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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依舊泰然自若的翻著土,“還沒,剛剛找老師就是想和她說?!?/br> “那你準備去哪?!?/br> 江晚放下手中的鏟,拍干凈手上沾染的土,起身看著關月。 “極北之地?!?/br> “極北之地?!還要去幾年?”比比東的臉從來沒這么臭過。 極北之地,一個無人之地,沒有一個魂師活著從那里出來過?,F(xiàn)在江晚居然說她要去? 比比東自己都不敢說有把握活著從那里出來,何況是她江晚一個魂宗。 若是江晚的話被人聽去,怕不是要讓旁人笑掉大牙。 “那你男朋友呢?帶著一起走嗎?” 江晚皺眉道:“我哪來的男朋友啊?!笔钦l造的謠? 比比東心里積攢了一天的郁氣驟然消散,她頗為輕快的補充道:“就是那個邪月,胡列娜哥哥。我看你們還挺親密的。” 江晚哭笑不得,“那只是朋友罷了,他比我大,大概是把我當meimei了吧。” 比比東心情愉悅了不少,連江晚去極北之地這件事都不是不能談了。但至少還要一個理由以及自己的陪同。 “你為什么要去極北之地,給我個理由?!?/br> 江晚頓了下,搖搖頭,“沒有理由,我的直覺告訴我要去?!?/br> 聽到這個答案比比東剛剛還舒心的心情蕩然無存,都要被氣笑了,太陽xue突突的跳。 本以為自家弟子是個難得的乖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所謂的青春期,即使有點固執(zhí),但也不算缺點。 結果她倒好,從來不叛逆,一叛逆就來個大的。還直覺?她怎么不覺得自己要上天呢? 比比東不想和江晚講話了,她現(xiàn)在甚至不想看見江晚,她怕自己英年早逝被氣死。 比比東站起身,甩了甩袖子就走了。路過江晚身邊時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她。 江晚苦笑了下,不是她找死,只是她真的冥冥之中覺得她得去一趟極北之地。這念頭來得猝不及防,但存在感極強且不容質疑。 剛好自己準備離開的久一點,極北之地就是個很合適的地方。 路途遙遠,能稍稍阻擋一下自己想回武魂殿的欲望。艱苦的環(huán)境也適合魂師精進修為,磨煉心境。 江晚回房后就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拿的,只拿了幾件衣服,胡列娜送的匕首和那枚玉佩。把它們全部收進魂導器。 江晚不知道比比東會不會同意,但自己這趟是去定了。 不只是為了隱藏對比比東的愛,更是為了那份冥冥之中的感覺,為了那份機緣。雖說她晉升的速度在常人中已經算很快了,但那還不夠。 自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到足夠保護比比東的地步。 以往還小時尚且不太了解比比東的處境,等到長大了才知道比比東,甚至于武魂殿的處境艱難。 武魂殿作為一個獨立于各大帝國的帶有些宗教性質的組織,這些年日益強大,觸及到了許多人的利益。 更別說武魂殿這些年樹敵良多,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豺狼虎豹等著趁它勢弱時狠狠咬下一塊rou。 雖說武魂殿掌握著大陸大部分的魂師資源,但有些隱世宗門的實力是深不可測的。 若是以后比比東想做些什么傷害到了他們的利益,使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那按自己現(xiàn)今的天賦來看,那時的自己也能擋上一擋。 但江晚不止想要擋一擋,她想讓別人聽見自己姓名的時候下意識的膽寒,想要無人能越過她傷害比比東。 江晚想了想,坐下來開始伏案寫些什么東西。 而此時的比比東則在大殿之上,關月正站在臺階之下,仰望著比比東。 比比東只叫了關月來,卻沒說是什么事。但關月已經猜到了,畢竟很少有事能讓運籌帷幄的教皇冕下露出如此糾結氣憤的表情。 良久,比比東終是開了口,朱唇輕啟 “你之后便和我一起跟在江晚身邊,她會知道你的存在但不會知道我在,若是她問起關于我的事……你便說我忙于教中事務,沒空再見她,讓她自己要走便走?!?/br> 比比東依然是氣她,氣她要去那危險的無人之地,氣她固執(zhí)的不聽勸,也氣她自始至終沒告訴自己要去的理由。 但再氣她也是自己唯一的弟子,在比比東心里江晚總是要排在小情緒前頭的。 所以她不想見江晚,這是為了給自己出氣,但是還是要護在江晚身邊。 等江晚寫完后,關月便來找她了。 “小晚兒,冕下說了,你去極北之地可以?!?/br> 話還沒說完江晚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關月撇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但是是有條件的,我得跟在你身邊?!?/br> 還有教皇冕下。當然這句話關月不會說出來,除非他不想活了。 “當然我平時也不會打擾到你歷練,只有你有生命危險時我才會出現(xiàn)?!?/br> 江晚笑得眉眼彎彎,眼角眉梢盈滿了愉悅,連平日里鮮少出現(xiàn)的梨渦此刻都清晰的顯現(xiàn)于唇邊,眼瞳里都是澄澈的笑意。 關月感覺自己現(xiàn)在老了,不是很能理解年輕人的想法了。她都想去極北之地歷練了,不應該很抗拒有人保護在身邊嗎? 這算什么?薛定諤的叛逆? 關月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直接離開了江晚的房間,走之前留了一句 --