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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熱雨季未解之謎 第57節(jié)

    她腦中思緒紊亂,惦記著譚盡,完全忘記問候和感謝譚子恒,下一句就直奔主題。

    “請問,你知道譚盡的下落嗎?”

    這個(gè)問題,真是非常的唐突。

    良久,譚子恒才緩過神,回復(fù)她。

    “我怎么還會,有他的下落呢……”

    “四年前的水災(zāi),譚盡遇難了。”

    林詩蘭的耳朵,耳鳴了。

    手臂爬滿雞皮疙瘩,夏日的大晴天,她卻被冷得直打哆嗦。

    ——譚盡遇難了。

    譚子恒還在說話,她不知道他說了什么。

    她的耳朵,聽不見了。

    所以,譚盡撒的這個(gè)謊,意味著什么呢?

    “子恒哥。是我,林詩蘭?!?/br>
    她腦中思緒紊亂,惦記著譚盡,完全忘記問候和感謝譚子恒,下一句就直奔主題。

    “請問,你知道譚盡的下落嗎?”

    這個(gè)問題,真是非常的唐突。

    良久,譚子恒才緩過神,回復(fù)她。

    “我怎么還會,有他的下落呢……”

    “四年前的水災(zāi),譚盡遇難了。”

    林詩蘭的耳朵,耳鳴了。

    手臂爬滿雞皮疙瘩,夏日的大晴天,她卻被冷得直打哆嗦。

    ——譚盡遇難了。

    譚子恒還在說話,她不知道他說了什么。

    她的耳朵,聽不見了。

    第48章 藍(lán)珠串

    失聰?shù)臅r(shí)間, 維持了幾分鐘。

    通話的時(shí)間一分一秒流逝,林詩蘭的耳朵稍微恢復(fù)一點(diǎn)聽覺,但她已經(jīng)跟不上譚子恒說的話了。

    “不好意思, 你剛才說什么?”

    譚子恒一如既往的有耐心。

    他將說過的話,又重頭講了一遍。

    他告訴林詩蘭:四年前, 他以交換生的身份出國讀書, 才提早離開了雁縣。災(zāi)難發(fā)生時(shí),他在國外,得知噩耗悲痛萬分, 回來給家人辦理后事。不久后,又一次出國, 多年,他不愿回到這片傷心地。

    他的話里摻雜著許多,對她的解釋,對她的抱歉。

    其實(shí),她的苦難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何須自責(zé)?林詩蘭這么想著, 又不知道怎么說。

    “小蘭。這些年, 我常常想著要見你一次, 常常做夢夢見你,卻始終無法面對你?!?/br>
    他長長嘆出一口氣,隔著電話, 也能感到他的痛心與疲憊。

    “無法面對?”

    林詩蘭不懂, 那是為什么。

    “我想念我的家人, 想念小盡?!?/br>
    譚子恒的音量一點(diǎn)點(diǎn)變小, 他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我把他們的遺物都留下來了。搜救隊(duì)找到小盡的衣服, 它被綁在石化廠設(shè)備平臺的樓梯上, 上面都是血。我無法控制自己, 一遍一遍去猜測他生前最后時(shí)刻的痛苦。”

    “小蘭,其實(shí),我來醫(yī)院看望過處于昏迷的你。你用手攥著自己的手腕,護(hù)住了小盡送你的手鏈。他買那條手鏈好久啦,藏在家里不敢送你,最終還是送出去了。要是,他知道你保護(hù)著他的手串,他一定很得意,可是,小盡已經(jīng)不在了?!?/br>
    “你需要有人在你身邊,我知道,但我沒有勇氣做那個(gè)人。我是小盡的哥哥,他以前,最看不慣我和你待在一起……”

    林詩蘭難以置信。

    艱難地找回說話的功能,她聲音顫抖,重復(fù)著他的話。

    “譚盡送我的,手鏈,嗎?

    “石化廠的,設(shè)備平臺?”

    林詩蘭獲救的地點(diǎn),正是石化廠的一處設(shè)備平臺之上。

    她在那里呆了十天。

    譚子恒說得委婉,但她竟然明明白白地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

    他沒勇氣做陪她走下去的那個(gè)人,沒勇氣見她,因?yàn)椤?/br>
    他弟喜歡她。

    且,他弟因她而死。

    后來陪伴她四年的手鏈,是譚盡送的。

    這么久了,林詩蘭對此一無所知。

    莫大的悲愴令她無法保持雙腿的正常站立。

    林詩蘭軟倒地板上,試了好多次站起來,沒有力氣。

    她坐在地板上,喉嚨中發(fā)出嗚嗚的輕響。

    摸摸手腕,問自己:手鏈呢?

    摳摳口袋,問自己:手鏈呢?

    她四處找。

    找著找著,慢慢想起來。

    今年雨季開始的時(shí)候,手鏈壞掉啦。

    整串手鏈散落在馬路,她只撿回來一顆小珠子。

    那一顆小珠子,林詩蘭也沒有保管好。

    它被她丟在包的角落里。

    從出租屋搬走時(shí),包太臟了,她沒有帶走。

    “小蘭?小蘭?”被摔在地上的手機(jī)里,傳來譚子恒聲嘶力竭的喊聲:“你怎么了?發(fā)什么事?昏倒了嗎?”

    林詩蘭拿起手機(jī)。

    她的聲音聽上去平平的輕輕的,她說。

    “我沒事。以后別給曹阿姨和她的法會打錢了,子恒哥,他們不是好人?!?/br>
    頓了頓,她語氣變得鄭重,宛如訣別。

    “這些年,謝謝你?!?/br>
    電話從她手里掛斷。

    匆匆忙忙地,林詩蘭回了一趟之前的出租屋。

    房東不接電話,屋里沒人應(yīng)門。

    她在門口干巴巴地守著。

    一會兒一會兒地,過去敲敲門。

    不知這樣敲了多久,林詩蘭有點(diǎn)累。

    門內(nèi)沒有絲毫回應(yīng),腦袋放空,看著那扇深棕色的門,她想起她家的大門。

    四年前。

    收到手鏈的日期,林詩蘭清晰記得,是七月一日。

    那天是她的生日。

    下雨天,她呆在家,外面有人敲門敲個(gè)不停。

    敲門聲倒也不大,就是隔一會兒便來敲一下,搞得她沒法休息。

    林詩蘭從床上爬起來,沒好氣地開門。

    外面站著譚盡。

    他穿得像個(gè)賣保險(xiǎn)的,黑褲子白襯衫,襯衫扣子一路扣到最上面。

    手保持著扣門的姿勢,他與突然出來的她打了個(gè)照面。

    靠著門的林詩蘭一臉戒備,不知這人找她干嘛。

    譚盡從身后,變出一個(gè)包裝精美的小巧禮物盒。

    垂著眸,他用雙手將它遞給她。

    “這個(gè),生日禮物,給你了。”

    嘴笨得不行,他憋半天就憋出這句。

    林詩蘭沒有接。

    她不記得自己幾號生日。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送她生日禮物。

    所以,她奇怪地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