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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子有御水作用,食之可不溺水。 但生長的地方卻極其缺德,在一片漆黑的死海中央,一座廢土壘成的荒島上。 那果子的作用是防止溺水的,可要得到卻要泅渡死海,怕水的人根本不會去摘,不怕水的人得到了也沒什么用。 貓貓嘆氣:只有主人才那么笨,明明怕極了水,還要不顧一切去取。 說到這里,將夜更加篤定腓腓口中的主人是自己了。 按腓腓認的氣息來說,他主人該是這具殼子,可按照懼水的本性來說,又像是這具殼子下自己的魂靈。 將夜有些困惑。 師尊側(cè)身對著他們,打量這間廟宇,像是希望能從中找出點證明自己存在過的蛛絲馬跡。 他的半邊臉被掩映在暗光處,神色晦暗,看不清表情。 從腓腓提到神脈的時候,云諫就覺得不對勁了。 神脈到底是什么,他比誰都清楚。 可笑的是,若千年前腓腓口中的主人真的是自己,那神脈倒像是跟著自己走似的。 至于沙棠果 將夜:那他我當(dāng)年取到了嗎? 腓腓點點圓滾滾的腦袋,眼中驀地生出悲愴感。 沒有人知道一個火系靈根的修士,是如何泅渡那死海的,這個過程中,腓腓被留在岸邊,眼睜睜看著執(zhí)著的主人冒著生命危險去取沙棠果,他在岸邊蹦著跳著,還不會說話的他咿嗚嗚地叫著,哭地眼睛都腫了。 可是,來不及了 腓腓的主人拖著沉重的傷軀,好似不知疼痛一般,頭一次露出類似興奮愉悅的情緒。 但他們回到彤岫村的時候,發(fā)生了一場可怖的變故。 遠遠看去,黑煙繚繞在上空,似張牙舞爪的黑龍,要吞噬誰的命似的。 村中央的廣場上,壘起一座高臺,濃煙彌漫中那是被燒焚殆盡的枯柴廢枝,夾雜著噼啪作響的爆裂聲。 怎么回事?主人拽著一個村民問道。 那村民一見主人,就如同看見了救世神祇,興奮中又帶了點怨氣。 卻依舊禮貌客氣道:仙君,您可算回來了!您這些天都去了哪兒啊,可苦了我們了,您不在的這些日子,有妖邪入侵我們村,幸好有高人指點,我們才誅殺了那妖邪! 主人心中已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他皺著眉望向廣場中央,只剩火焰零星,所謂的妖邪早已被焚燒干凈。 周遭村民看見他,有的興奮慶幸,有的帶了點怒意。 似怪他不告而別才讓妖邪入侵。 主人根本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他捧著沙棠果,急忙趕回神廟,可友人不見了,神廟一片狼藉,地上似有怎么就無法干涸的一大灘水漬,還有血跡。 路過的村民客客氣氣小跑過來:抱歉啊仙君,我們抓妖邪的時候無意中弄亂弄臟了這里,我們這就給您清理干凈。 你是說,在這里抓到的妖邪? 村民點頭。 不好的預(yù)感幾乎凝為實質(zhì),難以置信不敢承認的真相像一只掀開獠牙的惡獸,逼著他去看,去承認。 沙棠果滾落一地,眨眼間,人就消失在村民面前。 他在那焦枯的廢墟灰燼中捏出一枚尚未燃燒干凈的骨骼,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魂靈,冷靜地不像一個活人,可顫抖的指尖猶豫著,點燃的靈力遲遲未碰上骨骼,昭示著他內(nèi)心的恐懼。 終于 靈流觸上焦骨,耳邊像是驀地炸開一道極其驚慌恐懼的聲音。 好痛。 水要水求求你們,給我點水 啊 少年嗓子喊啞了,在哭,在喊痛,在求他們 他太痛了,被活生生燒死的恐懼感和疼痛嚎啕聲,很快就在大火中徹底湮滅。 只余下緘封在碎骨中深刻入骨的悲鳴。 后來呢? 將夜雖沒什么代入感,可聽到這樣的故事,還是忍不住替腓腓的主人難過。 一想到自己也許是他主人,那極微小的可能性就讓將夜有些喘不過氣。 小貓兒圓溜溜的眸子里滾出幾滴淚。 后來主人為了查出友人死因而得罪全村,他們砸了給主人修建的神廟,還將主人論為妖邪的同伙,認為他戕害村民,再后來主人就消失了 腓腓抽噎著又將腦袋埋入將夜懷里。 還好你又回來了 小貓兒蹭了會兒將夜,又忽然跳起來,攥緊貓拳,齜出尖牙。 兇道:都是那些愚昧的村民,他們愚昧,他們的后人也蠢笨,寧愿相信那個與蛇妖狼狽為jian的臭道士,也不愿來神廟求助! 將夜挑眉:他們要是來神廟求助,你會幫他們嗎? 看情況吧。腓腓前爪繞臂,哼哼唧唧。 又深深看了將夜一眼:主人是最善良的,主人肯定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受苦受難。 呃一直默不作聲靜聽腓腓講述的云諫忽感詫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