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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早上趁齊然還迷糊的時候,江烙努力用自己的勞動來爭取福利。 男人在床上的確是比較好說話的,江烙也玩的花,這么些人里,就數(shù)他花樣最多,最會討人歡心,齊然舒服了,也就無所謂給他點甜頭。 他打了個電話讓助理送了套衣服過來,穿戴整齊后,與江烙吃過早飯,就陪他一道去了劇組。 這次的大IP是一個受眾極廣的古裝權(quán)謀耽改劇。 冷宮皇子與丞相之子相遇相知,共同開辟盛世皇朝。 他們的初遇是在一場宮宴。 丞相家的公子是皇帝疼愛的小輩,高高在上地端坐在宮殿里接受眾人道賀,無人問津的皇子卻在見不得人的角落遭受太監(jiān)的搓磨。 那雙眼眸黑沉沉的。 齊然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很久之前,還在第二個世界的時候,他好像也演過一部類似的戲,也是這樣的場景,那時候他看著謝臣的眼睛總覺得熟悉,如今卻才明了 是像齊琛。 齊然思緒一滯,突然沒了看下去的興致。 他抿了抿唇,有些煩悶地扯開襯衣領(lǐng)口的扣子,轉(zhuǎn)身出了劇組。 長長的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齊然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才聽到了些許人聲。 這讓他心中隱隱的煩躁減輕了些。 他抬起眼,目光在周圍一掃而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現(xiàn)代布景的街道上。 有幾個游客在拍照。 日光落在他的臉上,有些guntang。 齊然按了按額角,心下漸漸平靜下來,他正想離開,背后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齊然。 齊然微微一愣,身后的人就走到了他的眼前。 那是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盛夏里也穿著熨帖平整的襯衫西裝,眉眼英俊,鼻梁挺直,架著一副銀框眼鏡,看起來斯文又禁欲。 他問齊然,你怎么在這? 陪一個朋友,齊然一筆帶過,轉(zhuǎn)而問,老師來這里玩嗎? 男人扶了下眼鏡,你忘了,這里是我的產(chǎn)業(yè)。 齊然這才想起來,好像梁珩是告訴過他的,只是那時候他沒心思仔細聽,轉(zhuǎn)眼睡著就忘了。 他笑了笑,沒說話。 梁珩也沒在這上面糾纏,要不要我陪你在這里逛一逛?不過現(xiàn)在太陽有些大了,你可能不喜歡。 齊然松了松領(lǐng)口,他今日也穿了襯衣,雖然布料輕盈透氣,但在陽光的照耀下額間還是生出幾分汗意,他看著渾身清爽的梁珩,語氣帶著點飄渺的笑意,老師倒還是和過去一樣。 梁珩臉上笑容微微一頓。 他靜靜地注視了齊然一分鐘,然后摘下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用手帕擦了擦,又重新戴上了。 略微欠了下身,男人朝他伸出手,那,借你降降溫? 銀框眼鏡顯得他溫和又沉斂,聲音壓低之后,那點笑意仿佛能勾到人心底里面去。 齊然笑了一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涼。 和過去沒有分毫差別。 梁珩無聲地嘆了口氣,他閉了下眼,手指往下扣住了他的手掌,隨后同他十指相扣,很久沒見了,我請你吃頓飯好不好? 齊然看他一眼,抬起被他扣住的左手示意,都這樣了,我還能拒絕嗎? 梁珩笑了起來,扣緊他的手指,自然不能。 * 當年齊琛離開,即便盡量給齊然留下了許多東西,但從未涉及過商界的少年還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做好一切。 他孤立無援,只能選擇了休學(xué)。 直到四年后,公司漸漸穩(wěn)定下來,他才被賀遠章勸著回到了大學(xué)校園。 只是和旁人不同,齊然注定不能按部就班地上學(xué),享受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學(xué)生活,時間不等人,他誰也不信,不敢信,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修完學(xué)分,而那時梁珩就是他的老師。 也是唯一的前男友。 那段時間他剛知道了害死溫瀾她們的人是誰,心頭戾氣很重,偏偏賀遠章不想讓他臟了手,也想保護他,兩人鬧了矛盾,他一個人在外頭喝多了酒,稀里糊涂地就和梁珩滾上了床。 梁珩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他想要負責(zé),齊然那時候早沒上他的課了,又和現(xiàn)在的風(fēng)流不同,想著氣賀遠章就答應(yīng)了。 兩人算是在一起了一段時間。 分手也并不是梁珩的問題。 他很好,處處體貼小心,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年下戀人,也給他自由和空間,但齊然一開始就是為了氣賀遠章,后來兩人和好,親密的時候被梁珩撞見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灰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PhamNhaDoan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2章 現(xiàn)實(七) 齊然順理成章地提出了分手。 他沒有解釋, 也沒有提及賀遠章,但梁珩并不傻,他看到賀遠章的模樣就隱約明白了什么, 后來又清楚地聽到了他的名字 賀遠章。 原來是賀。 梁珩忍不住苦笑。 那一晚,和醉意朦朧的齊然不同, 梁珩是清醒的,他很清醒,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聽到了齊然模糊的囈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