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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目四望, 方圓百里全是同她腳下一樣的, 灰褐色大小不一的巖石。 巖石的石縫之間, 深紅色的泥土干涸, 空氣中滿是干燥的氣味。 沒有植物,沒有水源,就連雜草都沒有一根。 這是哪里?她怎么到了這里? 先前那人到底是誰?是他把她虜來的嗎? 她從巖石上跳下來,決定先朝一個方向走走看。 三刻鐘后。 唐筱溏一屁股跌坐在一旁的巖石上。 望著眼前幾乎沒有一點(diǎn)變化的景象,她突然想到,這應(yīng)該是一個類似墨囊的空間儲存器。 只是她從前在墨囊里玩習(xí)慣了,有山有水有樹林,一時竟忘了,在這修界,那樣的空間儲存器只有墨囊一個而已。 眼前的這個,還真是一貧如洗,她氣惱地伸手去薅頭發(fā)。 “別抓,小心變成禿子?!奔澎o的空間里,一聲輕笑響起。 是柏垚! 不對!這是先前那個自稱沐昕昀的男人。 “你在哪兒?你把我弄來這里干什么?”她站起身來望著空中大喊。 可是等了半天,他卻沒有再應(yīng)聲。 稍后,她腳下的地面劇烈震顫,唐筱溏一個不穩(wěn)跌坐在地,隨即一股吸力猛然拉扯,她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 再睜眼時,她又回到了先前的房中,而她的身邊竟然一左一右站著兩個柏垚。 真假美猴王嗎? 她的腦子里首先冒出了西游記的經(jīng)典片段。 可她也不是唐僧啊! “溏溏,你且再跟著他玩耍幾日,過些時候我再來找你。”左手邊的柏垚揉了揉她的頭。 看著她時,一雙星星眼笑得唐筱溏心跳劇烈,說完這話,他一個閃身消失在她跟前。 轉(zhuǎn)回頭,身邊的柏垚面容依舊,可她對上他古井無波的眼眸,心跳又逐漸平復(fù)下來,先前的熟悉感蕩然無存。 “師尊?!彼V定地喚道。 “你沒事吧?”柏垚詢問道。 唐筱溏搖頭,心底卻劃過一絲空落落的感覺。 為什么會這個樣子?她怎么一想到剛剛那個男人竟會有不舍的情緒? “師尊,怎么會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唐筱溏不解地問。 柏垚垂下眼眸,幾不可聞地嘆息。 片刻后,就在唐筱溏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那個人就是魔尊鏡焱。” “魔尊鏡焱?!”唐筱溏心頭一震,既驚且喜。 喜的是,還好她不是魔尊,之后不用擔(dān)心自己下不了手自裁了。 驚的是,為什么她會對魔尊莫名親近,而她對魔氣的感知到底是從何而來? 只是,在知道那人是魔尊后,先前那些熟悉感便有了合理的緣由,那一定是他的幻術(shù),用來迷惑她的心神。 “師尊,是那鏡焱幻化成了你的樣子嗎?”唐筱溏問。 柏垚看了她一眼,搖頭道:“那就是他的本來面貌?!?/br> “那你們……”怎么會一模一樣呢?唐筱溏啞然。 如果她不知道柏垚的來歷,她可能會以為他跟鏡焱是雙生子。 可是,柏垚是沐昕昀飛升來的啊,而沐昕昀,他是皇后的獨(dú)子,就連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沒有,又哪來的雙生子呢? 柏垚卻不再回答她這個問題,轉(zhuǎn)而開口道:“方才我出去探查,這泰家被一股不知名的魔氣入侵,泰樂山和他的夫人都已經(jīng)被控制了。那泰樂山口中泰家的另兩名二級修者也不是出去云游了,而是被囚禁了起來……” 起先,泰家的另兩名修者發(fā)現(xiàn)了家主和夫人的異常,原本是想試探打量一番的,沒想到,他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執(zhí)行,就被泰樂山二人發(fā)現(xiàn)并反制。 不僅僅只是將他們囚禁,還每隔幾日便吸取他們的修為來壯大自己。 柏垚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是氣若游絲。 他為他們將身上的魔氣祛除,又給了他們一些恢復(fù)功力的丹藥,隨即交代他們繼續(xù)偽裝,不要打草驚蛇。 所以,這泰樂山極力挽留他們,想來目的也是同對付那二人一樣,想要伺機(jī)囚禁他們,供自己修煉魔功。 只是泰樂山萬萬沒想到,這看起來與他差不多的二級修者竟是柏垚偽裝的,且從一開始就識破了他身上的異常。 泰樂山夫婦身上的魔氣很是陌生,不同于柏垚所有了解的魔修功法,是之前從未接觸過的,他必須要查個清清楚楚。 唐筱溏靜靜地看著柏垚,泰家的情況她幫不上忙,柏垚從前是根本不會告訴她這些的,可是現(xiàn)在,他的態(tài)度很奇怪。 他一直在為她將情況詳細(xì)說明,很明顯他是在引開話題,為的就是不讓她繼續(xù)追問和鏡焱有關(guān)的事情。 可是,以往若是遇上他不想跟她解釋的事情,他從來都是不找任何理由的,不想說就是不想說。 唐筱溏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直覺告訴她柏垚的確如他表面一樣,是正道。 只是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做事不能憑直覺,要擺事實(shí)講邏輯,事出反常必有妖,柏垚到底想要遮掩什么? “師尊,為什么鏡焱可以隨意進(jìn)出你的結(jié)界?”唐筱溏并不打算給他機(jī)會回避。 “還有,剛剛鏡焱自稱是沐昕昀,師尊,這總是假的吧?” 柏垚幽幽嘆息,淡淡地一眼掃過來,和往常看她的眼神似是并無二致,可這一刻,唐筱溏幾乎不需要他開口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