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頁
書迷正在閱讀:真不想變成絕色大美人[無限]、胎穿後養(yǎng)了個弟弟當相公、第十二場日落、偏執(zhí)將軍在線護妻、演繹浪漫、匪女與她的純情嬌夫、我們結(jié)婚吧、懷璧、七公斤的愛情、月下霧雨[網(wǎng)游]
可回應(yīng)他的是身邊人細微的顫栗,渾身冰寒刺骨,沒有一點兒熱氣。 這種冰冷不似三九寒冬,并非凡間該有的溫度。 而是弱水的溫度! 將夜慌了,忙不迭爬下床榻點亮了燭燈,暖黃的光暈下,眼前這張昳麗的面容卻冷到發(fā)青,就像是被拋入冰窖一般,薄唇?jīng)龅桨l(fā)紫。 怎么喊,人都醒不過來。 他急地都快哭了,又不曉得該怎么辦。 直到他瞧見云諫肩頭的白衣已滲出點點血斑,扯開衣裳,只見鎖骨上隱隱透出一枚玄黑的細釘,那釘子仿佛成了活物一般,拼命地往骨骼里鉆,而屬于云諫的力量無形之中又在與之博弈拉扯。 將夜甚至能聽見鎖鏈激烈的碰撞聲,看不見,但聽得很清晰。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推開窗,望著天邊懸掛的那一輪滿月。 明明靜謐又祥和的月色卻成了要他師尊命的東西! 將夜真恨自己太笨了,他怎么就忽略了這件事! 明明他見過云諫每逢月盈之夜,都會化作一只棲于弱水之央,囚于白梅樹上的那只白鳥,承受著鎖鏈囚縛和鎮(zhèn)神釘折磨。 他為何就以為已經(jīng)沒事了呢? 將夜一邊將自己積蓄不多的靈力灌入云諫體內(nèi),一邊一刻不停地喊他,想讓他醒來告訴自己該怎么做。 一側(cè)的鎖骨上只剩一個尚未愈合的血窟窿。 那是云諫在鴻濛秘境的殞鳳墟中被梧桐迷惑,失手傷了將夜后,不惜代價強行將鎮(zhèn)神釘逼出身體造成的創(chuàng)傷,鎮(zhèn)神釘并非凡品,就算,傷口也極難愈合。 更何況那段時間的云諫不要命似得揮霍靈力,根本沒給傷口愈合的機會。 掙脫了一邊的鎮(zhèn)神釘,可另一邊還在,每個月盈之夜降臨的折磨還在繼續(xù)。 另一邊肩頭的鎮(zhèn)神釘在與云諫的力量拉扯著,根本不顧及宿主的死活,將傷口掙扎出一片血rou模糊,甚至鎖骨都被撕扯地斑裂出碎紋。 將夜喚不醒他師尊,又不知該求助誰。 門被敲響時,他還是恍惚的,根本沒聽見一般。 直到外頭的人開口說:表少爺開個門,我是奉衣。尊主的狀況我或許有辦法緩解。 門豁然拽開,砰地一聲撞在墻上,搖搖欲墜。 濕紅眼眸的少年站在奉衣面前,壓抑著哭腔焦急道: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奉衣看了眼云諫肩頭的創(chuàng)傷,顯然也有些意外,皺眉道:尊主已經(jīng)拔掉過一枚鎮(zhèn)神釘了? 將夜愣了一下:這不是什么好東西,是不是將另一枚拔掉,他就能擺脫束縛了? 幸好你沒那么做!奉衣瞧見云諫肩頭松動的另一枚搖搖欲墜的釘子,擰眉道:鎮(zhèn)神釘封印著尊主的修為和神息,已有千年,若是貿(mào)然拔掉,突然釋放的力量會撐破他的靈脈。 奉衣望了一眼將夜,解釋道:就像你身體內(nèi)的力量一樣,你被秘術(shù)壓制修為,封困在筑基期,這修為一朝還給你的時候,若無尊主替你疏導(dǎo)靈脈,你早就爆體而亡了。 將夜到底是關(guān)心則亂,他太慌張了,又急又心痛。 是不是拔了那釘子,他就不會被囚困折磨了?拔完以后我再替他梳理靈脈可以嗎?我 不一樣!尊主修為太強大,即便被封印神力,他最多也只能被壓制在大乘期,而不是筑基期。 若這力量釋放開來,必須要有一位比他修為更強大的神祇護法,否則,誰也幫不了他。 那、那怎么辦?怎么辦 表少爺信我嗎?奉衣說:我曉得解救尊主的方法,但我做不到,唯一能做到的人只有你。 奉衣看著將夜迷惘慌亂的眸色,他明白將夜對云諫的在意程度,這一點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繼續(xù)道:九天上的醴泉從不是什么不詳之物,他只是太強大了,一滴雨露便能潤澤萬物,那些卑賤的神族又怎么承受得住天地靈物的恩賜呢?所有對他們而言不利的因素都是威脅,都要避之不及,除之后快尊主也是,他攜著涅槃神力破殼,只因太強大,只因被他人害怕,就為他批命禍殃 奉衣對將夜說:表少爺與尊主倒是天生一對,只有他不懼你的雨露,而你又是唯一不在意他禍殃命格的人。 我要怎么做? 將夜不得不信任奉衣,他能看得出來云諫也是信任這個人的,事到如今,他就賭一回,他敢試。 表少爺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們不利,尊主是我的信仰,是我茍活人間多年唯一的執(zhí)念。 嗯。將夜垂睫,目光始終沒離開陷入昏迷之中還疼得眉頭緊擰,渾身痙攣的云諫,他信你,我就信你,有什么辦法你說吧。 醴泉的泉眼甘露可與鎮(zhèn)神釘抗衡,需要你的一滴心頭血。 這不難,在彤岫村的時候,云諫就為了促使他提早活過來,生生將刀刃戮進心腔,為他掏出心頭血。 他能那么對將夜,將夜又怎會吝嗇? 將夜剛要掏出匕首往心口扎,奉衣又道:表少爺與尊主不同,尊主雖被囚禁人間,卻依舊是神軀,他這么做或許無恙,但你這具身體是后來凝成的,雖有神魂,卻是rou體凡胎,這么做一定會元氣大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