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當(dāng)小弟后他彎了 第8節(jié)
跟在太子身后的隨侍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張嘴欲言,卻又顧及著五皇子皇子的身份。他只不過是個侍衛(wèi),五皇子卻是龍子鳳孫,他若是說話,難免被扣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屆時自己會被五皇子找借口處置,太子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被扣個“御下不嚴(yán)”的名聲。 太子內(nèi)侍糾結(jié)之際,陳皎卻毫不猶豫揭穿五皇子,道:“裝模作樣!” 五皇子登時盯著她,眼神比毒蛇還要惡毒。 若是其他人,早已兩股戰(zhàn)戰(zhàn)膽戰(zhàn)心驚了。然而陳皎堅定回望,一點都不在怕。 好兄弟,她要上位當(dāng)太子心腹,當(dāng)然就要踩著你上位了。 五皇子冷笑一聲,忽然道:“陳世子言行果然不同凡響,令人印象深刻。” 換言之,我記住你這孫子了。 他說完,便對屋內(nèi)太子道了聲告退,拂袖離去。五皇子的一位貼身侍衛(wèi)臨走前,對陳皎冷笑抱拳:“今日多有得罪。夜色漸晚,陳世子日后在長安城中行走,恐要多注意自身安全……” 他們皇子對付不了太子,難道還收拾不了對方手下一條狗?區(qū)區(qū)永安侯世子,正好拿她做開刀石!讓其他觀望的人知道,站在太子那邊會有什么下場! 聽到這人言語威脅,太子門下侍衛(wèi)神情憤憤,當(dāng)即想要說些什么,沒想到陳皎搶先一步。 她不敢置信,捂嘴大聲道:“天哪!你是說五皇子可能會手段極其惡劣殘酷的,私下對我進(jìn)行報復(fù)打擊?” 還沒走遠(yuǎn)的五皇子:…… 出口威脅的五皇子侍衛(wèi):…… 太子門下等人:…… 你不會是個棒槌吧?!! 陳皎表情驚恐,雙手捂嘴,夸張地回頭詢問身邊的人:“難道是我有什么得罪了五皇子的地方嗎?” 其他人:……你得罪他沒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第9章 就在這時,緊閉的門房陡然打開,謝仙卿從中走了出來:“自然是沒有?!?/br> 他目光淡然,神情沉穩(wěn),眼眸看向五皇子:“今日事無非小事,五皇弟必定不是那等心機(jī)深沉,沒有容人之心者……” 此話一出,其余諸人皆變了臉色,尤其是五皇子。陳皎表情浮夸,心中卻暗暗叫了一聲好! 不愧是太子,三言兩語便給五皇子訂上了一個心機(jī)深沉的頭銜。沒有容人之心,短短六個字,簡直是殺人誅心! 沒有容人之心怎么當(dāng)皇帝?滑天下之大稽! 果不其然,五皇子轉(zhuǎn)首,沉聲咬牙道:“誤會罷了,屬下肆意多嘴,陳世子不必放在心上?!?/br> 剛才那名開口的侍衛(wèi)也能屈能伸,當(dāng)場低頭跪了下來:“屬下知錯,請陳世子原諒!” 陳皎就好像聽不出來兩位皇子的交鋒,當(dāng)即松了口氣,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畢竟我可是我們永安侯府三代單傳,我爹娘四十幾歲才得來的老來子,陳家唯一的命根子!” 其他人:……好不要臉?。?/br> 聽到陳皎言辭坦蕩地說出他是陳家唯一的命根子這種話,所有人都內(nèi)心麻木了。 倒是太子明白她插科打諢間的深意,陰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陳皎絲毫不懂大家內(nèi)心的鄙夷,自顧自地說:“要是我因為得罪五皇子而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在大街上被人套麻袋暴打,又或是消失在某條河中,我爹娘祖父祖母必定會心急如焚氣憤交加,說不定會誤會兇手便是五皇子……” 陳皎擦了把臉,嘆息一聲:“可憐我祖父祖母一大把年紀(jì),要以我祖父剛烈勇猛的性子,大概會豁出一條命來,和敵人同歸于盡吧?!?/br> 說到這,其他人也來不及嘲笑陳皎用詞粗鄙了。被她提醒后,眾人眼眸若有所思,也都想到了她的特殊地位。 