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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給心動 第96節(jié)

    陸宴臣動作一頓,杯子里的溫水也被客廳空調(diào)散發(fā)的冷氣吹涼,“所以當(dāng)初你在陸家,很沒有安全感?”

    “那時候不是?!?/br>
    姜予眠靠落地窗站立,陽光斜射進來,落在她身后。

    指腹沿著杯壁摩挲打轉(zhuǎn),她抿動嘴唇,緩緩抬眸,跟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對上視線,“因為當(dāng)時我覺得,有你在的地方最安全。”

    她那清凌凌的眼神仿佛在說:你給了我需要的所有安全感。

    陸宴臣心念一動:“眠眠,當(dāng)初的事……”

    “當(dāng)初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苯杳吆鋈贿~開腳步往客廳里面走,不經(jīng)意地打斷他要說的話,“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嘛,我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她進了廚房,把用過的杯子洗凈。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舉起杯子在眼前輕晃,余下的小半杯水蕩在杯壁,將攀附的痕跡沖刷掉。

    *

    幾天后,科研所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姜予眠匆匆返回景城。

    “逐星”系統(tǒng)在內(nèi)測時候發(fā)現(xiàn)一些問題,沈清白催她好幾次。

    連續(xù)兩周的工作讓她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姜予眠在實驗室熬了兩天,眼角冒出黑眼圈。

    許朵畫在宿舍群吐槽工作太忙,老員工把她當(dāng)免費跑腿的時候,姜予眠也提了一嘴:“熬了兩天,整個人都不好了。”

    徐天驕最近春風(fēng)得意,看她倆在群里訴苦,大方的說:“最近得了幾套護膚品,功效不錯,改天寄給你們。”

    許朵畫連發(fā)一串感謝表情包,姜予眠已經(jīng)被叫去工作,沒再看消息。

    等她空閑下來,群消息顯示99 ,許朵畫總愛聊各種事,她也懶得翻看,就這么過去了。

    徐天驕把護膚品分成三套準(zhǔn)備寄出去,姜予眠卻遲遲沒有回復(fù)。

    快遞小哥上門收件,見她擺著三個盒子:“這三個都要寄嗎?”

    徐天驕低頭看著貼在盒子上的紙條,從中拿走了姜予眠的那盒,說:“寄兩個?!?/br>
    -

    忙完手里的事,姜予眠走出實驗室,終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沈清白隨她身后出來,在她身旁停下:“最近辛苦了?!?/br>
    姜予眠回頭沖他笑笑:“你也是?!?/br>
    沈清白單手插兜,側(cè)頭問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姜予眠十指交握,掌心往下壓壓,活動筋骨,“打算回去睡兩天把覺補回來。”

    姜予眠這個人,聰明、善良,卻不輕易與人交心,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沒人能猜到她下一步計劃。

    聽出她打太極的意思,沈清白隨意點頭,岔開話題,“中午了,一起吃個飯?”

    姜予眠輕輕搖頭:“抱歉誒,家里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談嬸知道她今天開始休息,整個上午都在廚房忙活,煲湯給她喝。

    預(yù)約的車快到了,姜予眠朝沈清白揮揮手,迎著太陽跑向大門口。

    驕陽下奔跑的靈動少女跟實驗室里沉著冷靜的領(lǐng)導(dǎo)者截然不同,跟姜予眠認識三年,共事兩年,沈清白時常分不清,哪一面是真實,哪一面是只為做給他人看的模樣。

    地面原本重疊的影子變得獨立,沈清白抬頭,踏出涼意遍布的空調(diào)屋。

    另一邊,剛上車的姜予眠重新扎了下頭發(fā),拿起手機給談嬸發(fā)消息。

    她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去陸家,生日那天陸爺爺說要給她辦,她以工作為由拒絕了。

    到家后,談嬸先給她盛了碗雞湯,姜予眠喝完在屋里走了會兒,實在抵不住困意,回房間躺下,很快睡著。

    等她醒來,太陽已經(jīng)落山。

    午休時間過長,睡得她頭昏腦漲,姜予眠從床上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冷水臉,頓時神清氣爽。

    下樓途中,她隱約聽見有人說話,提到自己名字,姜予眠豎起耳朵繼續(xù)往下走,看到兩個熟人——陸宴臣跟陸習(xí)兄弟倆。

    姜予眠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卻被犀利的談嬸發(fā)現(xiàn):“眠眠,你醒了?!?/br>
    姜予眠若無其事走出來,揉揉眼睛,含糊道:“睡太久了?!?/br>
    “你也是辛苦了,該多休息,快來坐?!闭剫鹄谏嘲l(fā)上。

    因為剛才陸習(xí)跟陸宴臣各坐一遍,現(xiàn)在姜予眠的位置在兩人中央。

    談嬸看了眼時間:“哎呀,我該去叫廚房做飯了,你們?nèi)齻€聊。”

    把人座位安排好,談嬸自己走了。

    姜予眠滿腦子問號,她甚至不知道,陸家兩兄弟同時坐在干啥。

    客廳剩下三人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直到姜予眠手機響起,她像是抓到一根打破氣氛的稻草,趕緊順著爬。

    姜予眠起身接電話,陸習(xí)也跟著離開,姜予眠沒走太遠,陸習(xí)從她后方經(jīng)過,繞了一圈又回到沙發(fā)上。

    這次,他挨著陸宴臣坐下。

    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年懥?xí)擺出一副嚴(yán)肅臉:“哥,你要提防沈清白?!?/br>
    陸宴臣胳膊肘倚在沙發(fā)邊,問:“怎么說?”

