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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小師叔! 陸元宵吃了顆定心丸,熱切道:那我喂小師叔喝藥吧,小師叔中了分量不輕的軟骨散,恐怕自己吃藥有點不方便。 軟骨散是種偏下作的毒藥,毒性不大,侮辱性極強,中了軟骨散的人通身軟綿無力,化骨為水,任人擺弄。 所以通常被一些心思不純的修士用來對付性子剛烈的奴隸或者死敵,借此羞辱。 魚忘時發(fā)覺自己抬胳膊確實有點費勁兒,正欲點頭,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他那個討債徒弟的聲音。 陸師兄,師尊的藥我來喂吧,其他師兄弟的藥也快要煎好了。 聞言,陸元宵一拍腦門:哎,我都差點忘了,那小師叔就交給師弟你了。 陸元宵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噔噔噔」地踩著鞋就奔了出去,魚忘時還沒來得及挽留,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和段懷啼。 魚忘時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這個日后會欺師滅祖的徒弟,不太想跟段懷啼共處一室。 于是,魚忘時假情假意地開口道:藥放在這里就行了,你也累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 段懷啼沒有立即回答,魚忘時只感覺到床鋪微微凹陷了一下,是段懷啼坐了上來。 魚忘時看得眉頭輕跳了一下,老實講,這個行為就很不規(guī)矩,哪個徒弟敢坐師尊的床? 師尊中了軟骨散,我不在師尊如何喝藥,來,師尊張嘴。 段懷啼說這話時神色自若,唇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魚忘時被看得有些被冒犯的惱火,但并沒有輕舉妄動,他試著回憶了下,原書里自然不會寫到這樣的小細節(jié),根據(jù)人設推測,原身還真有可能拿賣乖的段懷啼沒辦法。 但現(xiàn)在不是換成了他嗎? 他絕不縱容這樣不敬的行為! 于是,魚忘時的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我說了放那兒,我自己喝。 段懷啼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愉快,還在吹藥的動作停了下來,用烏黑的眼珠子盯著魚忘時的臉,似乎意外極了。 師尊? 如果是昨晚,魚忘時就妥協(xié)了,可換了今天,他身邊有這么多可靠的師侄,再加上他自身的修為,等他養(yǎng)好了傷,還需要怕一個還在筑基期的小徒弟? 有了底氣,魚忘時甚至可以冷臉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我不想再說一遍。 這回,段懷啼的表情變化更大了些,不過最終,他還是放下了藥碗,起身站到一旁。 沒有了近在咫尺的壓迫力,魚忘時有種抗爭勝利的暢快感。 盡管四肢無力,但這種時候他更不可能向段懷啼示弱。 他可是師尊,雖然倒霉但絕不認輸! 魚忘時抖著手將勺子送入口中,好幾次都差點灑出來,但他還板著一張臉,段懷啼也沒敢上前去幫忙。 藥汁味道很沖,不難想象味道會很苦,可為了恢復自身的修為,擁有自保能力,魚忘時還是皺著鼻子一口氣把藥喝了個干凈。 一顆果子遞到了魚忘時的唇邊,果皮輕薄透亮,不難想象果子的甘甜鮮美。 魚忘時糾結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被嘴里的苦味兒打敗了,把果子接了過來,塞進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總算沖散難聞的苦味兒。 吃人嘴短,魚忘時臉色不好那么難看:對了,你剛才說其他師兄弟也煎了藥,他們怎么了? 昨晚他們遇到了邪修的偷襲,有幾名師兄弟不慎受了點傷。 魚忘時作為帶隊的師叔,自然有義務關心:嚴重嗎? 陸師兄是宗門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醫(yī)修,醫(yī)治這點小傷,自然不在話下。 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魚忘時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段懷啼卻不依了,他抬起烏黑的眼眸,在白日的光線下,這雙眸子更加的漂亮剔透,像是蘊藏著一口深潭,隨時能把人吸進去。 師尊今日這么關心其他師兄弟,卻不見問候我一句。 段懷啼停頓了一下,語氣委屈道:師尊以前不是這樣的。 呃啊這話 怎么像極了在譴責不負責的渣男? 魚忘時默默無語了片刻,把重點放在那句「你跟以前不一樣了」,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太崩人設,要是引起身邊人的懷疑怪麻煩的。 于是,肚子里的「你活蹦亂跳的需要屁的關心」到了嘴邊,就變成了為師不是看到你好端端的在我面前嗎?乖懷啼。 最后三個字說出口,魚忘時自己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師尊不知道少年卻好似并不滿意,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昨夜師兄們清完瘴氣,是我將師尊抱了回來,路上不曾假手他人。 抱回來? 段懷啼把他抱回來的?? 魚忘時眼珠子一瞪,險些被口水嗆到。 段懷啼不過十六七歲,還是少年身姿,身板比起他都單薄許多。 一想到段懷啼把他一路上抱回來的場景,尤其是當著宗門后輩的面,魚忘時都覺得自己這個師叔的顏面都丟光了。 他以后還怎么面對這些乖巧的師侄們?! 段懷啼卻已將雙手伸了他面前,那雙手跟青蔥似的,又長又直,還白嫩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