三代單傳,陳家唯一的獨苗,永安侯四十幾歲才求來的兒子,怡和郡主唯一的孩子! 古代家族大多人丁興旺,尤其是貴族,少有陳家這種清流。她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永安侯府估計要跟敵人拼命! 永安侯是文人,以至于大家都差點忘記永安侯府發(fā)家,是因為老侯爵曾陪著高祖四處征戰(zhàn)打天下。這樣一位武將,誰也不能說他手下人脈有多少。 想到這,滿心憤恨的五皇子也冷靜下來。 他想明白了,陳皎這是根硬骨頭,確實難啃。要找她下手,成不成功,都要惹一身的屎…… 更何況看太子剛才的言語,似乎是要保這小子。雖然謝仙卿對外名聲是清風(fēng)朗月的翩翩君子,可他們其余幾位兄弟卻從不敢小覬這位看似和煦的兄長。 父皇對太子有多不滿,可至今卻沒能廢掉對方,可見太子手段比之深沉,決不是個善茬。 他曾經(jīng)暗中使手段詆毀太子,次日自己側(cè)妃娘家侵吞百姓家產(chǎn)的奏折便上報朝堂,被判抄家流放,那時他的難堪和惶恐至今歷歷在目。 想到曾經(jīng)受過的教訓(xùn),五皇子再看向太子的的眼神便有了畏懼。 他飛快地垂下眼,對謝仙卿拱手告退后,便毫不猶豫地匆匆離開。 五皇子憤憤走了。陳皎看著他們一行人的背影,嗤了一聲。 太子其余門人這才湊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感嘆道:“陳世子,你還是太過年輕!” 戶部侍郎與陳皎并肩往外走去,感嘆道:“陳世子,還未想到你居然能將五皇子氣到那種程度……” “五皇子心思狡詐,報復(fù)心重,你今日得罪了他,日后出門可要小心了些?!?/br> 他們早就看五皇子這副囂張的樣子不爽了,身為胞弟,卻對太子不恭敬,還經(jīng)常在朝中找太子黨等人的麻煩。只是他們礙于年紀(jì)和地位,從來不敢正面和五皇子對剛,這一次陳皎做了大家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大家出了一口惡氣,對她觀感瞬間好多了。 這個厚臉皮也是有些用的嘛。 陳皎當(dāng)即拱手,對眾位同仁浮夸地說:“哎呀哎呀,這有何難。我們都是一心為了太子殿下,五皇子侮辱貶低我沒關(guān)系,可他對殿下不尊敬,那我是萬萬不能同意! 一想到太子殿下可能會因為五皇子而名聲受損,那就比殺了我還難受!” 她一邊說話一邊摸著胸口,表情浮夸,痛心疾首,唱作俱全。 其他人:……果然,她還是那個熟悉的令人討厭的馬屁精。 一旁的謝仙卿垂下眼,看了眼激情演戲的陳皎,勾了勾唇。然后他率先邁步,淡定進(jìn)了屋內(nèi)。 陳皎還在演戲呢,悄悄抬眼掃了眼,才驚訝發(fā)現(xiàn)太子居然已經(jīng)邁步走了。那對方豈不是沒有聽見自己剛才的表演?! 那她不白表忠心了?! 陳皎當(dāng)即提著衣擺,快步跟上去:“太……殿下,殿下等等我!” 進(jìn)了屋內(nèi),太子放下茶盞,忽地回頭對小心待在一旁的陳皎道:“小五性情多疑,你近日出門小心些?!?/br> “謝太子提點?!毙∶o,陳皎從不托大,當(dāng)即決定最近要把自己的隨從人數(shù)翻個倍。 見陳皎是真的將此事放心里,而不是敷衍答應(yīng),謝仙卿對對方觀感更好了些。 他原以為陳皎只是有些心思的機(jī)靈少年,然而今日對方一番作為,無論是恰達(dá)好處地自行出去,還是用言語逼迫得五皇子等人沒有招架之力,抑或是臨危不懼與諸人勇敢對峙,都讓太子刮目相看。 細(xì)心體貼,不驕不滿,進(jìn)退有度。對比那幾位野心勃勃的皇弟,為自己分憂的陳皎便顯得好上太多。 戶部被太子把控許久,近幾日卻頻頻出事,內(nèi)里大約是有人叛變投向其他皇子,以至于太子不得不推行戶部改革。 他今日約見王中安,又召談戶部侍郎,動作頻頻,便是為了查出是誰在向其他人報信。只不過太子沒想到,五皇子在知道他召見戶部侍郎后,會直接想要闖入屋內(nèi)。 事后謝仙卿回想,猜到五皇子大約是想“親眼”看見自己和戶部侍郎同坐一室,從而作為彈劾告發(fā)他的證據(jù)。 五皇子沒有這樣的才干和機(jī)智,必定是他的好父皇示意了對方什么,想將戶部洗牌…… 想到這,謝仙卿眼中冷意更甚,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回過頭來,他目光落屋內(nèi),只見陳皎在經(jīng)歷這么一場波折后,居然又悠悠閑閑地拿起筷子吃飯了。 