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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站著的喬星云好端端地忽然直挺挺倒下去,再然后另一個同伴也被猝不及防敲了腦袋,他好一點,不至于暈倒,但也晃晃悠悠拽著曲一峰的胳膊才穩(wěn)住。 你 你打我們干嘛? 順著同伴的視線看去,他們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何時多了個黑衣少年。 少年氣喘吁吁,滿臉漲紅,咬牙切齒,一雙狼似的眼狠瞪他們,就像恨極了他們,要沖上來咬斷脖子,吮吸血液一般。 他掄起桌腿又要朝他們腦袋上砸。 曲一峰拽著同伴旋身躲開,還是猝不及防被砸中了胳膊。 饒是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皺眉怒道:你這人怎么回事?無端端的就大打出手,我們招你惹你了? 你哪個門派的?師承何處?沒人教你教養(yǎng)兩個字怎么寫嗎?跟個瘋狗似的! 一個同伴將暈倒的喬星云扶起,眼神憤憤。 就是!你砸暈了我喬師兄,一定要給個說法! 將夜實在是氣昏了頭,他們說了什么他沒心思聽,只覺得腦袋嗡嗡,乍一聽見什么喬師兄,他狠睨過去,一雙眼幾乎充血,眼珠上浮,泛出眼白,狼一般兇狠。 一開口,聲音也變得陰沉沉:喬師兄?喬星云?你們怎么敢的?! 幾乎要將這幾個字咬在齒間碾碎。 這些個出現(xiàn)在原文中的渣攻炮灰,他原本都快忘記了,但耳邊都是鐘離澤不緩不急,挨個報名的聲音。 這些名字漸漸與記憶中的畫面重合。 他怕極了,恨極了。 他作為原文傷師尊最深的渣攻,他都痛改前非絕不動師尊了,這些人怎么配碰師尊,怎么敢覬覦他?! 越想越恨,越恨越瘋。 咬碎銀牙。 他的手又緊了緊掌心攥著的桌腿,驀地抬起,就要砸過去。 這些人在經歷了最開始的愣怔后,也絕不會打不還手,一個個從靈脈里擠出靈力。 卻在高舉起的桌腿和幾人運起的靈力撞上前的一刻,忽然停住。 一門之隔的廂房內傳出熟悉的聲音。 將夜,你進來。 將夜一愣,渾身的戾氣像是霎那間被xiele大半,只是又擔憂又憤恨的猩紅還掛在眼底。 他一把推開堵在門前的幾人,沖進房間。 師尊,你怎么樣了? 他太急了,沖進去就后悔了,伸手擋在自己面前,生怕看見師尊被褻瀆后狼狽屈辱的樣子。 這么想著心底的怒意更甚。 師尊清冷卻又有些喑啞的嗓音傳來:你過來。 嗓子這么那么啞? 剛剛到底 將夜根本控制不住滿腦子的胡亂揣測。 他太害怕,太惶恐了! 眼見著哪些人從師尊房間退出,便覺得該發(fā)生的都已經發(fā)生了,他甚至很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怒意,好教師尊沒那么傷心難堪,就連該如何安慰師尊的話都打好了腹稿。 他抑制著被氣到顫抖的腿,一步步慢慢朝師尊挪去。 垂著腦袋不敢看,生怕凌亂的模樣撞入眼底,讓他控制不住想要去宰了那幫孫子。 還有鐘離澤那個混蛋! 他以后一定會找機會弄死鐘離澤! 原文中太多悲劇的起源都是這個斯文敗類點的導火索! 直到眼前露出師尊雪白的衣擺和云靴,他才深吸一口氣頓足原地。 師尊。 少年的聲音里忽然含著委屈的哭腔。 對不起。 什么對不起? 看著少年垂下腦袋,憋著什么似的,云諫困惑不已。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的,不然他們也不會進來。 呃那幾個孩子確實推開了門,但只是拿錯了鑰匙,根本沒進來,云諫不喜與人寒暄,便佯裝未醒,等他們出去。 但,這也不至于讓將夜怒氣沖沖地要跟人家拼命吧? 那幾個弟子修為都在將夜之上,要是打起來,還是將夜吃虧。 云諫默不作聲。 將夜卻當師尊受了極大的侮辱,心中難受才不吭聲。 師尊經歷了這樣的事,要是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恐怕會很痛苦吧? 可是自己曾經讓師尊受辱過,師尊會相信他的誠意嗎?會相信他是真的來安慰他,而不是落井下石嗎? 將夜不知道,腦子里亂成一片。 室內太安靜了,師尊幾乎微不可聞的嘆息聲直兀兀闖進將夜耳中。 將夜再也沒辦法保持冷靜,他驀地蹲下身,湊到云諫面前,握住他冰涼的手。 聲音哽咽道:對不起,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我要是守著你,你就不會被他們闖進來玷污。 呃將夜握著的手一顫。 他卻以為師尊被戳到痛楚,而難以承受,反倒更加攥緊師尊的手,想用自己的暖去煨熱他,喃喃著輕聲哄他。 師尊,不怕了,以后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我我會努力好好修煉,會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經歷這樣的事! 呃云諫不說話了,恐怕就算是他一個極微小的動作,都能引起少年亂七八糟的腦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