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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湊過去,跪坐在師尊面前,輕聲喚他:師尊,醒醒。 纖長的睫就在他面前悄然掀開,露出伏臥其中的琉璃珠,看著將夜的瞬間似乎詫異了片刻。 他神魂算是清醒的,只是身軀還未醒來罷了,因此看見將夜出現(xiàn)在自己的識海中,多少有些困惑。 你來做什么? 將夜忽然勾唇,綻出唇邊梨渦,笑道:我想師尊了,想見見師尊。 云諫有些慍怒,皺眉道:胡鬧,也幸虧我的識海沒攔住你,要不然看著少年乖巧地沖他笑,他倒不忍訓(xùn)斥他,只輕嘆一聲:以后萬不可隨意進入別人識海,每個人的識海都不同,執(zhí)念太深,仇怨太強的人的識海是很危險的。 將夜乖巧點頭:我不隨便進別人識海,我就進你的。 嗯。云諫點頭,看了會兒將夜,說:那你先出去吧,我晚些時候會醒過來。 一貫乖巧聽話的少年此刻卻堅定的搖頭拒絕:我忘了我怎么進來的,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云諫被噎住了,這個理由倒真是 他現(xiàn)在自身都未修復(fù)完全,自己都醒不過來,遑論送將夜出去。但轉(zhuǎn)念一想,在自己的識海中又能有什么危險?于是也不急著驅(qū)趕眼前賣乖的少年。 云諫慵懶地靠在白梅樹邊,精神不濟,總犯困,他朝少年招招手。 那過來陪我小憩一會兒吧。 將夜乖順地靠過去,任由師尊撫摸他頭頂?shù)能洶l(fā),師尊撫著撫著好似放松了很多。 他闔著眸也能感知到將夜那雙杏眼睜地大大地,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倏然睜開眼,桃花眸對著杏眼,杏眼便像是不好意思了,驀地垂下。 云諫問他:你是有什么要對我說嗎? 一問,將夜的臉就紅了,神魂竟比rou身還要敏感,他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開口直接說:師尊,我想同你神交吧? 支支吾吾中,想了很多有的沒的,又忽然嘆了口氣。 師尊,我能問問你以前的事嗎?一千年前。 云諫愣了一下,他知道將夜會有很多困惑,以為他會問自己到底是人還是鳥,以為他會問自己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問他為何欺騙他,問他為何會被禁錮在寒潭白梅中。 但將夜卻問了千年前的事。 其實一千年前的記憶,于云諫而言并不美好,他每多想一次,就覺得心口抽痛一次,是不愿意多說的,但是 云諫看著將夜的眼,卻笑著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問。 將夜:一千年前,是因為他救了你,你才喜歡他嗎? 這個他是誰,彼此心中都清楚。 云諫倒不知將夜心底在想什么,只以為將夜不清楚自己的過去才來問。 云諫恢復(fù)記憶的方式是通過神脈體內(nèi)殘留的他的那滴血,記錄了他一千年前所有的喜怒哀樂。 因此,記憶溯洄時,就像是一個曾失憶的人恢復(fù)了記憶一樣。而將夜不一樣,他或是輪回轉(zhuǎn)世,或是尚未恢復(fù)那段記憶,對那段往事所有的認知都來源于他人的講述,因此,對過往可能很陌生。 云諫倒不介意這種記憶的遺失,反倒慶幸將夜不記得,畢竟太痛苦,太殘忍,他只希望心上人在眼前,平安喜樂,一生無憂。 曾經(jīng)的事,過去就過去了。 那雙琉璃珠映出將夜的臉,溫柔地凝著他:他不是挾恩圖報的人,我也并非以情償債的人 云諫緩緩說著,將夜就安安靜靜聽著。 談起那個少年,云諫的溫柔似乎揉進骨子里,毫不避諱,毫不吝嗇地展露在這張其實本質(zhì)上有些冷冽疏遠的臉上。 他真的很愛他,談起他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歡喜。 將夜似乎明白了什么是酸澀,胸臆中像是被打翻了五光十色的調(diào)料瓶,亂七八糟的味道撒了一地,都雜糅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其中哪段情緒是屬于誰的,是因何而產(chǎn)生的。 他笑著看著云諫,盯著那雙開開合合的薄唇。 師尊從不是個愿意多說話的人,好似什么都勾不起他的興趣,可他一談到那個心上人,眼尾眉梢的喜歡藏都藏不住。 他們的故事很暖 將夜聽到故事中的師尊要離開師娘,去替他尋沙棠果的時候,就倏然打斷了師尊。 他僵硬著笑臉,仰頭說:好啦,不聽了,師尊也說累了。 好,以后再慢慢說與你聽。 將夜囁嚅著唇,他很想說:我不想聽了 真的不想聽了! 他承認自己其實開始妒忌了,發(fā)了瘋一樣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被別人搶走了。 但是事實上,自己才是后來的那個人。 是自己來晚了。 神魂是無法落淚的,但在識海之外,額頭相抵的兩人互相感應(yīng)得到彼此。 一滴淚落在云諫臉上,他愣了一下,看著依舊笑著,卻笑得苦澀僵硬的少年,有些困惑。 你怎么了? 將夜笑著搖搖頭:師尊,你能抱抱我嗎?又補了一句: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師尊對徒弟的慈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