”搖了搖頭。

    【我只是知道“過去”在你身上而已，并不清楚它具體是什么。如果你猜到了“過去”是什么的話，可以告訴我嗎，我其實很好奇。】

    他笑道。

    【當(dāng)然可以，但我同樣想知道，你為什么會選擇讓我猜到這件事。】

    初鹿野點頭，提出了作為交換，同樣是為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問題。

    【沒問題。】

    “未來”爽快點頭。

    初鹿野笑了笑，為這份“不愧是同一個人”的默契。

    【“過去”是我完整的記憶——你第二次和我交換身體的那次，我在那個即將斷裂的時間線上遇到了鐘離先生，他將我從前被浪潮清洗掉的記憶還給了我?！?/br>
    “未來”一愣。

    【……原來如此，“過去”意味著的記憶，不僅指同一條時間線上的過去的記憶，還包括在不斷的修正中，被清洗掉的那些嗎？】

    【想不到那次為了聯(lián)系上命運，在時間線斷裂之前最后的掙扎，竟然陰差陽錯讓你得到了這個?！?/br>
    “未來”露出了一點苦笑。

    【時間線斷裂之后，在那條時間上分支出來的一切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所獲得的那份“過去”，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那份了吧?！?/br>
    【命運早就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啊。】

    “……”

    初鹿野沉默了一下。

    他發(fā)現(xiàn)“未來”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除去自稱“投機者”的系統(tǒng)，和系統(tǒng)帶來的提瓦特的大家之外，他所遇到的這一切巧合，都很難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命運，他到底在他的人生中插手了多少。

    【我輸了，輸給了命運?！?/br>
    “未來”嘆息，按照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者疊加的原理，意識到自己手中握著還未開啟的“過去”的初鹿野，只要打開那份記憶，就能獲得比他要強得多的力量。

    這時他想再一口氣吞噬“現(xiàn)在”和“過去”，已經(jīng)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未來”很快又朝著初鹿野笑起來。

    【你也不用灰心，要知道，命運贈與你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那個無聊的愿望，能不被他無聊的愿望選中，我感到十分慶幸。】

    【至于我為什么告訴你“過去”這件事，你就當(dāng)我是不想毀掉你身上這個美好的“現(xiàn)在”吧?！?/br>
    “未來”垂下眉眼，微笑道。

    【畢竟是那么多人，無數(shù)次努力的結(jié)果，如果讓我經(jīng)歷過的這些吞噬掉了你的“現(xiàn)在”，變?yōu)檫@個世界的現(xiàn)實的話，那就太讓人遺憾了?！?/br>
    “……”

    初鹿野張了張嘴，沒能吐出該有的話語來。

    【不要灰心，盡管拿去吧，你該有的未來和無盡的可能性?！?/br>
    “未來”笑著向初鹿野伸出手。

    【然后帶著這份可能性，帶著命運贈與你的所有武器，勇敢地向他發(fā)起挑戰(zhàn)吧——你不是會為不合理的價格付賬的那種人，不是嗎？】

    初鹿野沉默著，緩緩點頭，握住了“未來”伸出那只手。

    那張與初鹿野完全相同的臉微笑著，化作光點消散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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