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中香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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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燼懶洋洋說道:“高三?!?/br> 霧草!飯桌上,眾人全都愣住,這一下烏良辰就更來勁兒,兩罐啤酒下肚,就天南海北地吹了起來,從北城的房價聊到跑車,再聊到行業(yè)格局前景。 司燼似笑非笑地勾唇,沒說話。 桑棉也發(fā)現(xiàn)烏良辰屬于特能吹的那種人,而且吹的煞有其事,難怪能將宋曉媛唬的死心塌地。有些人憑著嘴皮就能吹出一個理想國,也是人才。 烏良辰吹了一圈,話題又轉(zhuǎn)到了司燼身上。 “小司,你是北城本地人?家里有房產(chǎn)嗎?桑棉這樣的女孩子后面追的人有一大把,有壓力吧?”烏良辰想勾著他的肩膀,被他冷淡地看了一眼,尷尬地收回了手。 司燼懶倦地說道:“家里小有薄產(chǎn),不過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準(zhǔn)備自己奮斗。看桑棉,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br> “嘖嘖嘖,那你壓力可以的,沒事兒,以后哥哥罩著你?!?/br> “好甜的小奶狗。”秦嬌壓低聲音,興奮地戳了戳桑棉,“還是弟弟香,又帥又奶還黏人?!?/br> 桑棉:“……” 聽他胡說八道!他黏人是真,偶爾奶,大部分時間又壞又霸道。畢竟北城三大惡霸之首。 烏良辰套了一圈話,什么都沒問出來,自己反而喝醉了。 司燼早就不耐煩了,借口回去寫作業(yè),拉著桑棉提前退場,后面幾天再也沒跟烏良辰等人吃過飯。 晚上桑棉回來,就見秦嬌已經(jīng)洗完澡,換了睡衣在跟袁莎說著今天的事情,袁莎腸子都悔青了,直嚷著錯億。 見桑棉回來,秦嬌飛快地結(jié)束通話,爬到她床上,興奮地說道:“棉棉,你男友又帥又酷,你們走后,宋曉媛和她男友大吵了一架,你都沒看到,太精彩了。你平時悶葫蘆一個,是怎么拐到這么高冷的帥哥?” 桑棉想了想:“可能是天賦?” 秦嬌佛系微笑,行叭,你長得美,你說得都對。 * 景區(qū)的山頂有座年代久遠(yuǎn)的寺廟,香火不算特別旺,但是風(fēng)景極好,在竹林深處,頗有探幽尋古跡之感。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桑棉就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拿著背包和手電筒出了房間,走到度假村外面。 有早起看日出云海的游客,三兩成群地已經(jīng)開始往山上走。 司燼站在度假村的路燈下,身形頎長峻拔,背著黑色登山服,又酷又帥,見她出來,走過來,將她外套的拉鏈拉好,低啞說道:“山里溫差大,天黑路滑,要牽緊我的手。” 她其實(shí)還有些困,不過跟他約好了上山看日出,便睡意朦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上山。 爬了一個小時,兩人隨著隊(duì)伍,終于在日出之前登頂,到了最佳的日出觀賞點(diǎn)。沒多久,就見東方的云層開始翻紅,一輪火紅的圓日升起來。 桑棉還是第一次看日出,看著日光從云層散落,瑰麗華彩的樣子,無比感嘆。 “好看嗎?”司燼攬住她,長眸含笑,“我們來拍張照片吧。” 桑棉回頭看他,就見俊美肆意的少年舉起手機(jī),趁著自拍時,低頭飛快地親了一下她的臉,手機(jī)定格在這一秒,照片里,兩人笑容甜蜜,身后云海翻騰,紅日燃燒。 下山途中,桑棉和司燼順著竹林里的指示牌,去了一趟山間的寺廟,年代久遠(yuǎn)的寺廟,寧靜悠遠(yuǎn),遠(yuǎn)離俗世紅塵之苦。 他們兩都不信神明,不過依舊隨著大流拜了拜。 桑棉沒有許愿,人說佛前許愿,還愿三年。世間之事,皆有命數(shù),她不求。 一連三天,桑棉和司燼在山里的度假村,早上看日出,下午看竹林,晚上看螢火蟲,過的無比充實(shí)且清凈。 北城的人和事都被隔絕在外,他復(fù)習(xí),她看書,直到回北城的前一天晚上,姥姥打來電話。 “小棉,你mama回來了,她想見你一面?!?/br> 電話里,老人家聲音哽咽,桑棉心跌進(jìn)了無底深淵,瞬間就涼了。 