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39節(jié)
她對人世間越發(fā)的看不懂了。 “送的東西要回去,是你們……衛(wèi)國的做法嗎?” 酥酥也不貪這些,人家送她禮物,她會很高興。高興在有人給她送禮物這件事上。至于禮物本身,她并不在意。 她還是有些不高興。不高興在于這又送又討回的行為。就像是被戲耍了一般。 那小孩沉默了,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酥酥。而后伸出的手還真的就收回了。 小孩嘟囔了句。 “哪里來的怪人……” 酥酥和小孩被留了下來。 山主給了他們一人一身白色的衣裳,吩咐他們把庭院打掃干凈,給花草澆水,給樹木除蟲,擦洗地板。 小孩倒是干脆,拎了個水桶肩上搭了個帕子就去做。 酥酥不明白為什么她要在這里給人打掃庭院。她又有些怕那個山主,相比較之下,這個小孩雖然反復(fù)無常是個奇怪的家伙,起碼沒有那種危險感。 酥酥攔著他,也就是問了個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為什么把我也拽到這里來?我完全不用留在這里呀。” 她要去曲城,要去衛(wèi)國。卻連城門都沒有摸到,被拽到這山上來。 小孩一句為奴為仆,現(xiàn)在她都要來擦擦洗洗了。 酥酥其實不太喜歡擦擦洗洗的這些。手會沾水,濕漉漉的。 小孩嘆了口氣把帕子甩到水桶里,抬手指著庭院畫了個圈。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酥酥果斷搖頭。 小孩頓了頓,換了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塞給你的是什么嗎?” 酥酥秉承著誠實,繼續(xù)搖頭。 小孩不再問了。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奇怪的少女很缺乏常識。 已經(jīng)到了能被輕易拐騙的地步。 小孩索性在木臺階上坐了下來,拍了拍身側(cè)。 酥酥沒有坐下,而是靠著一側(cè)的立柱。 “浮世珠……關(guān)于這個是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反正遲早會回到我手上……” 小孩嘀咕了句,這才清了清嗓子。 “看在以后可能要在這里相處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br> 小孩自稱小舟,簡而言之就是個懷璧其罪的事情。他有一顆寶珠,被jian人發(fā)現(xiàn),一路追殺他想要殺人奪寶。 而當時遇上酥酥,小舟不過是想塞到她這里來,讓她引開那些人的注意。沒想到酥酥在原地欣賞起寶珠,并未離開。而且又是個年輕貌美的少女,若是真的被那些人抓到,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酥酥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根本不是什么衛(wèi)國人熱情友善,第一次見面就送禮物。這是一種栽贓陷害啊。 這讓她第一次接觸到了什么是人心叵測。還是在一個孩子身上。 她看小舟的視線,跟看江洋大盜一樣。 小舟哼哼了聲,說他最后還一時心軟,拽著她逃命了。 他著重強調(diào)自己的心軟,證明自己是一個好人。 酥酥聽著也不在意這種小事,反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孩是好是壞她也不想知道了。 她只關(guān)心如今在的地方。 “這里是哪里?” 小舟見她毫不關(guān)心,沉默了下,若無其事轉(zhuǎn)了話題。 “此地名為霧影山。此處是霧影山的晚風(fēng)莊。霧影山的主人住在這里。” 小孩終于提到了此地。 晚風(fēng)莊,霧影山。 “霧影山的存在,別說凡人,就連修士都不敢招惹。山主的實力很強。我只知道曾經(jīng)衛(wèi)國國主打擾了山主清夢,導(dǎo)致衛(wèi)國境內(nèi)十年大旱,十年暴雨,十年戰(zhàn)亂?!?/br> 小舟說這話時,眼神黯淡。 酥酥聽著,點了點頭。怎么說呢,她看見山主的時候就有種很危險的預(yù)感。果然,他是個絕對要敬而遠之的存在。 “來這里有個好處,那些人絕對不敢追進來。不好的一點就是……”小孩嘆了口氣,“我們可能會死?!?/br> 酥酥一聽,小臉都皺到了一起。 她不想死。 “所以山主只是吩咐我們打掃庭院,已經(jīng)算是開恩了?;钪托?。等山主一時高興,送咱們出去,就安全了?!?/br> 小孩說罷,又拎起了帕子,問酥酥:“你擦地還是擦柱子?” 酥酥接過帕子,選擇擦柱子。 酥酥在擦洗方面真的沒有多少經(jīng)驗,帕子擰不干,小舟看得眼皮直跳,直接把她攆了出去,讓她去院子里給花草澆水,驅(qū)蟲。 這個她很在行的! 酥酥給花草澆水是熟門熟路,除雜草,驅(qū)蟲,一套做下來比小孩擦地都快。 分工明確下來。酥酥就負責(zé)整個山莊的花草樹木照顧,小舟就負責(zé)擦擦洗洗。 此間沒有天氣的變化,始終晴空暖陽,鳥雀嘰喳。 酥酥澆完后舍小庭的花草,久違地感受到了夏日里懶洋洋地困倦。 她打了個哈欠,左右環(huán)顧一圈,小舟這會兒擦完正院的木臺階,拎著水桶去換水。 她決定偷個懶。 酥酥沒有偷過懶,有些生疏,也有些心虛。 她跳上樹枝,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在這里很久,也沒有見過山主。 不餓不渴,沒有疲倦。 只需要澆水除草驅(qū)蟲。 晚風(fēng)莊,好像還不錯呀。 酥酥合上眼,在陽光下貓成一團準備午睡。 睡夢中,酥酥忽然感覺到一股氣息,由遠及近。 是一種……危險。 酥酥幾乎是本能地立刻睜開眼。 而她睜開眼的同時,嗅到了一股清淡的草葉氣息。 不是她每天澆水的草葉,而是一種帶有藥材草葉的微微泛苦,苦中還透著清淡的氣息。 她在樹枝上坐直了身體,垂眸四下環(huán)顧的時候,聽見了規(guī)律的咔噠、咔噠聲。 是木屐的聲音。 酥酥說不好是一種什么感覺,她只感覺自己后背的皮都繃緊了。 她緊張兮兮地盯著遠處,垂花拱門后,一身白衣的男人踩著木屐,懶懶散散走了過來。 酥酥悄咪咪順著樹干滑了下來,她緊張地扣著樹干。 偷懶,偷懶被抓了個正著。 酥酥第一次偷懶,第一次被抓,緊張地直勾勾盯著山主。 山主慢騰騰走到樹下,挑眉看著小狐妖。 “唔,偷懶?” 酥酥后背緊緊貼著樹干,她有些局促。 老老實實低著頭認錯。 “錯了。” 這道歉的速度,很干脆。 山主只需要回眸掃一眼就知道,整個庭中的花草都澆過了水,除了雜草。 他甚至能嗅得到混雜著泥土味清淡的芬芳。 庭院中的花草,遠比之前茂盛活潑。 他順著酥酥的話:“錯了要受罰?!?/br> 酥酥抿著唇,拼命回想,受罰是怎么受罰? “是……打,打手心嗎?” 山主看著眼前緊張的小妖,顫巍巍伸出手來。 白皙纖長的手指伸得筆直,掌心緊繃。小妖偏過頭去,一副不敢看的忍疼。 酥酥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掌心的疼。 只聽見男人低低地笑了。 他笑得很內(nèi)斂,輕笑了會兒,抬手落在了酥酥的掌心。 冰冷的,比她大一圈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手掌上。 而后指尖在她手腕處輕輕點了點。 酥酥瞇著眼,悄悄睜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