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選他，搞得陳芳芝狐疑地打量他半天。人一走她就跟展言說：“長得挺好看哈？”

    田楊楊在旁邊兩眼放光：“真的帥！展言給我們發(fā)福利了！”

    陳芳芝嗤笑了一聲：“你還指望直男？做夢呢？”

    田楊楊當場就垮了臉，一臉失望地看展言。

    展言后知后覺地“啊”一聲，他真沒想到這個。

    陳芳芝都笑了：“那你想什么呢？”

    展言實話實說：“想著他能幫我去家里裝沙發(fā)?！?/br>
    那幾個小姑娘他真的不好意思差使。

    陳芳芝聞言愣住，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噗”地笑了出來，田楊楊也笑，展言讓她們倆笑得臉紅，自己也沒忍住。但是一邊笑一邊又琢磨剛才阿索的說話動作，還真有點兒不太好判斷。展言在這方面不是很靈敏，除了像東苔那樣特別明顯的，他很少能分辯出人群里的“同類”。

    展言虛心求教：“陳姐，你能看出來啊？”

    “能啊?！标惙贾ポp描淡寫，“接觸多了都能。那多明顯?。　?/br>
    展言突然想起來，陳芳芝當時看他也是，好像開口問之前就已經(jīng)確定了。

    他試探著：“我……我也很明顯嗎？”

    “你還不明顯？”陳芳芝笑得更厲害，“gay都寫臉上了！”

    展言無語了。田楊楊笑得都快站不住，起勁地問陳芳芝：“陳姐，還有誰?。俊?/br>
    陳芳芝開玩笑似的：“你不如問圈里誰不是，我還好回答一點兒?！?/br>
    話是這么說，但還是開始報名字，報完還說八卦。展言跟田楊楊恨不得去端瓜子過來聽，辦公室里樂得像聯(lián)歡會。

    “哦，還有一個我不太確定的，得問你們?！标惙贾ネ蝗煌Ｏ聛恚馕渡铋L地看著他們倆，“江少珩是嗎？”

    展言保持著剛才那個笑容，揚了下眉毛，好像沒跟上。他有些驚訝于自己的臨場反應(yīng)，田楊楊已經(jīng)無法控制地微微變了臉，此地無垠三百兩地看了看展言。

    陳芳芝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眼神更深，轉(zhuǎn)過來盯著展言。展言念頭轉(zhuǎn)得飛快，不知道陳芳芝這算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笑了笑，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道：“應(yīng)該不是。”

    第049章

    陳芳芝笑了笑, 輕松地說：“還當你跟他關(guān)系多好呢，這都不知道。”

    展言臉上還是笑，心里卻緊張。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陳芳芝第一不會歧視他, 第二不會去爆料他, 可他就是覺得沒有安全感。他隱隱覺得這會把事情弄得很復(fù)雜, 所以不想讓陳芳芝知道。

    于是他順著陳芳芝的話說：“你不是能看出來嗎？”

    陳芳芝“哼”了一聲，對這個話題的興趣已經(jīng)到此為止了, 只道：“他才多大，直不直彎不彎的他自己都不定想明白了?！?/br>
    展言心想他可明白了，一邊心思又不由自主地轉(zhuǎn)到了江楚身上。江楚是因為對自己的性向還不確定嗎？展言不知道。他上次問了江楚有沒有告訴江少珩，江楚沒再回他，他們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從江少珩的反應(yīng)來看, 她最終還是沒說。

    這事兒太狗血了，展言除了裝傻別無選擇。就是時不時想起來，總覺得埋了個雷, 心驚膽戰(zhàn)。

    阿索隔天就正式上崗，跟田楊楊一塊兒去展言家里幫忙。田楊楊還不死心，旁敲側(cè)擊地查戶口。性向如何沒盤問出來, 學校什么的倒是都說了。竟然是正經(jīng)電影學院出身, 學導(dǎo)演的, 今年剛畢業(yè)。田楊楊大呼小叫，連說屈才了屈才了, 怎么沒往簡歷上放??！

    展言也覺得屈才, 都不敢使喚他了。倒是他自己, 很平靜地回答：“學這個不值錢, 放簡歷上反而沒人要了。”

    助理嘛, 對學歷沒什么要求。簡歷上寫得那么好，老板只會以為他對工資要求高。

    阿索很坦誠，比起所謂“事業(yè)”，他現(xiàn)在更需要一份“工作”。當藝人助理沒什么不好，至少還在這個行業(yè)里。

    話雖然不多，但是個中酸楚展言一聽就懂。私底下給陳芳芝打電話，問了阿索的薪資，實在是少得可憐，就給他漲了一點，走展言自己的賬。陳芳芝笑他：“你好歹先試幾天，看合不合心再漲工資吧！才賺了幾個錢就往外撒？”

    展言說試了呀，挺好的。給他裝家具手腳可麻利了。

    陳芳芝又說他傻，但最終也沒拒絕。

    好在阿索確實用起來挺得力。沒幾天跟著進了新劇組，還知道開機的時候給全劇組的人送禮包，田楊楊都沒想著這個，全是阿索一手包辦。這個其實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在劇組工作的人普遍學歷不高，江湖氣重，很多都是老鄉(xiāng)介紹老鄉(xiāng)，所以拉幫結(jié)派現(xiàn)象很嚴重，抱團起來，連導(dǎo)演都夠喝一壺。又兼有恃強凌弱，捧高踩低等等現(xiàn)象，來當主演，要是不懂這個規(guī)矩，多半要吃點苦頭，穿個小鞋造個謠都是手到擒來。之前展言是半路進組，又一直在江少珩羽翼下面，對此竟然一無所察。不如阿索，大半同學都跟過劇組跑過項目，可太了解這里面水深了。

    陳芳芝知道以后又是驚喜又是欣慰，也不知道是展言真有這識人之明呢，還是單純運氣好，讓他撿到寶。

    展言對他滿意，在江少珩那兒也沒少提。江少珩本來沒當回事，小胖也是男的，沒見展言有意見。結(jié)果殺青宴上阿索跟著展言來了，江少珩一看見他長啥樣，立刻渾身不得勁兒。但又不能發(fā)作，一張臉陰得田楊楊心里直喊不妙，瘋狂給阿索使眼色，他也沒懂。后面展言喝多了，阿索還想去扶，江少珩忍無可忍地把人搶過來，一點兒沒顧及桌上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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