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蓮花 第70節(jié)
回到床榻后的許扶清不經(jīng)意地抬了下眼。 視線在屏風(fēng)倒映出來的畫面逗留了幾秒。 畫面中,少女抬手解開前不久才系回去的腰帶,緊接著褪下衣裳,布料離開雙肩,慢慢地被往下拉,沒過雪色山丘,屏風(fēng)勾勒出輪廓。 視線收回了。 他面無表情地躺下。 這些畫面,許扶清并非沒有見過,在山林時,他曾親手地幫處于昏睡的她換過衣裳,只是那時候毫無感覺。 如今倒是有幾分不同了。 可至于是何處不同,許扶清一時間說不出來,只知道,身子有些難受,猶如千千萬萬的蟲子在啃咬著血rou。 每逢此時,便想......讓她觸碰自己...... 怪。 屏風(fēng)那頭,謝寧看著地板上的水漬,不禁口干舌燥,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自己,他們在浴桶里做了什么,一一浮現(xiàn)在腦海里。 他牙齒不但咬過了她的手腕,還咬了一口肚皮,這也是謝寧為什么反應(yīng)那么大的原因之一。 在細腰帶松開后,衣襟便隨水散開了。 謝寧不回憶還好,一回憶起來,就有些無法直視許扶清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幸虧他咬這里的時候不像咬手腕那樣用力。 紅色中衣滿是好聞的松木香。 謝寧穿上去后,感覺自己也變得香香的,但這件終歸是許扶清的衣服,穿著無緣無故地有點兒不自在。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不去想那么多,把濕掉的衣裙全攤開到屏風(fēng)上面晾著,弄完這些再出屏風(fēng)。 許扶清依舊側(cè)躺著。 只是改為面向墻,背對著謝寧。 想起他的話,她不敢弄出一絲聲響,小心翼翼地彎下腰脫開鞋子走路,走到地上的被子前,緩緩地推開,鋪著,然后躺上去。 躺了一陣子,謝寧發(fā)現(xiàn)自己沒弄熄燭火。 想了想,她又起來吹滅燭火。 站在房間外面的林少如默默地看著房間由亮變黑,里面的人大概要休息了,他冷笑了一聲,眼神顯得高深莫測。 有名林府下人走過來,快速打手勢告訴林少如,林夫人現(xiàn)在情緒突然變得很不穩(wěn)定,又把新領(lǐng)回來林府不久的那名小姑娘給殺了。 林少如暗地里會派人跟著林夫人,有什么情況就會第一時間收到通知。 得知此事,他頭疼地按了按太陽xue。 不到一瞬,林少如放下揉按太陽xue的手,冷靜到不像正常人道:“尸體按以前那樣處理好。對了,她在我走后有沒有看見了些什么?” 林府下人仔細地想了一下,比劃著:“一幅畫像,上面畫著一名容貌俊麗的男子,不知夫人在房間哪里找到的,她看著看著就激動了?!?/br> 沒料到素來安靜的小姑娘竟然要逃。 林夫人拿起尖銳的釵子沒有一絲遲疑地插進她的脖子,完了,她抱著已經(jīng)變成一具尸體的小姑娘自言自語,眼睛卻看著畫。 聽完這一切的林少如深深地閉了閉眼,問:“那幅畫像還在嗎?” 林府下人點頭。 * 午夜,謝寧呼吸聲清淺,許扶清翻過身來,凝視著睡得安詳?shù)纳倥?,半晌后,他忽喚:“謝寧?!?/br> 她沒動。 少年下床,曲腿半蹲著,指腹碰上謝寧露出來的手腕,一寸一寸地掠過,皮膚的牙印還在,血漬擦掉了。 就是周圍尚透著較淺的紅血絲,看著像甩不掉的印記枷鎖,許扶清靜看著,內(nèi)心升起一股又一股的愉悅。 傳聞東京城郊外有座叫雪靈山的山。 雪靈山的洞里有口放了很久的冰棺材,據(jù)說可保尸體永遠不腐爛,這些日子來,許扶清有時會想把謝寧放進里面。 那樣的話,他想何時去看她便何時去看她,想何時親她便何時親她。 對啊。 不知從何時起,他喜歡上了親她的那種感覺,欲罷不能,興許,這便是常人說的欲、和尚說的yin,需遏、需戒。 可他不想遏,亦不想戒,真的、真的好想把她藏進自己的棺材里。 單是想想便興奮到指尖發(fā)顫。 許扶清呼吸逐漸地亂了,垂眼看著安靜地躺在地上的謝寧,彎腰過去,指腹落到她緊閉的唇瓣,他低頭,將薄唇印上去。 不一樣。 他皺著眉離開她,這與她清醒時的感覺不一樣,狐貍眼閃過一絲迷茫,接著便聽見少女夢囈了幾聲。 少年靠近聽。 謝寧不知夢到了什么,念著:“衛(wèi)夫子、衛(wèi)夫子。” 許扶清眼珠輕轉(zhuǎn),在黑夜中亮得詭異,手指似憐惜地撫摸著她微微翕動的唇,聲音充滿蠱惑,溫柔到恐怖。 “謝寧,你在叫誰呢?” “衛(wèi)夫子?!敝x寧夢到衛(wèi)之玠被許扶清殺了。 “原來是衛(wèi)公子啊?!彼麖澠鹧劬?,宛若對她的乖巧感到很滿意,語調(diào)似喟嘆,循循善誘地問,“他,怎么了?” 