第21章 桑棉六歲的時候見過一次桑女士, 那是一年級放學(xué)的時候,她背著小書包從學(xué)?;貋?,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門前停了一輛車。 鄰居阿姨將她一把抱到了自己家, 笑道:“桑棉,來阿姨家先玩一會兒?!?/br> 她那時已經(jīng)懂事,拿著鄰居阿姨給的小面包, 看到了衣著時髦的母親抱著懷里的包,急急忙忙上車就要走。 姥姥從后面追上來, 打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那是我們祖孫倆的保命錢,你都拿走了,是要餓死小棉嗎?你生下她就沒管過她一天, 我辛辛苦苦把她從那么小的一團(tuán)拉扯大……” 桑女士推搡著姥姥, 氣急敗壞地說道:“讓你丟掉你偏不丟, 我哪里有錢養(yǎng)她, 快開車!” 車子發(fā)動, 姥姥摔到在地, 崩潰大哭,她站在鄰居家門口,看著車內(nèi)的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就此斷了她對母親所有的依戀和期待。 桑棉目光冷光,壓低聲音:“姥姥,她是回來要錢的嗎?” “不是, 你這孩子怎么瞎說呢,是你mama想你了, 她在外面過的不如意, 想回來過安生日子, 想見見你……” “我知道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還是先別見了。姥姥,暑假我再回來看您?!?/br> 桑棉掛了電話,氣的渾身發(fā)抖,回來過安生日子,這話也就騙騙外婆。六歲那年她回來一趟,拿走了外婆所有的積蓄,她們窮的一個餅都要吃兩頓。 好不容易熬了出來,她又回來吸血。 桑棉站在山間微涼的夜風(fēng)里,慢慢想到了更深層的問題。桑女士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這些年在海外,早就跟家里斷絕了來往,她怎么會突然回來?還要見她? 是知道她考上京大,拿了獎金?那也應(yīng)該去年回來。 誰告訴了她這些。桑棉垂眼,想到了一個人,遍體生涼。 她克制著沒給方靜宜打電話,站在露臺上,一點(diǎn)點(diǎn)地理著這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以及對方的目的。 桑棉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被秦嬌喊醒,收拾行李回北城。 “桑棉,烏良辰喊我們蹭他的車回去,你喊上你小男友,五個人擠擠?!?/br> 桑棉淡淡拒絕:“你蹭他們的車吧,我跟司燼還有點(diǎn)事情。” 秦嬌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們是想過二人世界吧,有車都不蹭,果然有情飲水飽,那我就不當(dāng)電燈泡,跟他們的車回去了。” 桑棉送走她的時候,烏良辰還熱情地約了下次再聚。 桑棉只淡淡一笑,沒說話,回頭就見司燼不知何時走出來,雙手插兜,目光灼灼地說道:“那個烏良辰,心思不純,以后跟他保持距離?!?/br> 桑棉笑道:“那你想多了,我可沒有什么值得他圖的?!?/br> 司燼長眸幽深,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絲,啞聲說道:“圖色。” * 五一之后,桑棉忙著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以及大二的專業(yè)課程,司燼那邊也正式進(jìn)入了高考倒計(jì)時,搬回了鹿家,兩人聚少離多。 盛時找她的次數(shù)都明顯減少,每個人都無比忙碌。 不過再怎么忙,司燼都會專門抽出半天時間來京大看她。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桑棉下課時才看到他發(fā)來的信息,出了校門,遠(yuǎn)遠(yuǎn)就見他將車停在角落里,等睡著了,車?yán)锷⒙渲欢言嚲砗蛷?fù)習(xí)筆記。 她輕輕一笑,伸手想描繪他精致的眉眼,手被人猛然攫住,司燼睜眼,目光深邃地將她拉進(jìn)了車?yán)铩?/br> 桑棉低低驚呼一聲,跌到他身上,就聽見他呼吸粗重,將她按在懷里,嘶啞地說道:“別動?!币廊Adj 她眼睫微顫,聽到車門落鎖的聲音,司燼翻身將她壓在柔軟的座椅里,情難自禁地吻下來,炙熱的唇狂風(fēng)驟雨地落下,吻的她渾身戰(zhàn)栗。 桑棉腳趾輕輕蜷縮起來,閉眼回吻,惹來對方更兇的對待。 直到車內(nèi)溫度陡升,兩人氣喘吁吁,這才艱難地分開。