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讓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猜測，這個想法在他的心底緩緩升起，最終占據(jù)了整個大腦。

    這種動向簡直就像……就好像長老院圍剿監(jiān)獄星，是為了用監(jiān)獄星做餌料、吸引久川飛鳥來到這里一樣。

    甚至連他現(xiàn)在能夠站在這里，都可能只不過是餌料的一環(huán)。

    這個荒謬的猜測讓夏油杰微微捏緊了袖口，神情凝重。

    毫無邏輯、毫無理由，長老院再渴求飛鳥的能力也不該制定這樣一個對他們而言百弊而無一利的計劃！他們甚至把高等新人類全部派遣了出來、讓帝都星的長老院和皇室都守備空虛……

    到底是為什么？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夏油先生何必這么問呢？”熟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這不是我們共同的理想嗎？為了大義、為了人類共同的進化、為了創(chuàng)造一個只存在嶄新的高等人類、無病無痛的美妙世界……”

    夏油杰神色驟變。

    他幾乎是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側(cè)身避過來自身后的攻擊：“你是——”

    那個名叫加茂憲紀（注1）的助理微笑著站在他背后，手指屈成利爪，青色的鱗片覆蓋在翁張的肌rou上，看起來猶如鬼神。

    “所以……”他揮出一爪，笑容和煦，語氣一如既往的禮貌，“為了美妙的新世界，可以借用一下您的通訊器，給飛鳥發(fā)個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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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加茂憲倫的讀音和加茂憲紀一樣，此處設(shè)定腦花在外行事假作隱居于軍部寂寂無名的加茂憲紀的名字。

    第23章

    57.

    龐大的星艦炮口直指監(jiān)獄星，原本建筑林立的監(jiān)獄星城區(qū)已有大半化為焦土。

    長老院的護衛(wèi)隊和皇家親衛(wèi)軍的小隊如蟻蟲般包圍著監(jiān)獄星中心、以高塔為中心的城區(qū)，在總艦的指揮下、不知疲憊地沖擊著監(jiān)獄的高墻。

    “呼，真是煩人啊，那些家伙們。”五條悟站在北區(qū)的廢墟上，不耐地捏了捏手指，“一波一波的，就不能團結(jié)一點一起來嗎？我也想早點回去睡覺、睡前和飛鳥打個電話啊?！?/br>
    “如果能擊落那艘星艦，你回去睡覺也沒問題?！苯鸢l(fā)Beta額上帶著薄汗，揮刀斬碎一只撲上來的、依稀還能看出人形的怪物，微微皺眉，“又是這種怪物……他們在對自己的士兵做實驗？”

    “往好的方面想是從別的監(jiān)獄調(diào)來的死囚，監(jiān)獄星邊上可還有好幾顆囚禁不那么危險的重犯的星球?！蔽鍡l悟隨手轟飛一條路徑上的怪物，往日里輕佻的面孔上沒有一絲笑意，“往正常的方面想，是從哪里抓過來征用的平民也有可能哦?！?/br>
    七海建人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必須先把那個叫真人的高等新人類解決掉?！彼C容道，“不能再增加無意義的傷亡了?！?/br>
    “那可有點難辦啊?！蔽鍡l悟撓了撓下巴，“他顯然一直在躲避我吧？前兩次下來也繞著我、碰到你和悠仁了吧？”

    “的確如此。從那個北區(qū)的那個叫吉野順平的Beta開始，那個高等新人類就對虎杖表現(xiàn)出了非同尋常的興趣，大概是因為宿儺吧?！?/br>
    “這也是我的失誤?！逼吆ｋS手抹去濺到臉上的血，面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如果在一開始碰到他的時候就把他抹殺，他也不會成長到這種地步?！?/br>
    “……真是的，明明不能怪你吧?！?/br>
    五條悟殺死場上的最后一批怪物，拉長了語氣嘆息道。

    “該說飛鳥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嗎？她的想法估計跟你一模一樣吧。‘必須由我來承擔(dān)一切錯誤’，她當初也遇到過那個高等新人類、也有機會徹底殺死他，如果是她的話，也會這樣想吧?！?/br>
    “糾正一下，我和她不太一樣?！逼吆Ｆ届o道，“她還是個孩子——雖然她早就成年了、非常堅強、也經(jīng)歷過了很多事，但她的確還是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道德感過強的、執(zhí)拗的孩子。”

    “她一直生活在一個相對純凈和真空的環(huán)境里，又天賦異稟，堅信自己做的事是正確的、覺得很多事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做到、自己應(yīng)該承擔(dān)所有責(zé)任，這都是小孩子才會有的想法?！?/br>
    “嘁……你對她還真是了解啊。”五條悟的語氣微微泛酸，“而且說到底，她生活的純凈環(huán)境的存在、也和你有很大關(guān)系吧？你一畢業(yè)就去了Omega保護協(xié)會、那時候就在她身邊了吧？但我明明更早認識她……”

    “但她真的很在乎你吧。”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你應(yīng)該也察覺出來了，現(xiàn)在的飛鳥在帝都星大概陷入了什么微妙、由她自己建造出的、如鋼鐵城池一般的困境，她把許多不必要的責(zé)任都背負在了自己身上，正如你所說，她的道德感太強了?！?/br>
    “而她又是那么固執(zhí)，現(xiàn)在在她身邊的乙骨和禪院甚爾都不可能說服她，哪怕是在和我的對話里，她也表露出了強硬的一面。至于杰……”他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發(fā)，“那家伙對飛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大概很滿意吧？真擔(dān)心他們倆有一天一起從懸崖上跳下去……”

    監(jiān)獄星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夕陽把天空燒得一片火紅。天空中有飛鳥掠過，投下越來越遠的影子。

    “離我遠一點，七海，真是的，我可不想被你襯托成不靠譜的大人?！?/br>
    五條悟捏著自己的眼罩，微微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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