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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偏執(zhí)影帝求放過[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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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推開我,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地待在我懷里……”裴邵城輕聲呢喃,像是深夜里在與心愛的人聊天。

    “我其實一直在想啊老師……我對您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呢?小時候覺得您就像父親,長大又想將您變成情人,后來甚至覺得,您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晌?,偏偏就想要褻瀆神明,撕下你一塵不染的衣襟和不近人情的面具,沾染上最放浪的色彩……”

    “您說死亡是實現(xiàn)永恒的唯一方法……”裴邵城抬頭看向天花板,眼神空洞地感慨著,“老師啊……我要不還是,殺了你吧……”

    會議室里掛著一只復(fù)古的鐘表,驀然靜下來的時候能聽見「咔噠」、「咔噠」的走秒聲。

    裴邵城的胸口上下起伏著,松開易禮后用手撐住了座椅靠背,身子有些向前傾著,像是有些脫力。

    又是程良先帶頭鼓起了掌,他也被裴邵城引領(lǐng)著進(jìn)入到那間上了鎖的畫室里,此時還沒完全從中剝離出來。

    “完美、太完美了!”程良由衷地?fù)u頭感慨,“決定了,就是固定鏡頭固定機(jī)位!絕對一幀不剪!”

    易禮也十分激動地伸手擁抱了下裴邵城:“師哥,你是個天才?!?/br>
    裴邵城的目光穿過人群,注視著窗下的溫鈺寒。

    看著對方輕蹙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裴邵城就知道溫鈺寒其實也和他一樣,都對他剛剛的表演不甚滿意。

    沒錯,他方才使用了技巧。演員進(jìn)入角色的第一步,就是要摒棄一切雜念。

    可他沒有。

    他不知道程良和易禮是否真得沒有看出來,但在這一行,大家似乎都不太喜歡說實話。

    而溫鈺寒,這個在生活情感里慣愛說謊的人,偏偏對「戲」保持著永遠(yuǎn)的真摯虔誠。

    果然,當(dāng)裴邵城去往天臺透氣時,溫鈺寒也一言不發(fā)地跟了出來。

    這是他們第二次并肩站在這里,相對無言,沉默地各抽個的煙。

    “什么事?”終是裴邵城先開口發(fā)問了。

    溫鈺寒抿唇思索了下,這才溫聲問:“要聽實話么?”

    裴邵城聞言哼了聲:“你追出來不就是為了說實話么。”

    溫鈺寒點點頭,笑了下,又抽了口煙徐徐吐出煙霧。

    ……

    “不在狀態(tài)么,邵城。”

    裴邵城的心臟有一瞬間下沉,不論時隔多久,溫鈺寒的一句「邵城」還是能夠輕易地將他擊潰。

    裴邵城咬破舌尖,用疼痛喚回理智,沉聲道:“你覺得問題出在哪里?”

    “你沒有真得成為殺手,所有的情緒都是靠技巧?!睖剽暫J(rèn)真地看著裴邵城,“我承認(rèn)你的技巧已經(jīng)運用得很嫻熟了,但殺手對畫家的愛與恨都是真的。在成為他以前,你得先去相信他的情感?!?/br>
    “呵,他的情感……”

    裴邵城笑了,嗓音低沉,他只覺得胸口像被人壓了一座巨大的冰川,冰冷沉重,隨著肺部的震顫令他喘不過氣來。

    溫鈺寒站在原地,沉默地等著裴邵城笑完。

    當(dāng)裴邵城再開口時,聲音已變得沙啞,他點頭看著溫鈺寒笑道:“我怎么會不相信他的情感……嗯?溫鈺寒。”

    裴邵城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顯然昨晚也沒有怎么睡。

    溫鈺寒被他壓迫的語氣和眼神盯得不適,剛想別過頭又被裴邵城卡著下巴扭了回來。

    溫鈺寒覺得他的下巴快被人捏碎了,甚至聽到了骨頭的摩擦聲。他伸手去掰裴邵城的手指,疼得蹙起了眉。

    “我他媽的再相信不過了。”裴邵城逼視著溫鈺寒,一字一句地說,“你心里難道不清楚么……我很想問你一句啊溫鈺寒,你到底是帶著怎樣的心態(tài)寫下這個角色的?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對么?這人可真是悲哀又可笑啊,你在寫的時候也在笑吧……”

    溫鈺寒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額頭上冒出一層虛汗,眼前的景物也在虛實之間不斷變換。

    他強(qiáng)忍著頭痛欲裂,低聲道:“只是在說演戲,你別想太多?!?/br>
    好一個演戲……

    曾經(jīng)的溫鈺寒便是用這樣一句「演戲」宣判了他們感情的死刑,否認(rèn)了一切關(guān)于溫存、珍視、疼惜還有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真實性。

    那些裴邵城每想一次都怕浪費掉哪怕一絲細(xì)節(jié)的過去,在溫鈺寒眼里從頭到尾都是假的,不過演戲罷了。

    裴邵城終是掐上了溫鈺寒的咽喉,紅著眼啞聲道:

    “小寒,真想殺了你……”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氧氣隨著裴邵城指間的力度,一點點變得稀薄。

    身體像是墜入水中,耳邊只剩下嗡嗡聲。眼前的景物越發(fā)模糊,頭也如同炸開了般劇烈疼痛。

    在意識徹底陷入混沌前,溫鈺寒又看到了那年站在凜冬深夜的街頭,接他回家的裴邵城。

    天上下著雪,簌簌落在裴邵城寬闊的肩頭,臉上繃著的線條在看到自己時變得柔和。而后快步迎上前,脫下大衣給自己裹上,皺著眉用低沉的聲線責(zé)備著什么。

    所以……都責(zé)備了些什么呢?

    記憶回味過太多遍,此刻反而想不起來。

    溫鈺寒笑了笑,太困了,還是睡一覺吧。

    ……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時,夕陽恰好剛剛落下。房間里紅通通一片,窗外傳來幾聲昏鴉的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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