謝寧額頭冒了些冷汗,皺緊眉頭,“衛(wèi)夫子不要死?!?/br> 許扶清蒼白的面色沒什么改變,還是溫和地笑著,舌尖緩慢地舔舐過她額頭上的汗,帶過另一層水色,“謝寧為何怕衛(wèi)公子死?” “他不能死。”謝寧很難受,陷入夢魘出不來。 紅色衣擺散亂地疊在許扶清身下,舔干凈了,他抬手覆上她因夢而微微顫動的眼皮,呵笑,“衛(wèi)公子怎么就不能死了?!?/br> 謝寧不說話了。 許扶清掛在臉上的溫柔笑意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湊到她耳畔,輕輕地說:“可若我就是要殺他呢,謝寧該拿我如何啊。” 可能是覺得耳朵癢,謝寧無意識地偏了偏頭。 而他則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 * 謝寧這一覺睡到天亮,等她醒來,許扶清早已穿戴整齊地坐在桌子那處,用茶杯喝著水,閑散恣意的模樣。 可謝寧卻很是著急,生怕這個時候應(yīng)如婉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匆匆忙忙地從地上爬起來,疊好被子,放到床榻一旁。 “小夫子,你怎么不叫我起來?” 有些夢記得很清楚,有些夢一睡醒就徹底忘記了,就連睡著后做沒做過夢都不知道,謝寧昨晚的夢屬于后者。 許扶清慢悠悠地放好茶杯。 他欣賞著她頭發(fā)亂糟糟的樣子,一字一頓反問:“謝寧何時讓我早上起來喚你?我記得好像沒有?!?/br> 陽光越過窗紙,在房間的地板投下陰影。 時辰確實不早了,謝寧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許扶清的房間里睡得那么沉,還有,腰好麻,手也酸。 是因為睡地板不舒服嗎? 但是她昨晚覺得還好,并沒有硌得慌,畢竟有被子墊著,可能睡覺的姿勢不對,從而導(dǎo)致的吧。 眼下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不過還是有些奇怪。 謝寧聽完許扶清的話,頓時懂了話不投機半句多的道理,明智地選擇沉默,他分明知道自己回去晚了會惹應(yīng)如婉懷疑的。 而且,被人碰見她從這間房間出去就更不妥了。 所以許扶清是故意的,謝寧斷定,只是她拿他沒法子,還是靠自己最穩(wěn)妥,沒再揪著不放,走到屏風(fēng)前。 屏風(fēng)上的衣裙摸著還微濕。 謝寧管不了那么多,繞到屏風(fēng)那里,脫開屬于許扶清的紅色中衣,手腳麻利地換回自己的衣裙。 她忽記起屋頂破了個洞,抬頭看了一眼房間上面,一邊合攏衣裙,一邊道:“你房間的屋頂怎么辦,要是下雨了會進水的?!?/br> 碰巧近來多雨。 “我會弄好的,你不必擔(dān)心?!痹S扶清聲音輕似飄在空中的羽毛,如果再小聲點兒,恐怕就連站在屏風(fēng)后的謝寧都聽不見了。 謝寧換好了,抱著他的紅色中衣走出來。 原本她準備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床,繼而偷偷地去給許扶清洗好這件紅色中衣,掛到大家晾衣裳的地方的。 誰知道起晚了,這個時辰去,是肯定不行的,謝寧抱著許扶清的紅色中衣大搖大擺地走在林府的廊道也不行。 “小夫子,你的衣服......” 許扶清輕掀眼簾看她,打斷道:“放下便好?!?/br> 謝寧眼睛微微睜大,為自己解釋:“我并不是要食言,我確實是想幫你洗衣服的,不過現(xiàn)下大白天的,容易招人誤會?!?/br> “不如這樣吧,我晚上再來找你,你再把它給我拿去洗就行?!彼紒硐肴?,也只能暫時想到這個辦法了。 只見少年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唇角彎著,瘦長的手指輕輕地點上茶杯雕刻著的紋路,撫摸了下,言辭溫緩地道:“不用了,我等會兒拿去扔掉便好。” 聽言,謝寧悄悄地嗅了嗅自己,沒一丁點兒異味。 有必要嫌棄到拿去扔掉的地步嗎?以前親她、觸碰她身體又不見他嫌棄,怎么就在衣服這件事上嫌棄了呢。 謝寧不是很理解,“扔、扔掉?” 許扶清淡淡地唔了聲,對上謝寧投過來的目光,“扔掉?!?/br> 也行,反正衣服的主人是他,她不該干涉太多,把穿過的紅色中衣掛回屏風(fēng),指了指房門,“那好吧,我先走了?!?/br> 許扶清笑了笑。 謝寧一推開門,整個人猶如遭雷劈般僵住了。 衛(wèi)之玠敲門的動作停在半空,視線越過她,看向端坐著的許扶清,又回到謝寧身上,他臉上的驚訝之意完全掩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