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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來了!是不是啊?是不是? 彤岫神脈緊抱腓腓,將小貓兒的腦袋塞進(jìn)自己懷里,雙目猙然,齜牙怒瞪巖洞入口,想著只要鐘離澤敢來折磨腓腓,他就拼了命也要弄死那狗玩意兒! 步凌塵剛要出去探查,腳步一抬就愕在當(dāng)場。 你回來了? 一身緋紅如火的云諫抱著將夜出現(xiàn)在洞口,步凌塵湊過去一摸將夜的脈搏,臉色就極為難看,皺眉道:跟我過來。 巖洞的條件太差,很多藥品和治傷的工具都不齊全,他們必須回到霧斂峰的藥房。 洞內(nèi)光線昏暗,直到踏出巖洞,步凌塵才驚覺云諫的面色有多難看,因一直在過度透支靈力,源源不斷灌入將夜身體,昳麗的面容蒼白如紙,內(nèi)府的靈氣亂竄,隱隱有控制不住的趨勢,一雙紅瞳如巖漿撕裂般躁郁,隱有一步踏錯就會入魔的趨勢。 云諫小心翼翼將將夜安放在床榻上,就雙目緊盯步凌塵,他喉嚨哽到說不出話,但慌亂的眼神將一切都道了出來。 步凌塵從未見過這樣的云諫,哪怕是在每個月盈之夜承受著極度的折磨,這個人也是鎮(zhèn)定地一聲不吭。 他更沒見過魂靈碎裂成這樣的將夜,那柄翎羽化作的利刃還插在少年的胸口,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從撕裂的創(chuàng)傷潰散消失。 而那化作致命刀刃的翎羽分明是云諫的! 怎么搞成這樣!你瘋了啊?! 步凌塵翻箱倒柜,幾乎是把他珍藏好幾百年都不舍得拿出的靈丹妙藥一股腦倒在桌上。 我不敢輕易拔出來,我怕 幾欲瘋魔的男人雙目赤紅地盯著深戮進(jìn)少年心口翎羽,他嗓音啞地不成樣子,幾乎難以辨別他在說什么。 步凌塵急忙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藥,云諫搖頭:你先看看他,你快看看他!救他! 你先咽下去,要不然我不救! 跟瘋子將什么道理? 好在,云諫很聽話,不管是毒還是藥,他都乖順地咽了下去,又抬起那雙顫地不成樣子的眼,像是望著最后一簇希望的火苗一般顫巍著等步凌塵。 出去! 步凌塵眉頭皺得很緊,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留下只能添亂!出去自己調(diào)息!我不想救活一個,還要救另一個! 盡管再不情愿,云諫卻破天荒頭一次乖順地如稚童。 步凌塵啪地一聲,闔上門,阻隔了云諫的視線。 將夜半死不活,云諫的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兒去,步凌塵給他吃的丹藥能穩(wěn)固心神,讓他不至于因情緒躁郁,因靈力暴動而徹底瘋癲。 這種藥很霸道,就算云諫瘋地想毀天滅地地?fù)]霍他的精力,發(fā)泄他的怒意,都會被死死壓制住靈脈的暴動,可惜的是這世上沒有任何良藥可以安撫他內(nèi)心的觸慟。 堂堂神隱峰仙尊,曾經(jīng)的鳳嵐殿下,本是屹立九天,傲于穹頂?shù)拇嬖?,此刻卻像一個彷徨不安的,被丟棄不顧的稚子,只能抱著膝雙目一眨不眨地赤紅著,望著藥房幽微的燭火透出窗欞的光。 顫顫巍巍的火光一下又一下晃著,好似一陣風(fēng)來都能徹底澆熄。 就像將夜 主人。 細(xì)小微顫的聲音從草垛邊傳來,腓腓化作小貓兒遲疑著一步步靠近云諫。 云諫卻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樣,一雙眼始終未離開過窗內(nèi)那點(diǎn)豆大的燭光,他能看到步凌塵忙碌的身影,卻看不到躺著的將夜如何了。 主人,你你怎么了? 呲 小貓兒忽然悶哼一聲,就被小青藤抱著往后滾了幾圈,一口含住貓兒的爪子,濕潤的口腔熄滅了火焰。 你讓我爹冷靜冷靜,他現(xiàn)在很難受! 彤岫神脈是見過云諫這個樣子的,在千年之前,他娘被活活燒死后,云諫就曾經(jīng)有過這種狀態(tài)。 但那時候的云諫到底還有事未了,他想報仇,想查出死因,想在人間尋覓對方的魂靈,總之那種發(fā)泄是外在的,都作用在外物身上。 而如今,他一動不動地跌坐在地上,好像沒那個時候瘋的厲害。 可彤岫神脈覺得很怪異。 他覺得這個樣子的云諫為什么更瘋了呢? 云諫不知道霧斂峰被布下難以闖入的結(jié)界,他將一切阻礙都用鳳凰涅槃火給燒了個干凈,腓腓和小青藤才能逃離那個布下結(jié)界的巖洞。 屋內(nèi)忙碌,云諫寸步不離守在藥房外,小青藤就抱著腓腓,揉著他險些燒焦的爪子,蹲在草垛后不遠(yuǎn)不近地等著。 霧斂峰從沒有一日這么寂靜過。 仿佛風(fēng)都歇了,草和樹木都不再呼吸,一片死寂中,是藥房的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掀開。 連帶著屋內(nèi)的暖光一并漏出,照在云諫蒼白如紙的面容上。 他仰頭看著步凌塵,跌跌撞撞撐著身子站起來。 步凌塵逆光站著看他,臉籠在陰影中,看不清面容表情,只是雙唇輕扣。 他他想見見你,你,進(jìn)來吧。 云諫視線都是模糊的,瞳孔顫動,一聽見將夜醒了就忙不迭沖進(jìn)去,根本分辨不出步凌塵面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看不見對方熏紅的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