桑棉軟成了一汪春水,臉頰guntang,這段時間以來,她能感受到司燼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炙熱,也不再滿足于牽牽小手,吻吻臉頰。 血?dú)夥絼偟纳倌?,烈焰一般,看她的眼神能將人融化,藏著羞于齒口的欲望。 “后面半個月我都不能來看你了。”司燼額頭皆是薄汗,有些艱難地移開視線,將她抱在懷里,啞聲說道,“馬上考試了,家里看的緊,今天還是偷跑出來的?!?/br> 桑棉噗嗤笑出聲來,完全無法想象他偷跑的樣子。 司燼想到半個月都看不到她,內(nèi)心十分郁悶,見她眉眼彎彎的模樣,頓時瞇眼,大掌掌住她細(xì)軟的腰肢。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笑你?!鄙C扪钍敲?感,別人一碰就酥軟,癢的不行,被他這番掌控,很快就嚶嚶嚶地棄械投降。 這一番耳鬢廝磨,時間過的飛快。 桑棉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晚上9點(diǎn),輕輕催促道:“阿燼,你該回去了?!?/br> 司燼深呼吸,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見她將散落四處的試卷和筆記本收拾好,從身后狠狠地抱住她,啞聲說道:“桑棉,等我考完試。” 桑棉笑盈盈地點(diǎn)頭:“好好考呀。” “嗯?!鄙倌陳灺晳?yīng)著,親了親她的脖子,暗啞說道,“等我?!?/br> 被吻的肌膚隱隱戰(zhàn)栗,她下車,等到司燼的車消失在夜幕中,良久,才轉(zhuǎn)身往學(xué)校的方向走。 “小棉?!币坏琅说穆曇繇懫?,帶著遲疑和些許的驚喜。 桑棉渾身僵住,只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大眾車,一個身材纖細(xì),眉眼嫵媚的女子從車上下來,跟記憶里的女人漸漸重合。 “小棉,原來你真的考上京大了,一眨眼就長這么大了,我是mama,你外婆應(yīng)該跟你說過我回來了?!鄙E矿@喜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沒有想到當(dāng)初那皺巴巴的一團(tuán)長大了,模樣竟然不輸于她,不愧是她的女兒。 桑棉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冷冷說道:“你認(rèn)錯人了?!?/br> 她面無表情地往學(xué)校走。 “剛才開賓利的那人是你男朋友?桑棉,要是沒有我的好基因,你能攀上這么有錢的公子哥?” 她渾身一僵,沒有回頭。 “你這死丫頭,攀上了有錢人,連親媽都不認(rèn)了,我命怎么這么苦啊……” 身后傳來桑女士的哭喊聲。桑棉悶頭朝著學(xué)校走去,越走越快,到最后小跑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將身后的女人徹底地甩開。 她跑的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一口氣跑到宿舍樓下,坐在宿舍樓下,惡心的作嘔,想吐。 “同學(xué),你沒事吧?” 她搖頭,看不清眼前人的臉,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低血糖暈倒的,以后要注意三餐正常。還有你們輔導(dǎo)員也要關(guān)心一下學(xué)生的心理健康,聽說數(shù)院學(xué)業(yè)繁重,學(xué)生壓力大,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個來校醫(yī)務(wù)室的數(shù)院學(xué)生了。” “是是是,謝謝醫(yī)生,我們會注意的。” “桑棉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數(shù)院拿滿績點(diǎn)是挺有難度的?!?/br> “不知道啊,以她的成績和天賦,妥妥的保研,不需要那么拼啊?!?/br> 她眼睫輕顫,沒有睜開眼睛,等到外面聲音漸漸散了,這才起身坐起來。 秦嬌從外面進(jìn)來,驚喜地說道:“桑棉,你醒了,你真的嚇壞我了。在宿舍樓下突然就暈倒了,幸好當(dāng)時還不算太晚,馬上就被同學(xué)送到醫(yī)務(wù)室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