謝仙卿:…… 陳皎今日當(dāng)機(jī)立斷,算是有功。他本來想問陳皎要什么賞賜。錢財、利祿、來他身邊的人所求不都是這些。 世人皆俗人,他也不免此外。 有的東西不能不要,有的位置不能不爭,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想到這,太子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浮云,眼眸沉沉。 另一頭。 眼見陳皎追著太子離開后,其他幾位臣子彼此面面相覷,這才說道:“唉,這陳世子哪里都好,就是愛演戲。煩死了?!?/br> “攤上這么個同仁,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不幸……” 五皇子一事后,陳世子一戰(zhàn)成名。成為太子身邊最近的紅人,不但受到太子看重,在太子黨中的地位也明顯提高。 前段時日陳皎在太子面前蹦跶刷存在感,太子偏愛,卻無法讓太子黨們真正認(rèn)同她。如今陳皎展現(xiàn)了自己的決心和能力,她能為太子出力分憂,又代表了永安侯府的利益,眾人也終于徹底接受了這位新同事。 于是陳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事們對她態(tài)度似乎好了很多。 從前太子黨們開會時,這群人都不帶她玩的,彼此交談都故意略過她,私下聚會商議也根本不帶她玩,大概是故意想要通過這種孤立她的方式讓她知難而退。 但現(xiàn)在,她每每碰上這些人,大家都會對她打招呼,偶爾還會傳信叫她去喝酒賞花等。就連上次在太子府遇見周侍郎,對方居然也沒有橫眉冷眼,而是點頭微笑后再離去。 陳皎對眾人態(tài)度改變的原因心知肚明。對于這個結(jié)果,陳皎也是非常滿意的。 她都說了,自己是來加入這個家,又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大家都是一個工作項目中的同事,做的事情都是在經(jīng)營太子這塊蛋糕。 既然這些人想開了,她也不會為難他們,給上司找麻煩。 太子最近屢屢被皇帝針對,還有其他幾位皇子蹦跶著找茬,生活本就忙碌不已了。如果他手下的小弟再搞內(nèi)訌,身為領(lǐng)導(dǎo),他必然會對團(tuán)隊中的刺頭麻煩頭疼,表示不喜。 陳皎自喻為第一小弟,才不干這種事。 所以就在其他大人還以為陳皎會因為前段時間被孤立而生氣,拒絕他們散發(fā)的友好訊息,甚至因此向太子進(jìn)讒言時,陳皎卻很輕易接受加入了他們。 她態(tài)度坦然,風(fēng)輕云淡,似乎之前和眾人的過節(jié)不存在,熟絡(luò)地好像原本便是大家當(dāng)中的一份子。 對于陳皎沒有找麻煩的態(tài)度,其他人都有些驚訝。尤其是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都知道陳皎的性子,臉厚心黑。 無論是不動聲色在太子面前表功,還是針對五皇子那一手,陳皎都不是個善茬,至少不是傳聞中那個喜好玩樂的紈绔子弟,更不是只知道溜須拍馬屁的jian臣。 如今她輕易翻篇,揭過過去的事情,更加證明了她的胸襟和氣量。 第10章 陳皎輕易翻篇,揭過過去的事情,更加證明了她的胸襟和氣量。一時間大家對她觀感更好了。 太子黨中的人大多都是守舊的官員,認(rèn)為儲君太子才是正道,這部分官員在朝中上了年紀(jì),家中孩子和陳皎年紀(jì)相仿。五皇子一事后,他們便回家讓自家兒子出面邀請陳皎小聚,緩和彼此間的關(guān)系。 數(shù)日后,陳皎收到一張春日詩宴的請柬,參加的人基本都是在權(quán)貴子弟。 顧名思義,春日詩宴便是大家聚在一起吟詩作對,飛花投壺,都是些文人間的雅趣。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長安權(quán)貴子弟中也分為幾個圈子。嫡出的少有結(jié)交庶出,文官出身的看不起武將,有爵位的自覺天然高一等,奮發(fā)上進(jìn)的則是鄙夷碌碌無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