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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頭看著姍姍來遲的掌門簡十初,憋著火問道:簡掌門會秉公處置吧? 燙手山芋拋得猝不及防,簡十初差點沒接住,有些尷尬,被身邊的弟子提醒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實在是難為他了。 他嘆了口氣,兩邊都不好得罪啊! 在他猶豫難抉的沉悶中,云諫忽然道:將夜確實是云緲弟子,但他也是本尊的徒弟,論起輩分,他們喚他一聲小師叔不過分。 感受到輕扯自己袖角的將夜微怔,云諫回握住不安分的手。 不動聲色繼續(xù)道:若是在云緲,長輩教訓(xùn)晚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桃眸睨去,對著首席道:鐘離澤,你說是吧。 本已將所有矛盾全部拋出,準(zhǔn)備坐享漁翁之利的鐘離澤忽然愣住,后背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咬牙揖禮道:仙尊說的是。 就算如此,我徒兒也不是云緲的人,還輪不到云緲的小師叔教訓(xùn),更何況,星云他犯了何種大錯,要被如此對待? 什么錯? 云諫眉頭一皺,平靜無波的臉上只因這一點情緒,于眾人而言卻像是在醞釀什么疾風(fēng)驟雨,沒有人敢說話。 云諫細(xì)細(xì)思忖了一番,找了個荒謬不經(jīng)的理由:那便算他擅闖本尊休憩的廂房,遭此懲戒吧。 眾人: 這個理由倒也算個理由,能治這幾個少年不敬仙尊之罪。 但到底還是懲罰過重,不合規(guī)矩。 眾人表情微妙起來,瞪大了眼睛。 不是說仙尊根本不在意自己這個徒弟嗎?為何又這般維護(hù)? 將夜也慌了神,他倒不是怕什么懲罰,大不了一暈換一暈,他也cao起桌腿往自己腦袋上哐一下便是。 可不能讓師尊被他們質(zhì)疑! 他捏著捏云諫的掌心,抬眸對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輕聲道:多謝師尊,但這樣不好。 少年一雙秀氣的眉毛擰皺,又蔫蔫地?fù)u了搖頭。 對著喬星云的師尊道:確實是我看見他們擅闖師尊的廂房,氣昏了頭才沒控制住自己,我認(rèn)罰。 顯然,云諫并不贊成將夜的做法。 但將夜為了不讓師尊再得罪他人,也為了避免給師尊招黑,怕以后師尊遭遇什么嫉恨和暗害,他下意識攥緊師尊掩映在袖袍下的手,摁住師尊又要因情深意重替他出頭的沖動。 少年平時并不勤于修煉,這雙手連劍都沒怎么握過,手指纖長,觸感細(xì)膩,就這么裹著自己的手。 云諫一時間有些走神,沒再阻止將夜。 簡十初終于松了口氣。 既然將夜的沖動也是另有緣故,不可能將錯全部歸結(jié)于他身上,但他確實沖動,以至于讓喬師侄無法順利參加接下來的試煉,自然也是要罰的。 因這次是意外,喬師侄可在下屆仙門試煉中直接參賽,諸位看如何? 眾人震驚! 七年后,恐怕喬星云很大概率沖破元嬰境界,還能參加弟子試煉,那也就意味著他有望奪魁。 這倒是因禍得福了。 但對于下一屆參與試煉的弟子就不那么公平了。 喬星云的師尊自然是樂意接受的,但其他門派的人卻皺著眉小聲嘀咕,議論又漸漸擴散放大,變成了爭吵喧沸。 鐘離澤再一次頂著壓力,將自己的作用和目的發(fā)揮到極致。 他悄悄走到簡十初身邊,耳語了幾句。 簡十初恍然大悟了一般,曲拳掩唇輕咳兩聲。 自然不是完全不受限制的,到時候無論他修為如何,在進(jìn)入秘境的試煉前,我會親自將他修為壓制到元嬰境。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喬星云的師尊卻不干了,他憤憤道:那我徒兒就這么白白蹉跎七年時光嗎?他又指著將夜:他卻什么事都沒有,還能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參加試煉,這是什么道理? 同伴也附和道:是啊,星云明明什么也沒做,就被偷襲! 簡十初嘆了口氣,望著云諫的目光似有些尷尬。 云諫倒是無所謂,無論如何處置,他還護(hù)不住自家崽子? 他漠然道:你說。 簡十初:將夜此舉也有不妥,罰他這次同喬師侄一樣,禁止參與仙門試煉,下一屆再參加,如何? 就這? 將夜懵了,他都做好了受體罰的準(zhǔn)備了,卻無事發(fā)生,還取消他參賽資格。 竟有如此好事?! 好好好!好呀! 挨著自己的少年渾身散發(fā)著活躍愉快的氣氛,恨不得撫掌雀躍。 云諫一垂睫,就瞧見他腦袋上那撮軟發(fā)興奮地晃呀晃,像是碰到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 云諫: 眾人: 喬星云師尊:?? 云諫雖然很想敲敲眼前這晃著呆毛的小腦瓜,看看他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奇怪東西,但還是在少年欣喜若狂的笑容中止了聲。 看著少年澄亮的眼眸,云諫不由懷疑。 自己逼著他參加仙門弟子試煉是不是讓這小東西不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