    陸習(xí)竊竊私語:“沈清白對小……姜予眠有意思。”

    “嗯?”陸宴臣松開支在腮幫處的手,身體直立起來。

    見大哥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陸習(xí)正色道:“姜予眠從來到咱們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幾年,算半個陸家人吧,我總不能看著她往火坑里跳?!?/br>
    “上回你們那個學(xué)術(shù)交流會,你應(yīng)該見過沈清白吧?”陸習(xí)思索形容詞,“長了一副性冷淡的樣兒,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那個?!?/br>
    陸宴臣摸著下巴輕點頭,“似乎有點印象?!?/br>
    “那就對了!”

    “他在學(xué)校就我行我素,不近人情,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聽說有女生跟他表白,拒絕就拒絕吧,嘴巴還特毒,說人家長得丑不配?!?/br>
    “像沈清白那種冰冷冷的性子,搞不好還是家庭冷暴力選手?!?/br>
    陸習(xí)用盡畢生所學(xué)把沈清白描黑。

    陸宴臣沒興趣探究他話里的真假,但有一定他很認可——提防沈清白。

    姜予眠接到的正是沈清白打來的電話,說是“逐星”的投資商唐總覺得他們小組今日太辛苦,請他們?nèi)シ潘煞潘伞?/br>
    姜予眠個人倒沒什么太大興趣,但既然唐總說了團隊,她也不好缺席。

    姜予眠應(yīng)下來,時間定在三天后。

    原以為是吃飯等類似的團建活動,結(jié)果,唐總帶他們團隊一行人去了高爾夫球場。

    唐總是高爾夫運動的資深愛好者,并非常希望把這項運動的快樂分享給大家。

    姜予眠望著頭頂?shù)奶?,恨不得時間倒回三天前,她一定不接那通電話。

    現(xiàn)在來都來了,她只能咬牙參與。

    姜予眠想著,應(yīng)付幾下就找借口進去休息,剛站到位置上,旁邊傳來沈清白的聲音:“你握桿的姿勢不對?!?/br>
    駐場教練沒到,沈清白已經(jīng)率先走到她身邊,認真指導(dǎo)她握桿的手勢和站立的方式。

    “這樣?”雖然不是很感興趣,但有人教,她也聽得很認真,并且一一照做。

    在沈清白的指導(dǎo)下,姜予眠練習(xí)空揮桿,不斷糾正錯誤姿勢。

    沈清白靠她越來越近,姜予眠舉起球桿,突然聽到有人喊:“眠眠?!?/br>
    姜予眠下意識抬頭,看見不遠處的徐天驕,她放下球桿,走出發(fā)球練習(xí)位,“你也來這玩嗎?”

    “今天休假,來放松一下?!毙焯祢溄裉齑┝颂赘郀柗蚺b,貼身又舒適得白上衣清晰勾勒出身材曲線,黑色裙褲下一雙筆直的大長腿白到晃眼。

    她特意來到姜予眠面前打招呼,“剛才看到你還不太確定?!?/br>
    姜予眠解釋:“跟一些做項目的同事來團建?!?/br>
    她姑且就這么解釋唐總帶他們來這放松的行為。

    徐天嬌問:“你找到工作了?”

    姜予眠含糊道:“算是吧。”

    徐天驕點點頭:“也對,你去哪兒都有人搶著要?!?/br>
    姜予眠輕描淡寫揭過跟關(guān)于自己的話題,問起徐天驕的近況,“你現(xiàn)在也不錯啊,在天譽實習(xí)還適應(yīng)嗎?”

    說到這,徐天驕眼角眉梢都飛舞著喜悅,“之前只曉得天譽難進,進去后才明白它跟普通公司的不同之處?!?/br>
    在班里正式工作的技術(shù)人員,個個能力都是頂尖,那是一個行業(yè)的尖端,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觸碰到往上爬的階梯。

    今天徐天驕?zhǔn)菐е康膩淼竭@里。

    自從交流會之后,她沒再跟陸宴臣碰過面,本以為進入公司實習(xí)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卻發(fā)現(xiàn),月亮依舊懸掛于高空,她眼前的是水中月,看得見、摸不著。

    她憑自己的社交能力,在公司吃得開,偶然得知陸宴臣跟人約了周末來高爾夫球場,她決定抓住這次機會。

    遇到姜予眠是意外,不過有個朋友在這里,她出現(xiàn)在球場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徐天驕密切關(guān)注著來往的人,直到陸宴臣跟秦舟越出現(xiàn)。

    徐天驕連忙撥亂幾縷碎發(fā),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剛練習(xí)過,走進休息區(qū),裝成偶遇:“陸總?!?/br>
    兩個男人同時望去,看清來人,陸宴臣微頷首。

    陸宴臣對外向來是一副溫和又疏離,徐天嬌也不像普通女孩那么容易害羞,她大大方方迎上去,刷滿存在感,“我是徐天驕,可能你不記得我了,我現(xiàn)在也是天譽的實習(xí)生?!?/br>
    徐天驕有資格參加交流會,應(yīng)當(dāng)能力不錯,通過天譽的面試也就不足為奇,陸宴臣端著一副領(lǐng)導(dǎo)者該有的口吻,鼓勵員工:“好好工作。”

    徐天驕抬手將一縷碎發(fā)勾至耳后,不經(jīng)意間露出手腕上的驅(qū)蚊環(huán),然而陸宴臣早已收回視線,跟秦舟越談話。

    徐天驕有些尷尬,但這時候繼續(xù)打擾就顯得太過,她把握著分寸,去拿水喝。

    徐天驕一走,秦舟越裝不下去,“對一個女職員這么和顏悅色?”

    陸宴臣面不改色道:“她是眠眠的朋友。”

    “說起你家那小丫頭,還真是了不得,專業(yè)能力跟你一樣強到變態(tà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