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明明在家里就可以完成，沒有必要特地跑去上班。

    “因為我要先見到樣品, 才能知道是設計方面的問題, 還是工廠打樣的問題。”洛昔嘆氣,“那件衣服我其實和你提到過。”

    他的本質是珠寶設計, 而不是服裝設計, 兩者之間存在區(qū)別。

    以前同時接很多私活的時候，他其實也做過功課，給某些小眾流行文化畫過不少相關的稿子，過稿率也還可以, 但說到底只是業(yè)余水平。

    如果是指那件風格比較大膽, 開叉幾乎要到大腿根的裙子, 謝初霽似乎有點印象。

    洛昔給他說過不少設計靈感，在他還是天使的時候，也可惜過天使不是雌雄同體，不能穿裙子。

    但裙子不僅僅女性才可以穿，只有人類會存在這樣嚴格分明的界限和性格偏見。

    總之，魅魔突然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想法。

    洛昔發(fā)誓自己不是有意在清晨這個無比美好的時間段談論工作瑣事的。

    只是因為正在交談的對象是謝初霽，他才沒忍住小小的抱怨。

    “不管怎么說都是第一次合作，如果能留下好印象，說不定可以發(fā)展成需求比較穩(wěn)定的甲方?！?/br>
    這樣一來，他也能早點賺到計劃中的錢，提前退休，和謝初霽過二人世界。

    “所以我才說沒有意義?！摈饶÷曕止?，并在青年看不見的地方撇了下嘴。

    就算洛昔不去上楠楓班，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金錢只有對迫切需要它的人來說才會顯得重要。

    可是他也同樣沒有任何理由制止洛昔去做這件事，也做不到直接讓工作這個概念從戀人腦海中消失。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甭逦粽f完才意識到他們仍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咳嗽一聲，“初霽，你先松開我?！?/br>
    “明天也是周末，如果今天不把這個事情處理掉，我絕對會寢食難安的?！彼滩蛔】鋸埩艘幌?，“如果你真的需要疏解，我們可以晚上再……呃?！?/br>
    而且是，有節(jié)制地……進行。

    洛昔嘗試用眼神交流。

    然而魅魔并沒有很好地理解他的意思。

    謝初霽只會有如果他今天沒辦法得償所愿，那么也不能讓明天的自己如意的想法。

    當然，他心里其實更希望今天的自己大塊頤朵，吃掉所有甜頭，把早出晚歸的戀人留給明天的自己。

    “我明白了?！彼杆僦贫藥滋追桨?，“總之，要是那件裙子的樣品出現在家里，你就不用去工作了對吧？”

    ——那樣他確實不用特地去工作室拿快遞了。

    也確實可以在家先完成一個新的草稿，或者預案。

    洛昔點點頭，又本能覺得這句話哪里奇怪，“你要用言靈嗎？”

    “不對?！彼肫饋砹硪患匾氖?，“初霽，你得先把那個35次改掉?！?/br>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錯誤的科普搞不好真的會造成什么問題。

    后面那句叮囑被魅魔刻意忽略了。

    要知道，修正某個事實要比更改某個事實難度大上很多，他才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反復折騰。

    “嚴格來說，不是言靈?！?/br>
    魅魔眨了下眼，很滿意戀人再度被自己轉移的注意力，“你只是可以那么理解。”

    “這是一種扭曲事實，令謊言成真的能力?！彼室鈮旱土寺曇?，“前提是我說的話并不會真正發(fā)生?！?/br>
    洛昔似懂非懂，試圖在自己理解的范圍內舉例：“也就是說，如果你和我說「你瘋狂地迷戀我」，對我來說是沒有效果的，因為我本來就很喜歡你，是這樣嗎？”

    “沒錯——”

    ——原來如此，難怪他可以輕易把醫(yī)生每周建議的性愛頻率更改到三十五次以上。

    因為這種事情根本幾乎不可能發(fā)生嘛。

    洛昔已經完全理解了。

    “很快你的上司會特地把那件樣衣送過來的?！摈饶醒笱蟠蛄斯?，“我們繼續(xù)談談魅魔怎么樣？”

    “實際上，魅魔和你們人類所認知的那個物種完全不同。”

    不敢置信的人換成了洛昔。

    到目前為止，謝初霽表現出來的就是他了解的那個樣子——熱情，大膽，主動，對性愛有超乎尋常的執(zhí)著。

    外表上也沒什么不同。

    有翅膀，角，還有尾巴——末端墜著桃心的尾巴。

    洛昔甚至湊近了一點。

    嗯，瞳孔和山羊很像，是那種惡魔會有的瞳孔。

    于是魅魔心情再度好了起來，“魅魔是捕食者，人類才是被捕食的一方。”

    “在各種各樣的作品中，這點被你們弱化了?！?/br>
    洛昔不明所以，下意識重復，“弱化了？”

    “對。”

    謝初霽露出一邊的小虎牙，尾巴也有意識地纏上戀人的腳踝，“各種各樣的人類作品中，不論男性還是女性魅魔，在性事方面，總是作為承受著?！?/br>
    洛昔仔細回想自己接觸過的作品，僅從片面印象判斷，好像確實是男朋友說的那樣。

    他有預感接下來的話題有點少兒不宜，對成年人而言，同樣有些難以啟齒。哪怕不是談性色變，相對而言比較開放的人，相關的詞匯從嘴里說出來，他還是會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

    可是他真的很好奇。

    了解魅魔，就是了解今天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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