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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轉(zhuǎn)過身,樓道內(nèi)昏黃的燈光下,宋晚亭頂著張醉酒的大紅臉,坐在樓梯上搖搖晃晃,旁邊六七個啤酒罐。 這還真是個意料之外的垃圾。 為什么坐在他家的門洞里? 來堵他的? 心念電轉(zhuǎn),見對方瞇瞇著眼睛完全喝醉了的樣子,想著今早他還逼自己以后就當(dāng)不認(rèn)識他,既然這樣,他眼珠一轉(zhuǎn)不再看宋晚亭,從他旁邊向樓上走去。 走到二樓停下回身,宋晚亭跟在他身后不遠(yuǎn),靠著墻壁,嘿嘿對他傻笑。 “笑屁啊。”他板著臉,繼續(xù)爬樓,后面的腳步聲也在跟著他。 再次停下時,宋晚亭比他矮了三個臺階,對他伸出手,甜甜的說了句:“抱抱?!?/br> 任爾瞪大眼珠見了鬼一樣,慌亂的向上跑去:“誰是你寶寶,不要臉!”耳朵尖瞬間變紅。 跑上去半層后停下,探頭向下看去,宋晚亭坐在拐角的平臺處,那么臟的地,那么干凈的宋晚亭。 他越看越不得勁,臭著張臉又回去了,不耐煩的踢了宋晚亭膝蓋一下:“喂?!?/br> 宋晚亭抬起頭,眼淚叭嚓的,對著任爾舉起左手,手腕向下耷拉著,委屈的哭訴:“疼……他打我……” 任爾就好像看到了一塊冰突然化開,里面是一朵顏色艷麗的花,是一塊軟糯香甜的糕點,是一只蠢萌可愛的小動物。 第11章 宋小公舉 他看著宋晚亭啪嗒啪嗒掉下去的眼淚,心里這個震驚程度不亞于他第一次知道,南方的豆腐腦是甜的,粽子里面是包rou的,買菜是可以買一顆的。 不過誰敢打他? 看向宋晚亭的手腕,沒有外傷也沒有淤青,可是這個家伙就是一直喊疼。 走過去攥住宋晚亭的手腕,宋晚亭雖然有一米八左右,不過骨架小,手腕也細(xì),他一只手就可以輕松的全部握住。 “疼……” 宋晚亭癟著嘴,嘴角向下,嘴唇還一抖一抖的:“他打我……我打不過他……” 委屈的呦~ 任爾上次見別人這么哭,還是他家對門那個牙都沒長幾顆,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冷酷無情的攥著手腕扭了一圈,沒什么阻塞感、沒有異響也沒有腫起。 難道是之前受了傷,沒喝醉的時候不好意思委屈,都壓心里了,這一喝醉開始做自己了。 這破亭子也真夠裝的。 不過還是避開手腕的位置把宋晚亭拽了起來,對方站不穩(wěn)的直接撲到了他懷里,睫毛上細(xì)碎的眼淚像是落了滿天星,巴巴的看著任爾:“哥哥,他們欺負(fù)我……” 這一聲哥哥真是叫的又軟又嬌,讓任爾從尾椎骨一路麻到了天靈蓋,差點沒站穩(wěn)。 眉梢一挑,嘴角忍不住上翹,語氣新鮮:“你叫我什么?” 宋晚亭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孩子告狀一樣嘀咕著:“藥、壞我……嗚嗚……” 他撐不住腦袋的把頭靠在任爾肩膀上,蹭來蹭去的,嘴巴就貼到了任爾脖頸上,搞的任爾渾身都僵住了。 “我不能報仇,他是兒子,還要合作,我不能報仇,嗚嗚……” 宋晚亭越說越難過,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任爾本來就聽的云里霧里,在他的嘴唇貼上來后就徹底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了。 整個脖頸通紅一片,嘴唇碰到的地方更是有些濕潤。 任爾臉色不自然的努力扭著脖子避開他,這人怎么喝醉了這么黏人。 連抱帶托的把人往樓上弄,他可不想等一會兒被人看熱鬧。 剛上一個臺階,宋晚亭那只左手又顫顫巍巍的抬了起來:“哥哥,疼。” 任爾這次是直接從腳底板蘇到了天靈蓋,人雖然討厭,但這哥哥叫的可真好聽,瞬間變身任。小廝。爾,托住宋小公舉的手。 “你叫我什么?” 宋晚亭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哥哥?!?/br> 任爾眼珠一轉(zhuǎn):“叫任爾哥哥?!?/br> 來到三樓他家,掏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引誘他:“乖,叫任爾哥哥有糖吃?!?/br> 宋晚亭把頭抬起了些,哭紅掛淚的眼睛懵懵的看著他:“任爾……” “對,任爾哥哥?!?/br> 宋晚亭高挺的鼻子一皺,不爽的哼了聲,重新把腦袋低下靠了回去:“任爾混蛋,他打我,嗚嗚……” 想起傷心事又繼續(xù)哭了起來。 任爾開門的動作一頓,這醉的親媽都不認(rèn)識了,還記得罵他是混蛋!什么仇什么怨,氣的他放下托著他的那只手。 “疼~” 宋晚亭嬌的這一個字拐了好幾個彎,執(zhí)著的把那只手往任爾手上搭。 任爾罵了句:“矯情?!?/br> 不過還是重新托住了宋晚亭的手,打開門把人帶進(jìn)去,他很不滿:“我什么時候打過你,你可別給我亂扣屎盆子?!?/br> 把人按到沙發(fā)上,宋晚亭沒坐上一分鐘就歪歪斜斜的倒了,那只手還那么舉著,無聲的默默掉著眼淚,甭提有多可憐了。 任爾呲牙咧嘴的撓了下腦袋,服了,他服了。 這樣的宋晚亭可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宋晚亭難對付多了。 翻了半天,最后拿了一副撲克牌和兩個他扎頭發(fā)的頭繩,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坐下,拽過宋晚亭的手。 宋晚亭渙散的淺色眼珠向他看了過去。 “哥哥,我想吃冰激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