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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曲有誤在線閱讀 - 第86頁

第86頁

    賀枚也知道自己行尸走rou的模樣不大好看,沒有推拒便進(jìn)了門,看到沈沉也在,倏地瞪大了眼睛:“莊主!”

    沈沉“嗯”地應(yīng)了一聲,道:“坐吧?!?/br>
    怕他坐著不舒坦,鐘晚便拉了沈莊主一起坐下,賀枚這才敢小心翼翼地落座,卻是眼神飄忽,心神不寧的模樣:“時公子……可否問您一件事?乾元和坤澤……結(jié)了長印之后,有時候是不是能與彼此……心意相通?”

    他說得支支吾吾,想必是做了一番思量,鼓起一番勇氣,精心挑選了答者,才敲響了鐘晚的門。然而他千算萬算左思右想,就是沒想到莊主和他的坤澤居然還沒結(jié)長印。

    鐘晚本來還興致勃勃地要為后輩答疑解惑,一下子便卡了殼:“這個嘛……”

    賀枚卻當(dāng)他是不方便說,自己也覺得唐突,忙道:“不是!只是,只是我……”

    “是?!?/br>
    賀枚沒想到是一旁的沈莊主答的他,卻見沈沉面色坦然,道:“是,乾元與坤澤結(jié)了長印,便如同生死相依,一方有難,另一方也會感到惴惴不安。”

    說罷,他特地轉(zhuǎn)頭向鐘晚解釋道:“以前,這些也會一并教給我,上回的元澤交一陣也是?!?/br>
    賀枚聽到沈沉說了“是”,臉色一變,雙手微微顫抖,道:“那么……那么……羅杉,應(yīng)當(dāng)是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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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有機(jī)會貼貼了!

    沈林:我不應(yīng)該在屋里,應(yīng)該在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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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寒江舟

    如此說來,他臉色這樣差,便有了緣由。賀枚半垂著眼,不敢去看沈沉,道:“自我上船起,就感到胸中真氣亂撞。我當(dāng)是自己心神不寧的緣故,但剛剛實在撐不住小憩了一會兒,卻在半夢半醒中,聽到了許多雜亂不堪的聲音……醒來后幾乎全忘了,只記得有一個尖叫的女子,聲音像極了羅杉……”

    鐘晚與沈沉對視一眼,面色肅然:“除了羅杉的尖叫聲,你還記得什么嗎?”

    雖然痛苦,但賀枚還是逼著自己,努力回憶著夢中的場景:“有……有風(fēng)聲,寺廟的鐘聲,還有一種古怪的鳥叫……”

    鐘晚無意識地握緊茶杯,狀似尋常地問道:“那鳥叫聲能被你記住,想必很不尋常。”

    賀枚道:“是,又尖又細(xì),尾音還向上揚(yáng),從未在其他地方聽過。其余的……弟子實在是記不得了?!?/br>
    “足夠了?!辩娡戆戳税促R枚的肩膀,“你先去房里把你們北斗山莊的內(nèi)功心法從頭到尾練三遍,再來管船上的事?!?/br>
    他本意是叫賀枚早點(diǎn)平穩(wěn)真氣,不至于走火入魔,但賀枚卻不依,抬頭看著他說道:“莊主,時公子,你們是要去找羅杉嗎?可否,可否帶我一起去?”

    他眼中滿是哀求,鐘晚到底有些不忍心:“唔……聽沈莊主的。他同意,我就同意。”

    賀枚又眼巴巴地去瞧沈沉,卻聽沈莊主說:“聽他的。”

    賀枚知道這算是同意了,忙起身道:“莊主,我先去叫他們停船,再將小舟入水,麻煩您和時公子稍等片刻……”

    待他走后,沈沉才轉(zhuǎn)頭問鐘晚:“你知道羅杉在哪?”

    “恰巧知道?!辩娡硐虼巴饪戳丝矗忸^一片江水濤濤,銀月生輝,岸邊的樹木房屋都朦朧隱約,叫人看不真切。然而他對這里太過熟悉,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我與師父之前來過此地,這附近有寺廟,又有那種奇怪的鳥的,只有一個地方——”

    他唇瓣一開一合,仿佛夢語一般輕聲說道:“……儀林?!?/br>
    ***

    三人出發(fā)是兩刻鐘之后。賀枚依舊面色慘白,但好歹有了些表情,不那么像一具行尸走rou。他雖然年紀(jì)不大,但跟在沈沉身邊辦事也有些年數(shù)了,自然學(xué)到了幾分沈莊主的嚴(yán)正謹(jǐn)慎,不僅挑出了船上最不起眼的一只小舟,還體貼地備了水和干糧。

    大船無聲無息地在水面上停了片刻,隨后狀若尋常地繼續(xù)向前駛著,在江面上緩緩游蕩。

    因此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葉小舟載著幾人,悄悄從大船邊翩然而去。

    此時離冬至已經(jīng)不遠(yuǎn),又已至深夜,江面上晚風(fēng)凍得嚇人。三人武功底子都深,照理來說也不懼寒冷,但沈沉還是多帶了一件披風(fēng),將鐘晚裹在里頭。

    兩個乾元都是一身勁裝,干凈利落,鐘晚覺得頗丟面子,但又不忍心拂沈沉的好意,只能別別扭扭地裹著披風(fēng),從里頭伸出一只手來:“往那兒走?!?/br>
    賀枚應(yīng)了聲“是”就去搖槳,幾人放眼望去,滿目盡是江水湯湯,月華如練,使人不由得忘掉夜宴上的混亂和煩惱,想起“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之類的美妙詩詞。

    賀枚被江風(fēng)一吹,也稍稍精神了一些,轉(zhuǎn)頭對沈沉說道:“莊主,我方才去向韓火、林傅等人打聽過了,老莊主這回是趁著山莊里的人正照看二少爺?shù)牟。胚@么無聲無息地出來的?!?/br>
    在這樣一番美景下提及這些事,叫人覺得也不那么糟心了。鐘晚聽到“二少爺”“病”幾個詞,忙支起身子問道:“阿沅病了?我以為他是去哪兒玩兒了,才沒來得及趕上平江夜宴的?!?/br>
    沈沉答道:“正是。約莫是在七巧受了驚,從揚(yáng)州回去就病倒了。該叫他吃些苦頭,好好靜一靜心。”

    話雖然這樣說,但畢竟長兄如父,見沈沅生病,他仍然是最憂心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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