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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相見歡在線閱讀 - 第24頁

第24頁

    “等從田莊回來,便請幾個(gè)嬤嬤來吧?!?/br>
    柳云芝眉頭一舒,甜甜笑道:“好?!?/br>
    翌日

    侯府門前備好一輛馬車,柳云芝上車前,敏兒蒙著淚。

    她張嘴欲言,被金花搶先。

    “阿宋郎君,我和你說,院里的菜發(fā)芽了?!彼咸喜唤^,“前兩日才種下,今兒就發(fā)了芽子,真是奇了怪了,往年還要立春后才發(fā)的?!?/br>
    柳云芝:“嗯,那你要好好照顧,記得用水缸里的水澆?!?/br>
    金花點(diǎn)點(diǎn)頭。

    沖眾人揮手,她上車離去。

    謝欒端坐,抱著湯婆子閉眼不語。

    柳云芝卷著書,心想著是要去哪里的田莊。

    少年睜眼,似乎猜到了她的所思,“衡都城西安平縣?!?/br>
    第12章 聶則

    翟紫蘭駕車貪快,沒有賀粲御術(shù)穩(wěn)。

    柳云芝在里頭坐的悶,躡手躡腳出來,看著兩邊的青山皚雪,想起自己醒來前的那夜。

    她的手有些顫抖,翟紫蘭遞過來個(gè)湯婆子。

    “怎么?要是覺得冷,就進(jìn)去?!?/br>
    她側(cè)目打量,阿宋被包裹在大裘里,兔毛手套,鹿皮靴,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才如此小的年紀(jì),就生的這般郎絕獨(dú)艷。

    長大了還得了。

    轉(zhuǎn)念想到謝欒,怕又是一個(gè)瀟灑美少年。

    柳云芝搖搖頭,“里頭悶。”

    賀粲不在,翟紫蘭倒是成了他,下意識(shí)就開口,“因?yàn)樾『顮敚俊?/br>
    要知道這幾個(gè)月,阿宋就如同他的小尾巴,進(jìn)進(jìn)出出就差把人栓在褲腰帶上。就是翟紫蘭自己都看不下去,想讓謝欒別太折磨人。

    泥人也有三分性,人家要是發(fā)火了,看他后不后悔。

    哪知里頭端坐著的那位竟然冷冷淡淡,說頑石不打磨,日后難成美玉。

    再看縮成一團(tuán)的人,她忍不住腹誹:也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

    柳云芝不知道翟紫蘭心思百轉(zhuǎn),很自然的搖頭,“不是,小侯爺對我好,心里知道?!?/br>
    她悶是因?yàn)橄氲搅艘恍┦虑椤?/br>
    在安平縣,發(fā)生了很多事。

    重回舊地,難免會(huì)想起過去,她嘆出白氣,笑呵呵的瞇起眼,糊弄過去,“翟娘子,這次我們要去解決什么事情?”

    “管事私扣錢糧,佃農(nóng)凍死?!?/br>
    “還有這種事情?”柳云芝以前管家時(shí),府下也有幾家田莊,但管事都是精心挑選,這類惡事斷斷不會(huì)發(fā)生。

    倒是想起別家府里有過刁奴之事,也是主人家許久未歸,田莊管事伙同府中刁奴私自賣地,竟卷走了府里大半的銀錢,私逃去了。

    沒想到,御下以嚴(yán)為名的定遠(yuǎn)侯府也有這樣的刁奴。

    翟紫蘭在一般念道:“這些刁奴,以為老侯爺去了就沒人能管。米蟲,敗類,恨不得直接將人殺了,一了百了。”

    柳云芝沒有附和,她冷靜的分析,最后得出:“不能殺?!?/br>
    越是家大業(yè)大,處置罪奴刁奴,越是不能隨意打掃。尤其是定遠(yuǎn)侯府,手握兵權(quán),駐軍北地。朝中多少雙眼盯著,一旦謝欒殺奴傳出去,不管是因何去處置,最后都會(huì)被曲解。

    她說的極對,是,確實(shí)大家都盯著謝欒。

    這廟堂之上的人,身在溝渠卻想染黑皎白月光。翟紫蘭忍不住嘲諷,說了些不該說的。

    簾子動(dòng)了動(dòng),里頭嗽聲起。

    “禍從口出,少說。”

    趕車的兩人下意識(shí)的板直背脊,像是被抓到錯(cuò)事的小孩。

    “他人之言,我重之,則猶泰山。一字一句,壓身迫心。所以我從不在意,言行隨心,不愧天地父母就行?!?/br>
    清風(fēng)把謝欒的話捻入留云芝的耳朵里,醍醐灌頂,將她閉塞的七竅打開。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是贊同,是明了。

    午時(shí),安平縣到了。

    田莊還要往南行數(shù)里,路途柳云芝餓了,謝欒叫翟紫蘭歇一歇,拿出干糧。

    柳云芝伸手剛要去拿糕點(diǎn),就被謝欒打了手背。

    她震驚疑惑。

    謝欒:“今日的功還沒練。”

    “什么?”柳云芝不敢置信,到了侯府外,怎么還要練。她求助的看向翟紫蘭,后者躲遠(yuǎn)些。

    “還磨蹭什么,快去?!?/br>
    根本是拗不過,只能蹲了一刻鐘的馬步。

    要啟程時(shí),謝欒又掏出虞州宣紙,屈尊為她磨墨。

    “堂堂定遠(yuǎn)侯為你磨墨,你的字若還是那般丑,出去就別說認(rèn)識(shí)我?!?/br>
    顛簸的車?yán)?,他穩(wěn)如磐石。

    柳云芝卻連坐直都得用上十分力,平日在書房都寫不好字,在車?yán)镌趺茨軐懞谩?/br>
    大概又過了一刻,車內(nèi)響起了第二次怒吼。

    “阿宋!你這寫的什么字,到底有沒有用心聽我講。”

    “字是風(fēng)骨,見字如見人。你這一手的狗爬字,拿出去難道惹人笑話嗎?”

    “你回去,不,今夜就給我抄兵書三遍?。?!”

    兩邊青松落雪,翟紫蘭忍不住放慢車速。

    不忍的搖頭,“可憐,可憐?!?/br>
    謝欒是較真的人,若是認(rèn)定一件事,就會(huì)做到頭。

    這下阿宋慘了。

    等到了田莊,柳云芝滿袖的墨水,沿途丟了幾團(tuán)的紙,丟一次就得停一次。謝欒丟出去的,她就得下去撿回來。

    幾次三番,這會(huì)兒天都黑了,他們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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