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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切道:仙尊別進去,這里是鴻濛秘境,很兇險的! 你說這里是鴻濛秘境?! 云諫自然知道鴻濛秘境是什么,眼底的恐懼和失措是任何時候都不曾有過的,他太清楚了,將夜一個壽數不長的凡人進入其中會經歷什么? 他不再理會任何人的阻攔,豁然燒起熾烈的涅槃火,徹底焚毀藤墻。 刺目的白光嗆眼至極,漱玉神女眨眼瞬間便發(fā)覺云諫不見了。 空氣稀薄,呼吸困難。 將夜覺得自己墜入無盡深淵之中,周圍好黑,好冷,就像是他初次面臨死亡的時候,魂靈墜落,又沉不到底,只能永無止境地飄墜下去。 他是被鐘離澤推下去的,當時只覺亮光近乎灼瞎雙目,整個身體都被凜冽的風刀刺穿一般。 太疼了,疼到他昏厥過去。 他再醒來的時候,竟還飄蕩著,一下子讓他明白過來,這種沒有感知,只剩下魂靈的寂冷,正是死亡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的。 他又死了嗎? 如果真的死了,他師尊會不會難過啊? 畢竟,他說他愛他的 他的身體呢?或許被風刀刮碎了,又或許還活著,被可能回歸的原主占有? 稀里糊涂地想了很多,他驀然聽見有人在喊他,那聲音隔著密封的鼓面一般,又像是悶在水里的人聽見空氣中的人說話。 悶悶的,聽不清,但他確定那人在說讓他醒醒。 他他也想醒啊,可他又做不了主。 可很快,那聲音不喊他了,而他能感受到的寂冷也被一股溫暖的氣息包裹著,甚至又看到了一團柔和的暖光化作千萬縷絲線,纏繞他,想將他帶出這片濃郁的黑淵。 師尊。 這這好像是他師尊氣息和觸感! 他被那團柔和細線扯拽著,終于脫離了泥淖,像一個快溺死的人被拖出水面。 大口喘息著,終于活過來一般,胸腔里那顆臟器也復蘇了,開始跳動。 可他眼前還是模糊的,被白光刺激到現在也未能恢復。 但他的觸感回歸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蜷縮在一個人的懷里,無意識地從唇角漏出破碎不堪的顫聲:冷,好、好冷啊 他也不曉得自己說的話能不能被聽清楚,但感覺到摟著他的人又用力抱緊他,調動一團溫熱的靈流去煨暖他。 他看不清,可摸到了對方的手腕,摸到了腕上guntang的皮膚,那里是烙印他以為的弟子契的地方。 師師、尊? 嗯。 將夜聽覺還未完全回歸,他沒聽清對方的聲音,就又喊了聲。 師尊 嗯,我在。 我我好像,要死了稀里糊涂就容易說胡話。 他師尊嘆了口氣:沒有,別胡思亂想,你會沒事的。 他一點力氣都沒有,任由他師尊抱著他,給他取暖,可還是好冷,又熱,他往他師尊懷里鉆,在取暖,也在汲涼。 委屈皺眉,無意識地喃喃:冷,好冷 熾熱的涅槃焰火并不能給他更多溫暖,那些浮于表面的熱意已經不起作用了。 云諫收了白焰,垂首將眉心抵在將夜額前,讓自己的神魂灌入其中,想要以神交的法子溫暖他小徒弟。 可看到將夜識海時,他愣住了。 這里不再是一片茫茫白霧,也沒有令將夜渾身發(fā)冷的寒氣,反倒是烈焰灼燒,火光燎天。 云諫從那團烈焰中看見蜷縮在識海深處的小徒弟正承受著烈焰焚身的痛苦。 他近乎一下子明白過來,將夜在遇險之前就試圖迸發(fā)困在靈脈中的力量,還沒來得及完全舒展開就被推入鴻濛秘境,才會導致那股力量收不回去,反成了灼燒他的禍端。 但這倒并不是太糟糕的事,這團力量屬于將夜,像是難以馴服的猛獸,而這猛獸再烈性,也已認將夜為主,它在將夜險些被鴻濛吞噬時迸發(fā)出護主的本能,才堪堪救下將夜。 這本是好事,但這團力量太強悍,以將夜如今這個平凡的凡人身軀根本承載不住。 來勢洶洶,不可抵擋。 這種情況下,神交的法子太柔和,已經不起作用了。 退出將夜的識海后,云諫一邊往將夜體內注入靈力,一邊哄醒他。 等他稍恢復意識的時候,云諫望著他因難受而緊蹙的眉和那張被火燒火燎地緋紅的雙頰,伸手貼過去輕撫。 將夜一直知道他師尊的皮膚是溫涼的,他從那種魂靈的冰冷中脫離出來,又覺得熱得要命,極渴切貪婪地抱著他師尊的手臂給雙頰降溫。 但猶覺不夠。 他聽見他師尊說了句什么話,但意識朦朧中只剩下本能點頭,并沒聽清。 緊接著,guntang的唇上觸及一片溫涼,他知道那是他師尊,他又不是沒親過,沒了羞澀與扭捏后,只剩下本能的汲涼,想要緩解灼燒的痛苦。 將夜視覺未恢復,他只能看著一片屬于朦朧的畫面,能看到他師尊綢緞似的銀白長發(fā),更多的是肌膚觸感和濕熱糾纏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