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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諫被罵了,不惱反笑地將下巴抵在他頸窩邊,輕輕地嗯了一聲。 呃將夜氣地想推開他,又被他驀然捂住嘴。 有人來了。 這一次,很適合密謀的靜謐小巷終于來了兩個正常人,一個手持長劍,應當是某個仙門的修士,另一個顯得潦倒些,大約是個散修吧,兩人都有一定的修為,只是不足以發(fā)現(xiàn)樹上的二人。 散修開門見山道:聞人公子出千金找菩提仙草,蒼梧城主出萬金找他表哥尸身。我的信息就這些了,你拿什么消息換? 聞人公子?哪個聞人公子?不會是聞人玥吧?他找?guī)熥鹨獙さ钠刑岵莞陕?還有將夜怎么不曉得自己室友這么財大氣粗?千金啊,足夠一個不大不小的城池里全部的城民兩年的收入了吧? 但比起這千金,將夜更震撼的是他表弟。 君桐了不得了啊,一個城主的可支配收入這么高嗎?竟懸賞萬金找他尸體?這誘惑太大了,將夜覺得自己就算沒死,也會被找過來的人做成干尸帶去領賞。 但更令人震愕的是 持劍修士道:神隱峰仙尊愿奉出云緲山神脈,贈予鏟除那魔頭之人。 鐘離澤頂著云諫樣貌偽裝成神隱峰仙尊,再將真正的云諫貶為魔頭。 他懸賞緝拿云諫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在修仙界怕不是都傳開了。 但將夜聽著還是覺得很難受,皺著眉下意識就握緊云諫的手,讓被主動親近,根本不在意身份一事的魔頭感到很是愉悅。 散修嗤道:我那些消息好歹還有完成的可能性,但你這個沒什么用啊,你覺得仙尊都鏟除不了的妖魔,是我等能匹敵的嗎? 修士抱劍:自然不能,但龍仙俠已趕往魔域找那魔頭,我看他成功可能性極高,此次不過是想讓你問問你的那些熟人,要不要加入我們,無需動手,只要人多,跟著龍仙俠,到時候得了好處也能各分一杯羹。 說白了,他是想借散修之口,召喚一堆不隸屬于任何門派的修士跟去魔域碰運氣。 成功了好說,神脈資源大家都能分得一點,若失敗了,龍仙俠首當其沖,以身殉道的結(jié)局誰也改變不了,但對旁人來說,只要苗頭不對,他們跑路就是了。 但可笑的是,這兩個人竟陰差陽錯當著魔頭的面,大聲密謀。 云諫覺得荒唐可笑,但將夜不這么覺得。 他緊張地捏著云諫的手,掌心都冒出冷汗,等巷中的人走開,他才粗喘了一口憋了半天的氣。 緊張兮兮抬頭看云諫,卻見這個當事人分毫不慌,甚至眼眸里還流露著旖旎,想要俯身繼續(xù)吻他。 呃將夜都氣糊涂了,惡狠狠掐了一下云諫的手。 你高興啦?你現(xiàn)在可真值錢!君桐找我就花萬金,鐘離澤找你可是準備搭上整個云緲的神脈! 云諫卻逗他:要是有那一天,我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肥水不流外人田,神脈都留給你。 你將夜手足無措:你說這么晦氣的話干嘛?誰想要神脈了! 梧桐樹在將夜住的客房和窄巷之間,過去這么久了客棧都很安靜,說明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云諫的蹤跡。 將夜兩頭都望了幾眼,不情不愿地抱住云諫的腰。 帶我回房間吧,站在樹上說話怪累的。 也不是累,就是沒落腳的地方,靠的太近了,很容易摩擦出些什么危險的火花。 他師尊如今算是事事順他心意,生怕小徒弟不要他了似的,摟著少年的腰就悄無聲息地翻窗進屋。 一落地,將夜就趕忙推開他,皺眉道:你現(xiàn)在很危險!客棧里那些人說的話你聽見沒?鐘離澤裝成你的樣子,說你才是妖魔,你現(xiàn)在不能拋頭露面的,而且 他目光復雜地落在云諫一頭銀白的發(fā)上。 作為小徒弟,他一穿書,初來乍到就被這頭漂亮的銀發(fā)糾纏住,當時只覺得好看又神性,并不覺得哪里奇怪。 可當屬于醴泉的記憶回歸后,他是知道千年前云諫的頭發(fā)是黑如濃墨的。 這頭發(fā)究竟是如何忽然變成銀白色,將夜現(xiàn)在不想問。 可就算不問,他也猜到個七七八八。 他們都傳魔頭銀發(fā)紅瞳,你有沒有辦法把它變成黑色啊? 上次帶著將夜去瀠洄島的路上,為免麻煩不想暴露身份,云諫確實用靈力做了個障眼法,但現(xiàn)在 云諫眸中忽然燃起一簇亮光,假裝失落地搖頭道:不能。 怎么不能了?你上次不還 上次用的是障眼法,應付凡人還行,但修士一看就知其中端倪。 呃將夜沉默片刻,嘆了口氣。 似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總不能讓他師尊一路都戴著帷帽和帽兜吧,遮遮掩掩地反倒引人注目。 客棧里他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說著,云諫從袖子里掏出一盒白瓷罐裝的軟膏,對將夜說:頭發(fā)可以染色,你要不要幫我? 呃他這是早有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